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再次送饭进来的时候，陶乐知终于忍不住了。
“等你伤情再好一些就差不多了。”
宥雯说完，把饭放在了床头柜子上，然后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和之前一样，看着陶乐知吃完，一开始陶乐知还能耐下性子和他们玩这种互相试探的游戏，可是这几天下来，陶乐知觉得自己有些上火了。
大多数时候这里都安静得可怕，除了宥雯，他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甚至到现在，他也只知道眼前的女人和刘一晓有关系，宥雯这个名字他并不知道。
“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陶乐知的话声音低沉，但带着厚重的压迫感，只是这种压迫感宥雯并不在意：“先吃饭吧。”
陶乐知从床上下来，站在宥雯面前：“我说，我现在就要出去……”
宥雯眼神往上撇了一眼，看到那张硬朗的面庞，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目光收回来，看到眼前微微隆起的东西，她抬起手，放在了陶乐知的腰上，轻轻往下拉了一下他的裤子，陶乐知正在气头上，猛地觉得胯下一凉，又惊又恼，但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宥雯的红唇已经靠了上来。
温暖的，带着湿湿的口水。
陶乐知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行为究竟是个人癖好，还是试探，但这种负罪感每次增加的时候，陶乐知觉得自己的心理也像是在渐渐扭曲，他对“那些人”的恨在不断累积，甚至开始有了要亲手杀了那些人的想法。
这种疯狂罪恶的报复幻想，居然让他心里开始觉得痛快，但另一方面，他也确定，这里的药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任何一种药，这种药可怕的回复效果是目前的医学水平做不到的。
陶乐知想出去，一方面是在这里他只会觉得越来越恐慌，这种一个人的环境会让人越来越压抑，尤其是当一个人原本情绪上就有偏差的时候，在这种环境里，情绪的负面因子会被更快地放大，另一方面，他想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张金海现在在凤霞分局，还是已经被调到了市局，郑国忠的伤势有没有好转，陈思灵现在在做什么。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就算是出去了，也没办法再跟他们直接联系，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被人监视。
但他想了想，也许可以通过眼前的女人知道些情况。
想到这里，陶乐知把吃得正卖力的女人一把推开，然后把衣服穿好，坐到了床上，宥雯眼神中的疑惑一闪而过，陶乐知假装没看到，皱起眉头，带着火气质问道：“你们说要让我亲手杀了张金海，那现在至少应该告诉我，张金海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他还是凤霞区分局的局长那还好说，如果他现在已经调到了市局，动手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一个市局的局长一旦出了事儿，这是大地震。”
“放心，张金海现在已经……”宥雯把自己的头发向后拢了拢，翘起二郎腿，露出自己傲人的完美修长的大腿，刚想说张金海已经是阶下囚，突然意识到这个消息现在对陶乐知来说并不算好消息，赶紧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怎么了？”
陶乐知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宥雯又恢复了自己冷冷的神色：“没什么。”
“算了，只要张金海现在过得不好就行了，毕竟我现在能在这里，都是拜他所赐。”陶乐知说完，身体突然抖了几下，他拉开抽屉，拿出那袋小白粉，在食指上倒了些，当着宥雯的面吸了吸，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陶乐知睁开眼睛，看了看桌子上还没有动的饭，又看了看宥雯：“继续吃。”
“什么？”
宥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陶乐知又站在她面前，宥雯清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凌冽的寒冷，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把脸凑了过去，尽管都是做一样的事情，但是他自愿，和这种被要求去做，是不一样的。
……
“记得吃饭，还有，我叫宥雯。”
宥雯拿了两张纸，从嘴里吐出来，嫌弃地把纸丢到了一边，站起身朝门口走过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告诉了陶乐知自己的名字。
她不喜欢陶乐知跟她说话的时候不带任何称呼，这种没有存在感的沟通她一直很讨厌。
“知道了。”
陶乐知嘴角向上扬了扬，但并不是因为生理上的满足，而是宥雯没说完的那半句话透露了一个消息，张金海现在的处境并不好，而这就意味着市局的调查有了新的进展，如果张金海这条鱼落网，那就说明他们离接触到真相也不远了。
“陶乐知的情况怎么样？”
从陶乐知的房间离开之后，宥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一坐下就接到了电话，她知道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有监控，自己毫无隐私，即使是自己用冯平做了投名状，即使这几年她也做少不少脏活累活，但还是有人要防着她。
“目前一切正常。”
宥雯用自己不带情绪的声音冰冷地回复道。
“药还剩多少？”
“差不多一半。”宥雯想了想陶乐知在自己面前拿出来的那袋东西，和自己交给他的时候分量相比，差不多少了一半。
这些东西通过监控一样能看到，那些人无非是要体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罢了，但是一把工具，也没有追求自由和隐私的权利，尤其是在一个本就见不得光的地方。
“嗯，继续盯着，有什么特殊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知道了。”
宥雯面无表情。
“对了，他有没有问别的事情？”
对面的声音突然拉长了音调，尽管对方不在他面前，宥雯还是点了点头：“他问了张金海最近的情况。”
“你说了什么？”
对方的声音拉得更长了，宥雯脑子里闪过危险的信号，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
“希望没有下次。”
对面的声音这才恢复正常，但宥雯却始终没有放松下来，这种时刻被人盯着的感觉真的很让人窒息，这是不管过去多久，她都没办法完全忽略的。
「义父们，今日更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