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再一次的来到了那座小型的神殿里。
似乎是因为曾经见过魔法女神本人的关系，神像脸上那层淡淡的迷雾依旧存在，但却已经再阻止白杨的视线。
白杨再次想起了上上个世界，那里有一座雕像跟眼前的这座神像看起来非常相似。
“你想的没错，”魔法女神的声音在白杨身后响起，“三环高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的故乡。”
白杨心中一惊，迅速转身，微微点头表示恭敬。
“你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魔法女神说道，“你想要什么？”
白杨心思急转，迅速做出了决定，恭敬的说道：“您看我现在缺什么？”
魔法女神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白杨说道：“无限空间的强化有一定巨大的隐患，你知道是什么吗？”
白杨的脑子一瞬间冒出了无数的想法，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不知道。”
神殿骤然消失，化作了无尽的星空。
白杨只觉的浑身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体。
强大的身体素质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了白杨进入无限空间前的样子。
白杨下意识的想要查看自己的属性，却发现无法属性面板已经无法打开。
契约者印记依旧还在，但却变得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是无限空间强化的本质，”魔法女神的出现在白杨面前，平静的说道，“一个持续性的，全方位的增益技能罢了，只要屏蔽你跟无限空间之间的联系，所有的强大就会立刻烟消云散。”
白杨的心里充满了震惊，下意识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魔法女神反问道，“无限空间的本体是八阶，我也是八阶，为什么不可能呢？”
“只是八阶？”白杨心中满是疑惑，甚至都顾不得可能会惹怒魔法女神，惊讶的问道，“无限空间只是八阶？”
“准确来说，包括了无限空间、虚空角斗场、生命之树以及无限个世界和诸多神灵在内的这个大世界，上限就是八阶，”魔法女神说道，“没有人能够超越这个极限，无限空间不行，我也不行。”
白杨的心中满是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扯得有些远了，”魔法女神说道，“你现在可以尝试一下使用你自己的能力。”
白杨勉力压抑住心中的震惊，尝试着使用技能，却发现平日里抬手之间就可以释放出的技能变得无比困难，花了近二十秒才在掌中凝聚出了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火球。
“很不错，”魔法女神说道，“超过九成九的契约者。在这种情况下，压根就用不出任何一个能力。”
“这不应该吧，”白杨皱起了眉头，疑惑的说道，“就算是没有了无限空间的辅助，用过了这么多次的技能，总还是会留下一些东西的吧。”
“以魔法举例，无限空间其实是降低了施法的难度。”魔法女神说着，举起了右手。
白杨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一丝魔力从魔法女神的指尖冲出，引动了周围的火焰元素。
火焰元素们欢呼雀跃着靠近魔法女神，然后在那一丝魔力的指引下汇聚到了一起，变成了一颗火球。
“这就是最基础的施法过程，”魔法女神说道，“精神提供魔力，魅力吸引元素，智力掌控全局，三者合一，完成一个魔法。”
说着，魔法女神手中的那颗火球向前飞出，消失在了远方。
“但是无限空间大幅度的简化了这一过程，”魔法女神说道，“将所有的一切操作简化为了一个技能，只要一个念头，无限空间就会自行完成这一切，把技能放出去。”
“请恕我直言，女士，”白杨思索着说道，“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以视为是一种进步。”
“确实可以说，”魔法女神说道，“这大幅度降低了学习魔法的难度，可以让更多的人使用魔法，事实上，在某些世界中，我也搞过一个类似的东西。”
白杨没有说话，保持着倾听的模样。
“回到我们最初的问题，”魔法女神说道，“我说过，无限空间强化的力量有一个最大的隐患，那就是你所有的提升都是虚假的，是无限空间力量的延伸，而不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白杨思索着说道。
“如果你只是想做一个契约者，按部就班的执行任务，最后死在某次任务中的话，这个隐患就不算什么，”魔法女神看着白杨说道，“但如果你想更进一步，甚至是有一天摆脱无限空间的钳制，那你就必须早做打算。”
白杨陷入了沉默，一时间没有开口。
“现在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魔法女神挥手，一根法杖跟一本书同时出现，漂浮在了白杨面前。
“这根法杖是四阶金色的装备，可以大幅度提升你的战斗力，照你现在的情况来看，至少可以用六七个世界，到时候你可以使用某些材料，将它升级到更高的水平，继续使用，”魔法女神说道，“而这本笔记，是某位传奇法师少年时期留下的课堂笔记，以及她自己对于魔法的一些理解，至于能从中学到什么，谁也没办法保证。”
白杨顿时陷入了迟疑，一根四阶金色的法杖，对白杨实力的提升，将会是无法想象，只有拿上他，白杨现在就可以回去，直接晋升四阶了。
而一位传奇法师曾经留下的课堂笔记，同样是非常珍贵，但所能带来的提升，却不会有多明显，尤其是短期之内，几乎是看不到的。
而且这种提升，从长期来说，其实也不是很明显，就像魔法女神说的那样，如果白杨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契约者，这些提升甚至是可有可无的，无限空间带来的便利可以轻易的甩开这些提升。
魔法女神静静地看着白杨，没有出声催促，只是在默默的等待着他的选择。
白杨目光在那根法阵上徘徊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手伸向了那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笔记。
笔记入手，法杖随之消失，魔法女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周围的星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白杨跟魔法女神再次回到了那座神殿之中，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我很高兴你能有现在的选择，”魔法女神说道，“对于一个法师来说，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装备之类的外物，而是无数先辈流传下来的知识。”
“武器不能变出知识，但是知识却可以制造出武器。”白杨笑着说道。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可以离开了。”魔法女神笑了笑说道。
白杨微微鞠躬，刚准备离开，突然眉头一皱，看向魔法女神说道：“女士，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答应。”
“说说看。”魔法女神平静说道。
“艾琳小姐似乎是对我有些意见，所以她把我带来了这里，却不愿意送我回去，”白杨说道，“您知道的，我的家在这个世界的另一边，如果没有艾琳小姐帮忙的话，想要回去，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像是艾琳会干出来的事情，”魔法女神笑着说道，“不过你的顾虑倒也不是没有理由，这个世界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我会跟艾琳说一下的。”
“非常感谢，女士，”白杨感激的说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道，“女士，我能问一下，按照无限空间的标准，这个世界，应该算是几阶？”
“六阶，”魔法女神笑着说道，“跟你们合作的那个魔鬼，本体可以进来，但就算是他，在这里也得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