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赵景寻了空便追在陆嘉宁后面,那个念头生出来便打消不掉,每次想到宁姐姐这般身不由己,便心里难受。
陆嘉宁没心没肺过了一段愉快时光,吃喝玩乐样样不落下,对赵景的话随意打发几句。
她向来是个居安思危的人,若不然,当初定不会从贺衍身边逃离。
-
五月十六,良辰吉日。
张灯结彩,喜气连连。
一大早,陆府来往宾客络绎不绝,由天子亲自坐镇,朝中朝臣几乎蜂拥而至。
赵景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模样,站在府门口迎接宾客。
陆嘉宁则陪在陆老夫人身边,在里院应付来往女眷。
直到天色漆黑,大婚盛况才慢慢散去。
陆老夫人今日难得高兴,小酌了两杯,早早回了乐康院休息。
府中满院灯笼红绸,映的院子如白昼喜庆,丫鬟小厮得了喜银,洋溢着笑容穿梭在院内收拾残局。
陆嘉宁今日也陪着京都贵女们小酌了几杯,步子有些虚往西院赶,禾善担忧地搀扶着。
“厨房正煮着醒酒汤,姑娘一会喝点醒酒汤再休息,不然明早醒来该头痛了。”
陆嘉宁脸颊红红,摇摇脑袋,珠钗晃动闪亮,“不喝不喝,我要休息,明日——”
话音未落,脑袋撞上坚硬胸膛,陆嘉宁身子不稳往后倒,腰肢下一瞬被禁锢住。
身边人福身识趣离去。
许承言点了点陆嘉宁的鼻尖,眼底满是宠溺,“小醉猫,喝了多少?”
陆嘉宁眯着眼笑,脸颊红晕在烛光下异常诱人,“不告诉你,你猜?”
许承言抵上她额头,温热感触袭来,多日来的思念涌上心头。
顺着她道:“三杯?”
陆嘉宁憨笑两声,摇着头,“不对哦,是五六七八……好多好多杯。”
许承言没好气轻笑,鼻息打在陆嘉宁脸颊上,惹的她伸手摸了摸脸,“痒。”
“哪痒?”
顷刻,急促热吻落在她脸上,虔诚如信徒,一路向下落在她红唇,攫取她带着酒香的气息。
拉开距离时,许承言满眼低欲,“还痒吗?”
陆嘉宁眸光略显迷茫,拉着许承言衣领,踮脚凑上去吻住他喉结,察觉唇瓣上轻滚了几下。
她轻笑着松开,伸手环住许承言腰身,声音发软,“我想过几日再回去。”
许承言顺着她背后长发,声音哑欲,“没玩尽情?”
这些时日,他的宁儿有多欢快,他都清楚,撒了欢往外跑,几乎都没再提起过他。
陆嘉宁掐他腰后,“让不让?”
她发起狠来,毫无任何杀伤力,颇似在给他挠痒痒。
许承言压着多日思念将人抱进屋内,鼻尖萦绕着淡雅幽香,将人压在床榻上,指腹勾着她腰间束带。
“宁儿的诚意呢?”
他们还没有在宁儿的闺房胡闹过,应该别有滋味。
陆嘉宁思索半晌,被腰间游走的大手浑身一颤,紧缩着身子扒开他的手。
“痒……”
许承言眸光愈发幽深,将人拉过来,“哪痒?我给宁儿抓抓。”
他利落扯开繁琐外衣,里衣勾出修长脖颈,低头热吻,轻咬厮磨。
忽然想起宁儿这几日处在月信期,勾着里衣细带的手一顿,浑身燥热难以疏解。
耳边传来均匀清浅的呼吸声,许承言宠溺轻笑,利落褪去衣物将人抱在怀里,一手轻覆上她腹部轻柔。
眸光落在泛着薄红的脸颊,软软嫩嫩的,好想一口咬上去。
“噔噔噔。”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
许承言冷声道:“何事?”
他与宁儿独处时一向不喜欢任何人打搅,一连分离好几日,好不容易寻到独处机会,哪个没眼色劲的来打扰!
羽书在外面急的团团转,“陛下,出事了。”
许承言利落穿好衣物,看了眼床榻上熟睡的人,整理好锦被起身出去。
羽书垂下头,“陛下,程将军在沧州遇刺,如今下落不明,拓拔皇子不见了。”
许承言眸光瞬间阴冷,“何时发生的事?”
羽书递来一张黄色小纸条,“前日发生的,这是暗中盯着程将军的暗卫飞鸽传来的。”
许承言压眸看向手中纸条,随后紧攥在手中,冷声道:“派人去寻!”
他虽然不喜程则绪与季敬川,但也不会卑鄙的私下要他们命。
朝堂安稳,百姓民生,需要一朝一夕建立起来。
之所以派程则绪去护送拓跋皇子,一来可以推迟婚约;二来,以程则绪的身段,又领兵上战场几年,断不会出任何岔子。
沧州在两国边境附近,护送拓跋皇子一事私下没有传出任何风声,若真是鲜于老头下狠手偷袭,程则绪怕是凶多吉少。
一行人匆匆离开。
屋内,一道黑影笼罩着熟睡中的人,源源不断的怒火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