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每人,人手一条花边围裙,一双大红袖套。
这让黑一他们面面相觑。
林夕清咳一声:“别看了,赶紧戴上与我开始学做菜!”
黑一看着这艳丽得晃眼的围裙,倒是喜欢的紧,毕竟常年黑衣,难得身上还有其他色彩!
全都乐呵呵穿戴起来。
高梦璃起床后,看着这花里胡哨的围裙,瞪了她家夕夕一眼。
不用想,这是的确是她家夕夕的审美。
穿戴上像乌梢蛇穿花袄子,独领风骚,让人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呢!
林夕本以为这十来个爷们学厨艺会很难教,谁知道,人家刀功比他更好。
那切丝尺寸的掌握,速度,让他望尘莫及!
那厚重的菜刀,在他们手上像纸片一样轻飘飘的。
毕竟,杀手最不缺的就是快、狠、准,天选厨房“打工人”!
记性也很好,做菜步骤那是一个都不落下。
需要掌握的火候,炖汤的时辰那是分毫不差,干得相当漂亮!
林夕脸上可乐呵了,真难得客栈的大厨就这样全找齐全咯!
他教得用心,他们学得也走心,复杂的,黑一他们还会用纸笔将他们写了下来。
林夕发现,这群人居然全都识字,不由得更心喜!
当天,林夕就将他们带去了食堂帮忙。
有了这几人加入,大锅饭做得是又快又好。没几日,几人也与村里的其他村民,绿林好汉他们混熟悉了。
这日,薛灵满脸喜意来四合院。
“薛姐姐,快过来坐!”
高梦璃撵了撵身上的袄子,在火炉边对着薛灵招了招手。
薛灵快步走上前,挨着高梦璃坐下,脸颊被炉火映得红扑扑的。
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妹子,我今儿可是得了个天大的好消息,一路小跑着就来告诉你!”
高梦璃一喜:“可是那个有后续了?!”
薛灵伸出手,在火圈上烤了烤:“对,但是不多,只有六千斤左右。
预计还有一个月,让缺牙爹回来时,一起押送回来!”
高梦璃点头,六千斤不少了!
哪知道薛灵又接着说让她更兴奋的话:“因为这个管制很严,所以每次都不能运太多,只能分批运送。
但是,三个月可以运一批,所以你不用担心缺盐的问题!”
“真的?!”
高梦璃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双手紧紧握住薛灵的手,显然是给激动坏了。
“那太好了,那如果是这样,那我得去杏雨村定猪了!”
毛猪卖十二文一斤,一头猪,没有饲料光吃猪食,猪草,最多也只有两百来斤。
一头猪要花二两又四百文,每头猪用七八斤盐做成腊肉就够了。
这一批盐都够腌制七百五十头猪了!
两家食肆与客栈也要用盐,预留下来店铺用的,剩下的腌制三、四百头猪还是可以的。
上次杨青妹妹杨巧儿成亲,她去过杏雨村,每家每户差不多都养了十多头猪。
那个村子与望月村不同,那可是个大村,有三百多户人家呢,猪的供应没有问题。
一想起腊肉,香肠,血豆腐,高梦璃觉得自己馋得不行!
送走薛灵后,高梦璃去村口找林夕说了这事,林夕喜得当即要解开围裙要去杏雨村订猪。
梦泽一见家里有活,赶紧上前揽了下来。毕竟他是大牛武师傅,大牛白日读书,他最闲。
这种跑腿的活儿怎么能让他“姐夫”去做。
于是他跟林夕回家取了银子,坐上马车就去了杏雨村订三百头猪。
林夕与高梦璃去客栈建造的地方找村长商量建三个烘烤房。
木柴问题他们倒是不担心,毕竟还有一大座山不是,加上松柏树也多,修枝丫刚好熏腊肉!
村长听了他们的计划,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这主意好啊!烘烤房就建在客栈后头那块空地吧,离厨房近,取用食材方便,而且通风也好,利于排烟。”
最主要是,村里又来建造大活了!
以后熏腊肉捡柴火,也要人力不是!
他这个一村之长,那是当得相当走运了,毕竟今年年初,每家都穷惨兮兮的。
这一年时间都没有,每家每户有余粮又有余钱,这让他做事,更是卖力了!
他除了领取村长的月银六百文,还有一两银子两人给开的工钱呢!
这腊肉他不知为何物,不过并不影响他去办事!
这两人捣鼓的,就没有差的。
当即村里挑人出来干活,这次倒也挑了些莲花教的教徒,喜得他们执手互泣!
村长说表现好,可以让他们参加村里的活儿,这话果然没骗他们。
每月都能往家里带去一两百文,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儿。
左右护法急了,也想去参加村里建造。
奈何这两人以前表现太差,村长暂时不考虑这两人。
而河道的周公公,满脸不忿。
想他以前宫中吃香喝辣的,哪受过这等“憋屈气”。
天天河里挖烂泥,吃不饱,穿不暖。
粮草被劫,罪名也安在他“监守自盗”的身上。
他,已是个通缉犯。
周公公满心愤懑,站在河边,望着浑浊的河水,眼眶不禁泛红。
他想起往昔在宫中的风光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身边簇拥着一群阿谀奉承之人,可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成了人人喊打的通缉犯,每日与烂泥为伴,生活的落差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想我在那宫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略施手段就能让那帮小崽子们服服帖帖。
如今却被这小小村子里擒住,连个建房的活儿都捞不着!”
他咬着牙,低声咒骂着,双手因用力握拳而指节泛白。
“你,看什么呢?赶紧干活,别给我偷懒。”
旁边的绿林好汉大声呵斥发愣的周公公。
周公公被这一吼惊得回过神来,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恼怒。
可当目光触及对方腰间明晃晃的大刀以及那绿林好汉那满脸不好惹的模样,他又硬生生地把这股火气压了下去。
撇了撇嘴,满脸不情愿地拿起铁锹,重新扎进那散发着恶臭的烂泥里。
以前他有多高傲,现在就有多卑微。
落差太大,他只得哭唧唧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