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小庄村的人在村长李怀溪的带领下学会了怎么熬地瓜糖和做地瓜粉条。
等所有人都没问题之后,李怀溪把泡了一上午盐水的南瓜子捞出来又分了回去。
“一家还是两斤哈,拿回去晾干了就炒出来,炒完之后摊开散热,然后送到二牛那里就行。”
跟着李怀溪学会了两个新技能,村民们一直都处于高度亢奋中,此时听到李怀溪的安排都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嘱咐好村民后李怀溪转头又叮嘱黄二牛,“二牛,大家把地瓜糖和粉条都做出来还得过几天,但是炒熟了的南瓜子不能受潮。”
“你回去准备两个麻袋,再做两个木箱子。”
听到李怀溪让自己做木箱,黄二牛有些疑惑,“溪哥,做木箱干什么用啊?”
李怀溪耐心解释道:“防潮啊,等大家把南瓜子送到你家后你就用麻袋装起来放到木箱里,木箱底下还有麻袋周边的缝隙都塞上干净的麦秸秆,再放几块生石灰。”
“这样等地瓜糖和粉条做好了你一道拉出去卖,南瓜子也不会受潮。”
听完李怀溪的解释,黄二牛恍然大悟,“好的溪哥,我回去就做,这段时间正好跟着我大伯学了两手,做木箱子没问题。”
“行,那就这样吧。”
事情都安排好后李怀溪站上石碾喊道:“离过年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年前正是卖年货的好时候,大家回去就抓紧做起来,要是卖的好的话多少都能挣点。”
“另外东西送到二牛那里后几斤几两大家都记个数,回头让二牛给大家结银钱。”
“好。”李怀溪喊完村民们答应一声就欢天喜地的回家了,刚学会新技能手现在痒得很,得马上操练一番。
安排好这些事李怀溪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准备回家,顺路的村民也一起帮忙往车上装,嘴里还不停说着感谢的话。
快到家时,李怀山和李怀溪赶着驴车刚转过弯就看到赵明中往这张望,看到他们后笑着打招呼。
自从当上小庄村的教书先生,赵明中的一天过的非常充实,白天教孩子们认字读书,晚上攻读各种文书了解治理之策。
以后还要承担管辖一方的责任,他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学习怎么当好一方父母官。
一天的时间被安排的很满,也就中午和下午孩子们放学的时候他有一些时间出门转转,但也不会走远。
他知道李怀柔不怎么出门,所以基本上也就是在工坊和李怀溪家的大门口溜达,心里期望着能碰到李怀柔,只打个招呼也是好的。
上午孩子们上完课后他也出了门,站在工坊门口向远处眺望,表面上一副欣赏田园风光的模样,实际上眼神却是时不时的就往李怀柔家的大门口瞥。
他最近都在这么干,眼睛都快成斜视了,可从来没见到过李怀柔。
心里惦念着李怀柔,但也不能时刻表现在脸上,此刻看到李怀溪和李怀山回来,赵明中主动上前打招呼,“李兄,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出门,这是去忙什么了。”
李怀溪平日里只要遇到有关地瓜和南瓜的活都会刻意避开赵明中,就连昨天去工坊磨地瓜浆都是偷偷摸摸的。
毕竟赵明中是个举人身份,以后是要当官的,要是把地瓜和南瓜透露出去,赵明中为了自己的前途把他卖了怎么办。
所以这事李怀溪也跟村里人都交待过,不仅村民要注意保密,就连孩子们在学堂里也不能提地瓜的事。
牵着驴车走到赵明中跟前,李怀溪这才想好了借口,“我们村打谷场有个土灶,近日有村民在山里得了一些吃食但是不会吃,我正好知道怎么做,就带着锅去教了教。”
“原来如此。”赵明中笑着道。
“需要帮忙吗,我叫小叶出来。”
“不用不用,我跟我大哥干就行了,前几日小叶还帮着我抬水缸来着,真是有一把子好力气。”
李怀溪想起前几天找小叶一起抬大缸,这不得在人家主人前夸几句。
“小叶以前学过几年武,力气还是有的。”赵明中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要是李怀柔有事找自己帮忙就好了。
李怀溪看他有点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到小叶今天一早就出了门,于是就着小叶的事聊了起来。
“我看小叶今天出门了,还没回来吗?”
“还没呢,我让他去县城我们之前落脚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书信过来,就是上次我说过的我的那个任书。”不等李怀溪详细问赵明中就把小叶的去向全盘托出。
他觉得自己留在小庄村一定程度上对李怀溪还是有所隐瞒的,所以不想在其他地方还有藏私。
至于后面有很大可能到平阳县任命这事他也没说,李怀溪又没问他为什么要说,万一后面出了变故那多丢脸。
所以最近他隔几天就让小叶去一趟县城,看看有没有任令下来,他打算等事情定下来之后再和盘托出。
“明中,你真是个君子,我就是随口一问,没必要跟我说的这么详细啊。”李怀溪笑着打趣道。
赵明中则一脸讪笑,“李兄不要取笑我了,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充其量我就是一个读书人罢了,平日里也多有过错,可不能冒君子之名。”
其实赵明中也挺纠结的,来之前头脑发热一心只想着见李怀柔一面,可来了之后在小庄村住下了,想起以后的事他又愁了起来,不知道等任令下来后怎么跟李怀溪一家人交待。
对于跟李怀溪的关系他也考虑过,他现在没有官身俩人可以以兄弟相称,可是以后要是当上平阳县的县令了怎么办呢。
他倒是没什么问题,本身小时候也种过地,所以对于平民和官员之间的阶级差别不是很在乎。
可是李怀溪会在乎吗,他不知道,不过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后来赵明中索性就摆烂了,想着走一步看一步。
此时李怀溪称呼他君子,弄的他又心虚了起来,连忙找了个借口就回了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