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夜晚,永远那么的醉人。在银座的那些高档俱乐部里,三三两两的那女女聚集在一起,觥筹交错之间,隐藏在光鲜皮囊下的欲望在肆意地放纵着。而在这家高档俱乐部隐蔽的一间办公室里,掌管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正在卑微地聆听着一通电话。那通电话显然让他的神经紧绷了起来,握着电话的手肘略微颤抖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电话那头的人物,不用猜想,就是一位令他望而生畏的人物。一个严厉的男声从电话的那头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打破了这个原本平静的夜晚的寂静。
“怎么回事,你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山田那个家伙吗?他在哪里?给我立刻找到他!””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略带愤怒,似乎在给俱乐部的老板施压。“他不是你的人吗?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不知道!!!”
俱乐部老板咽了咽口水,聆听着那边的训斥,思考再三,才敢缓缓的开口。他在小心斟酌着回答的字据,生怕一个回答不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老大,我们正在尽全力调查。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那个家伙的!您放心!而且,他失踪了,条子们也在查找他的下落。我们在那边也有人,一旦有了他的线索,一定先条子一步把他带到您那里去!”
“笨蛋! 你还有脸说。宫本死了,你知道吗!他被人捅死在自己家中了!那家伙的死,本来就让我够心烦的啦!现在,那个山田居然不见了。他们都曾经是你的人。你对他们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吗!还有,山田那家伙失踪,怎么会把条子也引来!你还好意思说!”电话那头的男人怒气冲冲,令这边俱乐部的老板愈发战战兢兢。
“宫本,宫本,那件事情,老大,我们也在查呢!可是,条子好像都没有查出什么线索呢。真是奇怪了!他,他不是......\"俱乐部老板支支吾吾,还是吞咽了后半句,他其实想询问给宫本的死是不是组织的授意,但是还是忍住了,接着说道,“我总觉得,宫本那家伙的死,跟山田无关。他俩没什么仇怨,山田是个胆小鬼,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干那事!会不会是其他人?”
“其他人?”电话那头的男人询问了一句,接着陷入了沉默。他皱着眉头,显然俱乐部老板的话引起了他的思考。而俱乐部老板这边,则大气也不敢出。
“对了,宫本这家伙,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他这段时间干什么了?听说去了趟大阪,是躲避条子调查吧!”电话那头的男声再度响起,让俱乐部老板的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
“不,不,是条子不知道怎么调查到他的。但是没查出什么来。宫本这家伙很聪明的。话说回来,他一直很低调呢,不是个会惹事的人。对了,这段时间,他的事都是山田处理的。山田对他没有怨言,要有也是感激才对。他应该不是山田杀的。”俱乐部老板继续说道。
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一丝调侃和琢磨的意味,“哎呀,大石!没有想到,同样是你手下的干将,你更喜欢山田呀!很喜欢为他说话是吗?”
“不,不是。老大,您想想,如果不是山田干的,那么谁会跟宫本那么大仇呢!杀死宫本的人,会不会知道他的老底,会不会知道组织的事情?我这不是怕嘛!”俱乐部老板赶忙解释道,他的话语再次引起了那边的沉思。
“嘿嘿嘿!”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笑声,差点没有把俱乐部老板送走,接着那个男声再次响起,“多亏你的提醒呢!大石,我真小看了你呢!”
“哪里!哪里!”俱乐部老板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限你三天之内找到山田,把他带到我这里来!我有要事要问他!如果找不到,你自己跟老板解释吧!”男声突然厉声命令起来。
“好的,老大!我保证,我保证。我们一定抓紧找人,翻遍整个东京也要把山田给挖出来。您放心!您放心!”俱乐部老板连连答应。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对了,那个报警说山田失踪的人,也是你的人吧?是不是叫直人?这些天给我找过来。我要亲自问他话。”
“直人,直人吗?”俱乐部老板吞吞吐吐地说道,“他的下落倒是很清楚。可是,老大,他好像被条子盯着呢。这时候带到您那里,会不会给您惹麻烦?”
“这样啊!那就等风头过去了,再把他叫来!”电话那头的男声冷冷地说道。接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宫本那家伙的死,没那么简单,你替我查一下。他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谁干掉的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这头,俱乐部老板缓缓地放下手中那沉甸甸的电话听筒,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身体像失去支撑般猛地一软,毫无力气地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刚刚与电话那头的老大通话时所听到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脑海中炸响,让他原本就惶恐不安的心瞬间坠入了无底深渊。从老大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来看,宫本的死亡似乎并非出自组织内部的命令。倘若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宫本是被组织以外的人残忍杀害的。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如此胆量和手段竟敢对他们组织的成员下手呢?
还有那个行踪不明的山田,此刻是否也已经遭遇不测,命丧黄泉了呢?若是真像自己所预想的这般发展下去,那这件事情可就变得愈发错综复杂、扑朔迷离了。
万一组织里的那些秘密勾当不慎败露出去,那他这条小命恐怕也是难以保全啊!想到此处,他的额头上不禁又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颤抖着再次抬起,用力地擦拭掉那些不断渗出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