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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伟绝非善类,乃是个臭名昭着的狠角色。
他曾因犯下重罪而银铛入狱,在那暗无天日的铁窗之内,他的凶狠之名也未曾有丝毫褪色。
上一次,他与当地派出所所长胡闹结下仇怨,竟悍然对胡闹痛下杀手,那手段之残忍,令人胆寒。
若不是程铭及时出现,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并将他再度绳之以法,恐怕胡闹早已命丧黄泉。
如今,张伟正在狱中服刑,承受着法律的制裁。
不过,此人虽然品行恶劣,但有一点却让刘涵觉得颇为“可靠”——他嘴巴严实得很,轻易不会吐露半字机密。
刘涵心思缜密,回想起当初张伟的案子移交到顺平县公安局后,他亲自参与了审讯。
当时,张伟虽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冲着胡闹去的,可刘涵却敏锐地察觉到,这背后的真相绝非如此简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伟真正的目标其实是程铭。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正是那因程铭而遭受重创的车鹏。
程铭此前对车家兄弟的严厉整治,让车家的产业土崩瓦解,老三车虎也深陷囹圄。
车家因此对程铭怀恨在心,恨不能将其除之而后快,这才有了张伟的铤而走险之举。
虽说张伟此前未能得逞,没能将程铭置于死地,但对付一个昏迷在床、毫无反抗之力的胡艳,对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刘涵心意已决,不敢有丝毫耽搁,趁着夜色,驾车驶向原太市监狱。
这南城监狱矗立在荒野之中,专门用来禁锢那些犯下重案的囚犯。
四周一片死寂,空旷的原野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
刘涵抵达监狱后,强装镇定地对负责接待的人员说道:
“麻烦您安排一下,我有急事要见张伟。”
“老刘,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那人面露狐疑之色,紧紧盯着刘涵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探寻出一丝端倪。
此地不比顺平县,刘涵不敢肆意妄为,赶忙收起平日里的傲慢,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
“兄弟,您就别多问了,都是为了工作。”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对方手中。
这种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传递了所有的信息。
“哼,下不为例啊!”
对方嘴上虽然严厉地呵斥着,可手上的动作却极为迅速,一把将信封塞进了口袋,随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跟我来吧。”
片刻之后,张伟被狱警押解着走进了会见室。
只见他身形佝偻,面容憔悴,一头短发根根直立,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倔强与不甘。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那眼神犹如两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刘涵。
“刘局,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张伟扯着嗓子大声说道,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挑衅与不屑。
监狱负责人见状,眉头微微一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向旁边的狱警使了个眼色。
狱警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将张伟按在了椅子上,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刘涵和张伟两人,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刘涵定了定神,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华香烟,故作大方地朝张伟扔了过去,说道:
“来,抽根烟。”
张伟眼睛一亮,迅速伸手接住香烟,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破口大骂道:
“妈的,这玩意儿可真够贵的!我们这些人在外面拼死拼活地干,也舍不得买上一盒。
你们这些当官的倒好,随便一伸手,就有人把这好东西送上门来。
哼,真他娘的不公平!
下辈子,老子也要当官,尝尝这被人捧着的滋味。”
刘涵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哼道:
“少在这儿跟我废话!”
张伟却不以为然,笑嘻嘻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冲着刘涵扬了扬下巴,说道:
“刘局,看在这根烟的份上,给我点个火呗。”
刘涵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香烟,递到张伟嘴边。
毕竟此刻他有求于张伟,不得不暂时放下身段。
张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缓缓吐出一团烟雾,感叹道:
“好东西啊!”
刘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在他心中,张伟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失败者,一事无成,最终落得个身陷囹圄的下场,实在是可怜又可悲。
“张伟,只要你这次帮我把事情办好了,以后这烟,你想抽多少就抽多少。”
刘涵翘起二郎腿,轻轻抖了抖,试图缓解一下内心的紧张,同时用手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
这监狱里的环境实在是恶劣,到处都脏兮兮的。
“我在这儿认识不少人,想办法给你弄个减刑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伟听了这话,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身体微微前倾,问道:
“哦?刘局有什么吩咐?说吧,条件是什么?”
张伟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会见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哼,这年头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啊。
我这辈子就是个烂人,能抽上大领导您的一根烟,那也算是挺牛气的事儿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半截香烟,眼神里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劲儿。
“帮我个忙,只要你把这事儿给我办妥了,我保准能让你从这儿出去。
而且只要你以后老老实实的,不再出去惹是生非,你想去哪儿都行,不用再继续待在这鬼地方了。”
刘涵一脸笃定地说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张伟,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心动。
“真的?”
张伟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他竟直接用手指将还燃着的烟头给捏灭了。
那烟头在他手指间冒着青烟,可他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烫手似的,只是死死地盯着刘涵,想要从他脸上看出这话的真假。
“我刘涵向来说到做到,什么时候骗过你?”
刘涵拍着胸脯保证道,语气里满是自信。
“成交!”
张伟毫不犹豫地应道,这个条件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而且在他心里,刘涵身为县公安局局长,确实有这个能耐把他弄出去。
这年头,在他看来,当官的之间都是互相护着的。
在顺平县这块地方,很多看似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儿,最后都能莫名其妙地变成现实。
他就听同一个牢房服刑的犯人讲过,有人被判了二十几年,结果在监狱里待了还不到几年,就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那行,你先在这儿做好准备。
等我把外面的事儿都安排妥当,我会通知你去哪儿,具体要做些什么。”
刘涵站起身来,边说边将手重重地落在张伟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到时候啊,你不仅能拿到一个全新的身份,还会有一笔钱到手。
这可就相当于你重获新生了呀。
我就提前先恭喜你了!”
说完,刘涵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出了会见室,监狱值班的领导正站在外面候着,刚刚在会见室里的时候,只有刘涵和张伟两个人。
而且外面的监控设备早就提前被关掉了,所以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番对话,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老谢啊,你这副职都干了好多年了吧?”
刘涵一边往外走,一边看似随意地跟身边的南城监狱副监狱长谢特搭着话。
此刻,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是啊,一晃都有七八年了。”
谢特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回应道。
当个副监狱长,虽说也算是个领导,可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实权,很多事儿都是干着急却使不上劲儿。
“哎呀,这可不行啊,你这年纪也到了,再往后拖,机会可就越来越少了呀,是该往上提提了。”
刘涵看似关心地说道,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别样的意味
“我也想啊,可关键是上面没人给我说话,我就算有这心,也没那门路啊。”
谢特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话语里满是遗憾。
刘涵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心里很清楚,想要把自己计划的事儿顺顺利利地办成,那就必须得有人心甘情愿地替他跑腿做事。
而用这“许以好处”的招数来解决问题,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老谢啊,你别愁,任县长和市里面的领导关系挺不错的,我找机会帮你跟他们说说,给你美言几句,这事儿说不定就成了。”
刘涵拍了拍谢特的肩膀,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哎呀,那可太感谢您了,刘局,真是太感谢了!”
谢特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容,赶忙连声道谢。
“哎,别急着谢我呀,我这还有件事儿,得麻烦你帮个忙呢。”
刘涵话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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