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闻言冷笑一声,什么神女入梦,只怕是妖孽蛊惑人心。
没想到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想,那太虚幻境的警幻仙姑,不是什么正经仙人。
也是,哪个正经的仙姑,会让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体验风月之事?
就是不知道这警幻仙姑所图为何?
对于仙神来讲,凡间珍贵的东西就那些,信仰、气运、龙气……
看来那秘法所记为实,如此,倒不枉自己一番图谋。
徐乐轻轻招手,木棉迈步上前。
徐乐对木棉低语道:“甄宝玉如果打听咱们府里的消息,你就放一些似真似假的消息给他,注意一下他打听哪些消息。”
木棉轻轻点头:“夫人放心,奴婢定然办好此事。”
徐乐勾唇:“此事办好了,东街口的小铺子,就赏你了。”
木棉欢喜应到:“多谢夫人赏赐!嘿嘿……”
见她如此高兴,徐乐打趣道:“这些年我赏你的银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的还因着一个小小的铺子喜形于色?”
木棉略显不好意思道:“这铺子虽小,但难得的是个好地段,周遭住着的,都是小有钱财的富户,我想着在那里开个生药铺子正好。”
“哦,你什么时候想着开生药铺子了?”徐乐好奇,这生药铺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开的,必须得懂医药的人才行。
木棉道:“我是给丽娘准备的,别看丽娘平日里不言语,但我知道,她其实想要成为堂堂正正的坐堂大夫。”只不过因着那张脸的缘故,丽娘即使有钱也没有去开药铺,但木棉想要替她完成这一心愿。
作为丽娘唯一的好友,木棉比丽娘自己还要了解丽娘。
丽娘从木棉手中拿到那药铺地契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红,说不出的感动。
丽娘要将铺子的钱给木棉,担心木棉的丈夫会因此对木棉生出隔阂,毕竟京城的一个小铺子,价值也不低。
木棉没有收,只道:“这是夫人赏我的,我给你,你就收着,咱们两人,何必分这么清。再说了,我的东西,我想给谁,他也管不着。”在木棉看来,丽娘是她唯一的知己好友,是比丈夫更值得信任的人。
结婚几载,夫妻情分没有变得更深,反而变得更加淡薄。
木棉想要的,是一个爱重自己的夫婿。但男人总想要三妻四妾,即使顾忌着自己得夫人看重,丈夫没有正经的纳妾,但在烟花柳巷中,却有几个相好。
那人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殊不知,木棉管着徐乐的情报人员,徐乐名下的所有的管事,都在木棉的监控范围内。
对方的背叛,木棉一清二楚。
木棉知晓,要一个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很难,却没想到,成亲不过半年,对方就去了烟花柳巷,刚开始还说只是生意场上的应酬,后面连借口都不找了。
夫妻的情分,早就被磨没了,曾经对婚后生活的憧憬也没了。
因此,在知晓丈夫靠不住之后,木棉就有意隐藏自己的私房钱情况,丈夫给不了安全感,私房钱给得了。
丽娘收了地契,对木棉道:“我最近学着做药膳,孝敬给夫人,今日做了一锅药膳粥,你帮我尝尝味道,你服侍夫人时间久,肯定知晓她的口味。”
一听有好吃的,木棉高高兴兴的跟丽娘去了小院,一边走一边道:“只要不是太苦的,夫人都不挑。”随着话音,两人走远。
“陛下的病,可还有治?”宁寿亲王焦急的声音在勤政殿内回响,底下站着的二十多个御医,个个敛声屏息。
宁寿亲王看向太医院院正,院正无奈的摇摇头,苦着脸道:“老臣有罪,这五年来,用尽了办法,也无法治好陛下!”说着,便跪了下去。
后面的太医,一排排的跪了下去。
“臣有罪!”
口中喊着有罪,心里苦得很,皇帝这病,根子上,还是年纪大了,老了,能拖四五年,全靠良药撑着。
大夫能治病,难道还能医命吗?
总之,皇帝这病是治不好了。
“本王责令尔等治好陛下,不然叫尔等与陛下陪葬!”宁寿亲王恼怒异常,一甩袖子,将一旁的白玉龙首衔环三足盖炉掀翻在地,炉中的熏香散落一地,即使是昂贵的龙脑香,也压不住殿中腐朽的气息。
“请王爷息怒,臣有罪!”太医院正再一次叩拜,他们要是有办法,早就用了。
“王叔何必如此,这些年,太医们也算尽心竭力,人的命数皆由天定,凡人又能怎样?”一道沉沉的女声自殿外传来。
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连忙调转身子,跪在地上叩首:“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无忧!”
宁寿亲王看见皇后来了,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若不是皇后步步紧逼,他也不会盼着陛下好了。
太子年幼,皇后掌权,对宗室步步紧逼,只怕……司徒家的天下要改姓,现如今该如何做,才能保住司徒家的天下?
想着,又看向床上躺着的皇帝,心中忍不住怨怪皇帝,当初怎么会选这样一个皇后?
殊不知,正是因为宗室猖狂,皇帝才选择这样一个皇后。本以为自己能多活几年,等皇孙长大,到时候处置了皇后,还司徒家一个大好河山。
不想,皇帝算漏了皇后的胆气。
当初一碗汤药,就让皇帝缠绵病榻,皇后又故意放纵宗亲,让皇帝看到宗亲的张狂,对皇权的威胁,这才让皇帝放权给自己。
兕姐儿看向病榻上的皇帝,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留足时间把控朝政,完成所有的部署,皇帝早就该死了。
现下,正是请陛下殡天之时。
“宁寿亲王,陛下大限已至,着人为陛下梳洗吧。”皇后道。
宁寿亲王闻言,恶狠狠的看向皇后。
“毒妇,休得胡言!”危急时刻,宁寿亲王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什么体统了,恶毒的话语接连出口。
皇后闻听此言,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十分的悦耳,因为这是敌人,无能的狂怒。
皇后看够了宁寿亲王的癫狂,只对身旁的内宦道:“陛下殡天了,宁寿亲王伤心过度,竟一病不起,缠绵病榻七八日,跟着去了。”
“毒妇,你要做什么?”宁寿亲王大骇。
两个内宦上前,将一碗早已准备好的汤药,灌了下去。
“恭请王爷上路。”陈守礼一甩拂尘,阴恻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