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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碧绿的杂草野花中,呈现心形的叶片格外的惹眼,兰惜蹲下去,手指拨弄了一下叶片,背面呈现紫红色。

“鱼腥草?”兰惜闻了一下手指,是熟悉的销魂的味道。

石榴和香梨见她的举动,也蹲下去学着她拨弄,“娘娘,这是何物?”

兰惜笑着道:“鱼腥草,有些地方又叫做折耳根。”

“能吃?”石榴闻了一下自己手指,呕了一声,一蹦三尺远,“什么味道这么臭?”

“臭?”香梨狐疑地闻了一下自己的手,“不臭啊,有一股清香味啊!”

石榴大惊,“你鼻子出问题了?”

香梨瞪了她一眼,“你鼻子才出问题了呢。”

兰惜听着两人争执,笑得停不下来,这东西就是这样的,爱的人爱得死去活来,讨厌的人闻一口都想吐。

听到兰惜的解释,两人恍然大悟,“就跟之前的芫荽,也就是香菜一样?”

听到石榴的话,兰惜点头,“是这个意思。”

前世的时候网上经常会出一组图,拿鱼腥草、香菜、榴莲、臭豆腐、秋葵、芹菜几样东西放在一起,全网找能全部都接受的网友。

兰惜不才,每次看到都要高举小手,她就是那都能接受的稀少之人。

香梨感叹,“娘娘您懂的真多,又是书上看的吧,回去奴婢也要多看书,免得看到什么都不懂。”

兰惜认真看着鱼腥草,如今的鱼腥草刚冒出叶子,连茎都还没出来,估计还在土里,是最嫩的时候,听到香梨的话她嗯了一声,“回去想看什么书只管去我书房拿。”

往日让她们看她们不愿意,多看书多学习总是好的。

石榴还远远地站着,香梨倒是将兰惜眼底的垂涎都看完了,猜测道:“娘娘,这东西能吃?”

兰惜狂点头:“凉拌、做蘸料、炒腊肉,都好吃。”

她来大越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还以为大越没有呢,要是这次阴差阳错,她还以为折耳根像玉米和土豆一样要等出海才能知道有没有呢。

香梨闻着这个味道也挺喜欢的,想着应该很好吃,她也馋了,于是道:“奴婢回去找个篮子和锄头来挖?”

兰惜眨巴眼睛,“香梨你可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香梨翘着唇,石榴瞪着眼睛,“这么臭你们要吃?”

她真的难以想象入口的味道,光闻到她就想吐了。

香梨顿了一下,道:“石榴你闻不惯不如你去找篮子和锄头吧,我在这里陪娘娘。”

主要是兰惜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根木棍开始挖起来了。

哼哧哼哧的样子,香梨敢发誓,主子小时候喝羊奶都没这么努力过。

石榴应好,一溜烟跑了,比起在这里陪主子挖这个鱼腥草,她更愿意跑腿。

本来距离也不远,石榴很快就找来三把小锄头和两个篮子了,这时候兰惜和石榴靠着棍子已经挖出一小把了。

接过锄头好挖多了,看着石榴捏着鼻子的样子,兰惜将她撵到一边,“你可别为难你自己了,你就看着就好了。”

石榴闷声闷气地开口:“哪有主子动手,奴婢站着看的道理?”

兰惜没好气道:“跟我还故意装?”

从小到大她哪里把两人真当奴婢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有她们的?满府邸她自己都舍不得骂两人,只有她挨老爹教训的时候两人跟着挨,不然没谁敢说两人,几个哥哥也不行。

石榴嘿嘿一笑,不装了,将锄头放在一边,自己离得远远的。

兰惜不爱干苦力活,但是如果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偶尔干一下也能接受。

她还挺下力,和兰惜两人没一会儿就挖了大半篮子了。

兰惜看了一下,觉得有点少,估计吃不了几顿,随即又埋头挖起来,正这时,听到一声怒骂,远远地从对面传来:

“那个遭瘟的哦,在挖田埂,作死了作死了。”

初时兰惜还不觉得是在说她们,一连听到怒骂,她才反应过来,直起腰,就看到对面一道看不太清楚的身影已经在跳脚了:

“唉唉唉,挖田埂的是谁家的调皮蛋子,再挖再挖我要打人了。”

远远的只能看清是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大的那个还有点胖胖的,牵着小的那个的手,脸倒是没看清,有点远。

兰惜往后面看过去,只见之前原本平平的田埂,如今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了,隔几步路一个大坑,兰惜将脚伸进去踩了一下,到她小腿处,里面还能看到断掉的鱼腥草白白嫩嫩的根。

这时候远处的一大一小已经绕路跑过来了,原本正要叫骂,看到兰惜的穿着和头上的发饰,话一下子憋在了嘴里,惊恐地带着小女孩跪在地上,哆嗦着身子:

“见、见过贵人!”

夭寿了夭寿了,挖田埂的竟然是贵人,她还以为是庄里哪个调皮的小媳妇呢。

天呐,她竟然敢骂贵人,贵人不会让人砍了她的头吧?

兰惜看过去,妇人虽然胖胖的,但是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小女孩的衣服也都是补丁,想来家中吃食上能吃饱,但是物质上就顾不上了。

从前兰惜就听朋友说过在田埂上的鱼腥草最好吃,小时候她们去挖田埂上的鱼腥草经常把田埂挖一个个大坑,然后被主人家追着骂,没想到如今兰惜自己也体会到了。

她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尽顾着挖了,一下子没想到田埂挖不得。

明明是自己做错事,反而惹得人家胆战心惊,兰惜不好意思地叫两人起来。

“咳咳,我就是瞧着这鱼腥草长得好,一下子没忍住就挖了起来,不是是娘子家的地。”

石榴和香梨也心虚地不敢说话。

妇人没听兰惜怪罪也松了一口气:“农妇不知是贵人,还以为是哪家小媳妇,言语冲撞了,贵人不怪罪就好。”

兰惜摇头:“是我鲁莽了。”

瞧着兰惜还算好说话,妇人才松了口气,同时好奇道:“这东西叫做鱼腥草?贵人挖这东西作甚?这东西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