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怪我了？”
楚婉静挤出一抹笑，“怎么会。”
“哦？不会吗？那你现在这副样子是要做给谁看？”秦照海回过头来，眸光直视着楚婉静。
楚婉静被他的目光盯得害怕，顾不上身上的华服，噗通的跪了下来。
“我，我.....”
秦照海伸出手将有些颤抖的她扶起，“行了，别这副仿佛我会吃了你的样子。”
“我知道你在怨什么，可是我也早就说过，耀儿不适合这个位置，即使坐上了，也只会是傀儡，当年你既然选择如此，就不要做出这样的姿态给我看。”
“你要知道，既然选择了，就要承受这些早就知道的结果。”
楚婉静红着眼睛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照海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收敛了身上的戾气，揽着她的腰身走到了床边。
楚婉静再没了以往面对他时的欣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感。
不过面上却迎合着。
一番云雨后，秦照海揽着她的肩头，手指撵着她的发丝，“当年让你进宫也是实属无奈，你是知道的，楚家那样的实力想要在东晋站住脚的最好方法就是后宫里有人。”
“我知道在后宫中你过的也不好，可是，这些年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
话外之意便是不能给的，你也不要去强求。
楚婉静暗暗吸了口气，他的意思她当然明白，嘴角扬起一抹笑，“我知道，我也不曾怪过您，当年得您收养，我已经很是感恩戴德了。”
秦照海不知她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但他能明显感觉到，楚婉静不似以前那般崇拜自己了。
不过这些于他而言无碍，他也不在意。
这些人他本就没有投入多少感情。
何况他们是人，有些私心也很正常只要不要妨碍到他的利益就行。
至于赵明耀。
那孩子身上可以说是半点都没有他的影子。
这么说也不对。
他的面容还是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只是，也不知那孩子是不是例外，倒是没有遗传到他的脑门。
不过也多亏了如此，当年那老皇帝才没有怀疑，不然......
他看了眼还在深情款款看着他的楚婉静，又一次欺身而下。
子时刚过，秦照海便走了。
楚婉静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在没了往日的不舍。
送走秦照海独自一人回到慈宁殿中，站在窗口望着院外漆黑的一片。
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有惋惜，有不甘，还有隐隐的恨意。
她自小就知道，她是秦照海收养的孩子，也知道不管她做的多好，也免不了弃子的命运。
曾经的她以为，只要她百般讨好秦照海，她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尤其在怀了他的孩子后。
她以为他是爱着自己的。
也以为他会给她和自己的儿子不似棋子那般潦草的未来。
直到楚维安慢慢的接手朝堂上的事后她才知道，她和她的儿子，在他们眼里永远都只是棋子。
抬头看了看四四方方的皇宫，苦笑挂满全脸。
之前她总觉得，秦照海对她多少是不一样的，可是今夜之后她知道了。
他根本就没有心。
不管她为他牺牲了多少，他都不会将她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刻着她生肖和田玉佩。
手指在上面兔头上轻轻的摩挲着。
眼里都是愧疚。
“对不起，负了你的真心，我也得到了报应，下辈子，下辈子我定偿还。”
楚昭临或许到死都不会知道，他以为的儿子，也不是他的种。
想到此，楚婉静眼角滑落出泪来。
真是可悲啊！
伤害了曾经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人，为了一个不把她当回事的男人蹉跎了一生。
人生若是能重来......
摇头苦笑.....
哪还有重来的机会。
话说另一边。
秦照海离开皇宫后，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开了。
楚维安在看到信件时，秦照海早在了千里之外。
“主子，我们真的不再和北城开战，按照老爷子的交代行事吗？”
楚维安看了眼身侧的人，这人才是他真正信任的人。
之前派往北城的那些不过是秦照海留在他这里的人手。
他不是傻子，那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自己手里又怎么可能不培养些属于自己的势力。
前去送死的人自然不会用自己辛苦培养的人。
看似这些年来他损失了很多人，实则那些死掉的不过都是秦照海留下的，也就是俗称的明面上的人。
如果秦照海仔细查验就会发现，便会发现其中的端倪，只可惜，他的好爹向来自大，认为以他的能力能控制好所有他能控制的人。
想想还真是可笑。
真当这些年下来，什么都不知道吗？
当年秦照海以他爹身份生活在京城之时，就与他的养妹白日宣淫。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生生的将自己的母亲气的下不来床。
母亲找他要个答案之时，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简单一句，“一个妇人管好内宅就行，他的事情不要多问。”就将母亲多年的辛劳给磨灭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他面前装作乖巧，任由他支配，实则他心中对他的恨丝毫不少。
他娘临终前的话，悠然在耳。
：孩子，这世上只剩你一人了，娘只希望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全好自己。
他多年来也是这么做的。
而且他自认为自己伪装的也很好。
“呵，既然他这样说了我们就这么办好了，不过.....”他附耳在楚凌身边耳语了一句。
楚凌听完眼睛锃亮。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楚维安望着楚凌离开的背影笑了。
既然秦照海想要用他们的手去斩断北城人的臂膀，那就不要怪他借刀杀人了。
反正不管事情成败，于他而言都毫无妨碍，事成他得名，事败。
那他就少个竞争的对手。
只可惜，老六太傻了。
还没来得及和他们交手，早早的就暴露了自己的野心，到死都没有人去替他讨个公道。
他们的爹，明明就有替他报仇的能力，可他并未替老六报仇。
说明什么？
说明，无用之人不需他费心。
既是如此，那他替他除去一两个没用的儿子应该也无伤大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