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皇后阴谋夺权,不想是陛下早有算计,这对夫妻,倒是同床异梦的典型。
王子腾道:“我等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言,这圣旨真假,可敢打开一观?”
王子腾开口,要查看圣旨,内阁的学士们对视一眼,也出列道:“忠勤侯此言有理,真真假假,一观便知,若玉印、笔记皆为真,那这份圣旨就为真。”
那些武官在一旁,没有说话,只看王子腾的眼神行事。
皇后脸色难堪,看向那一卷圣旨,那神色好似想将其撕得粉碎。
宗正面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这妖妇还以为自己能成事,也不想想,这大好的河山,司徒家怎么可能拱手让人,便带着几分讥讽道:“皇后娘娘可有何异议?如是没有,我等便要宣读陛下遗旨了。”
这小人得志的模样,让不少文臣不喜。
他们虽然也不喜皇后一个女子摄政,但宗正这样子,瞧着也不像是个明主。
皇八子华瞧着是个聪慧的,可惜……是个公主。
在此的大臣已经全信了宗正的话,毕竟皇八子华是男是女,叫人一查便知,因此宗正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假言。
既然皇八子华是个公主,只怕此事大行皇帝早已知晓,就是不知道大型皇帝定下的下一位继承人是谁,只盼着不要是一个蠢货。
不怕皇帝不聪明,就怕坐在龙椅上的是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虽然大臣想要一个好拿捏的皇帝,但是不想要一个蠢货皇帝。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一个蠢货坐上的皇位后,会干出什么事情?毕竟蠢货的思维是无法预测的。
就在大臣担忧的时候,皇后对着宗正道:“这圣旨是真是假,还没有一个定论,王叔是不是太着急了?”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夏守忠手里捧着的圣旨上,只等结果揭晓。
就在这个时候,勤政殿外引发一阵骚动,沉重的踢踏声响起。
王子腾神色微微一变,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甲胄兵的脚步声。
那些久经沙场的武官也反应了过来,都转过头来,向勤政殿外看去,想知道出了什么事,难道是皇后要武力逼宫?
王子腾朝门口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特意站在殿门前的武官,一把抢过旁边武官的特制笏版,拍了两下,觉得正趁手便拿着出去了。
没多久那官员便回来了,朝王子腾点头。
随即便有两个护卫惊慌的跑了进来,口中大喊道:“王爷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一队甲兵,闯进了宫来。现如今已经将整个勤政殿包围了起来,他们手里都拿着火铳,我等持剑而上,已经伤了许多士兵,实在是不敌,现如今不敢靠近。”
大殿内喧嚣起来,议论纷纷,有那自许是清流文人,不与旁人同流合污者,便开始声讨起来,大骂皇后牝鸡司晨,狼子野心,是当代乱臣贼子。
蔡珅眉头紧皱,正要上前。突觉脖颈一疼,倒了下去。
何弼扶住了倒下的蔡珅,小声惊呼道:“陛下驾鹤西去,蔡大人悲痛欲绝,竟然昏昏过去。”他的声音不大,只有身旁的几个大臣听见了。
只不过现在情势焦灼,没有人顾得上蔡珅,注意力都被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所吸引。
宗亲们面色大变,宗正怒喝道:“陈煊,你难道还敢谋朝篡位不成?”
话音刚落,一队拿着火铳的甲胄兵冲进殿中,其中一人拿着火铳朝着大殿上方放了一枪!
铁制的子弹击中了大梁上挂着的金钟,发出了金石碰撞之声。
横龙挂金钟,本是风水之术,是为了化解梁煞,达到风水平衡,是为了求安。
现下这带兵进来的将领,却朝着金钟开枪,不知是碰巧还是有意为之,但在这个时机开枪,打中的还是这求平安的金钟,只怕是有意为之。
钟声渐止,牛将军领人朝皇后的方向跪下。
“末将护驾来迟,请主上恕罪!”
皇后挥手,让其起身,又对满朝文武道:“忠臣护主,又有何罪,本宫所言众爱卿觉得如何?”这是要大臣明着站队。
有那迂腐老臣出列,口出污言秽语,牛将军便持火铳朝那人的胸前射了一枪。
那老臣应声倒下,口吐鲜血,几息之间便气绝身亡。
王子腾眼睛一亮,这火铳威力好大!
想来这便是皇后的底气了。
有人死了,气氛一下子就大变。又有几人站了出来,嘴里说着三纲五常,说着阴阳伦理,却不敢再骂了。
皇后没有搭理这些跳梁小丑,只对夏守忠道:“夏公公,既然大行皇帝有遗旨一次留下,还不宣读圣旨?”
想起大行皇帝留下的遗旨,皇室宗亲双眸发亮,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夏守忠缓缓展开圣旨,一字一顿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陈煊,性情淑均,贤良淑德……朕已老迈,太子华年幼,性情难定,不知其日后可能当大任,朕思及黎民,叹民生之艰难,不忍百姓……传位于皇后陈煊,太子司徒华虽为女儿身,日后若是……”这旨意一出,别说皇室宗亲,满朝文武都惊了。
这是惊天大反转呀!看来最后到底是皇后技高一筹。
夏守忠的圣旨还没有念完,宗正就一把夺过圣旨,对着那玉印旁熟悉的字迹,不可置信的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圣旨是假的!对,没错,这旨意一定是假的,这阉狗一定是陈煊的走狗 调换了大行皇帝的圣旨!”
显然,他的猜测是对的,但没有任何的证据。
有聪明的大臣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看来皇后不止想谋朝篡位,更想名正言顺的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
甚至,还强调了皇八子华虽然是女儿身,但储君之位,依旧坐得稳当。
名和利,皇后是一个也没有放过。
再看看这殿内殿外的兵,日月悬空,大势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