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
连厘瞥见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性感撩人。
她抬头,视野里是男人削薄的嘴唇,山根挺拔的鼻梁,浓黑英挺的剑眉,以及那双深不见底、幽灼的黑眸。
四目相对,靳识越眸底欲色浓重,连厘杏眼莹润清澈,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缠,滋生出潮湿粘腻的暧昧气息。
他大手绕至她后颈,扣紧,拉近距离,薄唇含住她红唇。
唇舌吮吻,气息交缠。
他另一只宽大手,覆住她的手,手把手教她,像是当初教她滑雪一样,细致耐心。
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接吻时发出的旖旎动静,还有彼此的喘气和嘤咛,甚至是砰砰心跳声。
纠缠的吻好似无止无休,连厘心神摇晃战栗,天旋地转犹似坠云端。
靳识越亲得逐渐凶狠,强势掠夺她,长指随着热吻变化,如同雪花飘动灵活。
连厘掌心皮肤蔓延出细微的酥疼感,皓腕佩戴的手链红玉石碰撞,激起清脆的音响。
良久后,他放开她被亲得明艳饱满的唇瓣,低头,锋利牙齿不轻不重地咬她侧颈。
突如其来的微痛感使得连厘鼻腔溢出轻轻的哼声,紧随着,靳识越喉结滚动,在她耳边落下低喘的闷哼。
潮湿,滚烫,独属于他的气息。
那一刹烫得她心尖颤抖而焦灼。
连厘喘着气,心里说不清的慌乱,伸手欲用力推开身上的男人,靳识越却将她抱得更紧,埋首在她肩窝,嗓音低哑:“再动咬你。”
连厘:“……”
她刚帮过他,他怎么还威胁人呢。而且他明明已经咬过一次了。
算了,大少爷也不是第一次不讲道理。
连厘手上沾有东西,没敢乱动,任由靳识越紧密搂住。
靳识越侧了下脸,埋首在她肩颈处,闻着她身上干净的柑橘香,手掌愈发用力摁她的后背往怀里压。
“靳识越。”连厘轻咳一声,“我要喘不过气了。”
靳识越卸掉些力气,“肺活量那么少怎么亲我?”
连厘:“……”谁要亲你了。
抱了半晌,靳识越放开连厘,骨感修长手指拿着四方帕,低垂羽睫,慢条斯理地帮她擦手。
他擦得仔细,一根根擦,半点痕迹都不放过。
连厘瞧着洁癖的大少爷,绷不住,抿唇笑起来。
她移动视线,一瞬不瞬盯着衣衫不整的男人,身躯半遮半掩,腹部肌肉线条一览无余,极富冲击力的英俊性感。
连厘脸颊发热,没再看他,望着窗外的夜景问:“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靳识越将手帕丢进垃圾桶,声线闲散:“你先。”
连厘不推辞,起身,直接走进浴室。
她洗完澡出来,再见他,他已经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贵公子姿态。
晚上,两人都洗漱完毕躺在一张床上时,连厘说:“我明天拜访完陆太太就回京了,你有事情需要留沪的话,得自己住酒店。”
靳识越轻扯薄唇,挽起懒散的笑弧:“行。”
他每次好说话,连厘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第二天她和靳言庭拜访陆太太,不期然“偶遇”了靳识越。
陆太太近日在寺庙吃斋念佛,连厘便搭上靳言庭的车子前往寺庙。
南华寺建于三国时期,作为大都市历史最悠久的古刹之一,平日香火旺盛,今日闭寺不对外迎客。
山门上的金红匾额书写着南华两个大字,恢宏古朴,肃静而幽沉。
寺庙内充斥着淡淡的檀香,古刹钟声悠扬,遍地银杏叶,扫地僧正手持竹制扫帚打扫落叶。
南华寺中轴线上由南到北依次是弥勒颠、天王殿、大雄宝殿和三圣殿。
靳言庭侧目看向身旁安安静静的小姑娘,她不是到一个地方就到处张望的女孩子,教养无可挑剔且心定。
“考虑好毕业做什么了吗。”他淡淡开口。
连厘思忖两秒,回道:“应该会去普林斯顿。”
倘若没有意外的话。
“改主意了?”靳言庭问。
上回问她,她还说想工作,不打算继续深造,如今再提及,却变了个答案。
连厘“嗯”了声:“陆教授和师姐给了我很多建议,她们有经验,从她们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靳言庭双眼掠过笑意,问她:“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像是孩子考上好学校,家长为鼓励孩子而给出的奖赏。
连厘温声细语拒绝:“不用了哥,你已经给我很多了。”
靳言庭端视着她的面容,正要说点什么,迎面走来一身海青的老僧。
“靳先生,请。”
连厘往后扫了眼高大威武的一群保镖,再看看清瘦的老僧顿生一种古今交替的错觉。
她微微翘起唇角,无声笑了一下。
陆太太伴在青灯古佛前,她的一对儿女陆寒声和陆雁影也在此陪她吃斋念佛。
老僧在前领路,带他们去见陆太太。
南华寺平日到处遍布着猫,今日一路进来却不见踪影。路过白玉兰时,连厘老远看见了古香古色的黄墙前,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扫帚的陆寒声。
陆寒声听到动静,转回头瞧见他们,立即丢掉扫帚,一脸戏谑地走过来。
“庭哥,妹妹,你们今天来得可真早啊。”
靳言庭抬手从容整理了下袖口,“确实早。”
陆寒声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心底却在打算盘,“你们都是今天回京?”
靳言庭:“你要一起?”
“我也想啊,这不地还没扫完呢。”陆寒声指了下院子的一大片落叶,“要不你让妹妹留下来帮我扫?”
“扫不完,你可以选择吃叶子。”靳言庭不紧不慢说。
陆寒声光明正大打小报告:“妹妹,你哥太凶残了。”
连厘浅笑,不作评价。
寺庙主殿是巍峨的三层飞檐,殿内空间大而旷,蒲团摆放齐齐整整,上有宽袍僧人念经。
陆太太就在其中,一袭素装,盘膝坐在佛像前,玉手捻着紫檀佛珠,闭目低喃。巨大的佛像眉目低垂,眼含悲悯,庄严而肃穆。
主持替连厘请三炷香,连厘接过,微笑道谢。
陆寒声抱臂站在旁,“戒香、定香、慧香,烧完这三炷香,妹妹你可真成机器人了。”
陆太太专心礼佛,不受晚辈影响。
连厘不理会陆寒声,瞻仰地望着佛像金身。
靳言庭口吻平静问了句:“你妹呢。”
陆寒声说:“雁影去后院看小姨了。”
靳言庭、陆寒声和靳识越一样出身显赫,骨子里傲慢骄矜,不信神佛之说,他们望了眼陆太太,又看了下连厘。
连厘意会,面容漾开清浅的微笑。
见状,靳言庭和陆寒声跨步离开殿宇商榷正事。
家族掌权人肯陪来上香已经算莫大的孝顺,久留是不奢求的。
连厘上完香,绕至陆太太边上的蒲团落座。
她目光不经意扫过佛台上的物品,移开视线三秒,思起什么,又转回眼望去。
那不是她送给陆寒声的硬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