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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同时他也是一位深情的男子,要不是他为了给家里的妻子治病,也不会一边教书,一边还给芙蓉阁研究仿制玉肌散。

这次要是不是沈轻舟发现了他,并跟他说,他认识个医术高超的人,或许能治好他的妻子。

一边是沈轻舟的话,一边是沈轻舟断了几年的腿,都能被他口中的神医治好。

温文也是豁出去了,和沈轻舟联合,在芙蓉阁玉肌散的方子上微微改动,才会有林听她们后面有这么顺利的结果。

所以林琳说她们是运气好,而林听则不以为然。

驾着马车,一路上听着沈轻舟的指引,两人从文竹县出来,一直走到郊外。

等到了位置,林听才看到,那里居然只有一个院子,院子简陋,用木头制作而成,周围只有他一户人家。

“这么偏,看来你们学院的这位夫子,很喜欢安静,他是个难以接触的人吧。”

“不是,温夫子人很好,只不过是他的妻子不喜欢人多,加上她生病,需要静养,温夫子才会搬来这里。”

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可见是真的很爱他的妻子。

马车停在小院门口,大门处站着一个粗布麻衣,却文质彬彬的男子,从外貌看,这个人有三十左右的年纪。

温文在这等很久了,沈轻舟说会带神医过来,可等了一个下午,才看到这辆马车。

“温夫子,我们来迟了!”

沈轻舟下车,朝温文颔首行礼。

温文抬手,眼神却还落在马车上,不是说好带神医过来吗?怎么只有沈轻舟和他的妻子。

林听去过扬泰书院,所以温文认得林听。

“轻舟,给你治腿的神医呢,没跟你一起来吗?”温文疑惑的脸上还带有一丝失望。

沈轻舟看了身边的林听一眼,眼里全是崇拜和爱意,他给温文介绍道。

“温夫子,林听是我的妻子,同时,我的腿就是她治好的。”

温文皱眉,眼中的神色正式打量起林听,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子,真的会医术吗?

“沈轻舟,你耍我?”

温文改动芙蓉阁方子的事,是冒着被官府抓的风险,如果芙蓉阁把所有牵扯的人都说出来。

就算有沈轻舟提醒他写的‘少量’两个字,也避免不了官府追责。

可是为了见到神医一面,为了能治好妻子,他甘愿冒这个险。

“温夫子,你不试试看,怎么就知道我夫君耍你了呢?”

林听语气温和,而且她在说夫君二字时,让沈轻舟心里暖洋洋的。

“温郎,是有客人吗?”

后面屋子里,传出一声温柔娇柔的声音,光是听这个声音,都能感觉得到,屋里的人弱柳扶风,定是个美人。

温文转头看了那扇关闭的门,随后邀请林听和沈轻舟进来。

先给两人倒了水,才开口说道。

“给我夫人医治这件事,我还没跟她说,她比较怕见到陌生人,我先跟她好好说一下,你们见谅……”

“好!”

等温文进屋去过后,林听才好好打量这个院子,院子种有一些蔬菜瓜果,外围有竹林,再过去便是稻田。

这里除了少有人烟之外,风景很不错。

只不过这样的好的景色,与这个院内随处可闻到的药味,有点格格不入。

“温夫子也是救妻心切,他不了解你,要是说出什么不信任你的话,林听,切莫跟他生气。”

林听喝了一口水,抬眼和沈轻舟对视,这其中还带着探究。

“沈轻舟,我在你眼里,是个脾气很不好的人吗?”

林听不认为自己的脾气很大,不管做什么,她都是分对错的,如果不是别人触碰她底线,她很少发脾气的好吗。

沈轻舟嘴角上扬一笑:“我只能说,我能接受。”

什么意思啊?

就说除了他沈轻舟,就没人接受得了自己了呗。

林听心里满满的不服。

可沈轻舟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在意有所指的告诉林听,他接受林听,想和林听好好的,就像正常的夫妻那样。

可好像林听误解他的意思了。

两人在外瞪眼,可屋内,温文却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小心翼翼的述说他请人来给苏暖暖的看病的事。

“暖暖,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就看看吧,难道,你不想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苏暖暖的身体越来越弱,咳嗽也越来越严重,平日里,连温文都不愿有过多的接触了。

“我不想看,也不想知道,只想在这里了却余生,难道这点愿望,你都不能答应我吗?温郎,我只有你了……”

说着,苏暖暖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用手帕捂住口鼻,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为什么啊,咱们有病就去治,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一年了,我求你了好吗?就当为了我,给大夫看一下吧。”

面对越来越消瘦的妻子,温文满满的心疼,可又无能为力。

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妻子不愿意去看大夫,不知道她在逃避什么?

导致刚患病的那段时间,精神都出现了恍惚,温文也试过请大夫过来看她。

但不知道她跟大夫说了什么,所有大夫都跑了,而每次他做这样的事,最后都是吵架。

最后一次,苏暖暖用割腕想来结束生命时,他便不敢再强行的让人来给她看病了。

只能努力赚银子来给她买药,按照她的病症,去给她买草药,这个药吃了没效果,那就换另一种。

为了买这些药,他在学院里赚的银子根本就不够,没办法才去给芙蓉阁研究一些女子所用的粉黛。

“你知道的,我不想见到陌生人,特别是男子,男大夫,我也不想再麻烦别人了。”

苏暖暖心里很抗拒,自从一年前,她因为总是咳嗽而去看大夫,但是那大夫说,是她肺出了问题。

她有可能得的是肺痨的前兆。

肺痨,闻着就令人色变的大病,不但会传染,还无法治愈,这样的病,她接受不了。

当天她就跑了,自从那次过后,她再也不想不去看大夫,不想听到自己害怕的答案。

至少逃避,还能给自己一点安慰,或许不是那样的呢,或许是大夫判断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