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越过去的那几年,她是真的很倒霉。
秘境夺宝被坑,拜入师门被坑。
就连作为散修,低调接个任务赚灵石都会被坑。
记得那日,她和一堆散修去采灵草,还欣喜能赚到不少灵石,谁知却是邪修设的陷阱,要拿他们为祭。
眼见着散修们一个个死在她的面前,她却无路可逃,被逼入绝境,为了活下去,她只好拿出了自己从师门中盗出的法宝。
那法宝是个邪物,远远不是她现在的体质修为能使用的。
她遭受了巨大的反噬,差点被吸成人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只差一点就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好在她命大,还是活了过来。
但是命运从来不会眷顾倒霉蛋。
法宝爆发出的力量吸引到了另一个人。
当时的南遥意识模糊不清,只能隐隐闻到一阵芳香,和一道紫色身影。
等她醒来后,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身上的伤还没好,法宝也不见了。
叮叮当当的金铃声响起,她才看清救她那人是谁。
那是一个长相妖艳绝美的女人,即便在美人众多的修仙界也很是亮眼……
看着她的眼神有一瞬格外复杂,南遥都分辨不出那些是什么情绪。
她说,她是天机门圣女。
天机门,可算未来窥因果,是每个宗门的座上宾。
圣女吗?
南遥对于圣子圣女格外警惕。
果不其然,天机门圣女也不是个好人。
夺了她的法宝,不过意思性的让她养了几天伤,就把她随意丢进了一个危险的地方……
那里潜藏着一小部分魔族,灵气稀少,对于修士来说就是地狱。
但很神奇,那些魔族说的话她竟然能听懂,因为……和现代的古斯莱语差不多。
当时不过惊愕一瞬,她就凭着一口流利的斯莱语和那些魔族们打成了一片……
才怪。
她被那些魔族抓住了,在魔物老巢里呆了几天。
她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他们要攻打人类城池,拿他们这些人来祭旗。
而祭旗那日。
这些魔族还很讲究,一对对男女祭旗,说是什么有阴有阳。
说来也是巧了,绑在她身旁和她分为一对祭旗的男子,竟然是讨厌的姬鹤雪。
他一身白衣上布满灰尘污泥,还带着鲜红血迹,唇瓣苍白干裂。
见到她,他也明显愣了一瞬。
明明自己也很狼狈,身上的伤还没好,南遥却笑了,高高在上的姬圣子也有今天,和她死在同一柄刀下。
姬鹤雪倒不恼,他那时虽坑过她,却还没有在她面前太过暴露真面目,满口天下大义。
说得身旁祭旗的其他男女一改颓废,眼眶发红,热血激荡。
要不是被他坑过,知道他的黑心,南遥差点信了。
那边魔族在嘀嘀咕咕,南遥听懂了却没说话。
姬鹤雪好心给她翻译“魔语”。
魔族说,“要让人类过一个充满血腥的新年。”
南遥嗤笑一声,嘲讽他,“姬圣子听得懂魔语,莫不是魔头转世?不然心为什么这么黑。”
那时,姬鹤雪看向她,语气认真,“我是人。”
后来,她和姬鹤雪一起,被绑着押到阵前……
一刀割喉以后,他们会被串在旗杆上,任由鲜血滴落……
可南遥不想死,她的仙途才刚踏上,她好不容易才甩开现代的苦痛,她还没有变强大!她还没有杀回去找狗师门报仇!
阴沉沉的光线下,面对着无数魔族狰狞的脸,还有同族的鲜血呐喊,仿佛身处地狱之中,她眼中漫上血丝,却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愤怒仇恨与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这些魔,把他们当做祭祀的牲畜宰割,明明魔族才是入侵者!
她想,就算是死,她也要想方设法咬下魔物一块肉来!
她在心里预估着力道与距离。
在魔族小兵靠近之时,猛地用尽全力撞了过去……
要动手的魔在瞬间被冻成冰雕,被她撞碎成渣。
一片冰凉雪花飘落在脸上……
“瑞雪兆丰年。”
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南遥呆呆仰头……
魔渊阴沉的天空仿佛被撕碎,亮光透进来……
陌生修士们纷纷御器而来,从天而降,无数术法在空中炸开光亮,仿佛新年绽放的焰火……
“新年快乐。”
绑着姬鹤雪的绳子不知何时被他解开了,他一身白衣恢复如初,御空去了人群之中,没有再看她一眼。
那句话仿佛是她的幻听。
又有魔一刀斩来,南遥连忙滚开,刚想唾骂姬鹤雪不讲道义,绳子就断裂了。
她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地上摸爬滚打,还在混乱中捡起刀斩杀重伤的低阶魔族,一身狼狈。
而他在天上,带领修士,对战魔族将领,衣袂飘飘,恍若谪仙。
但南遥那次却没有说他装模作样。
她想,他那句话应该是真心的,她不该那样骂他。
他是人。
她也是。
越来越多的雪花飘落,南遥压下复杂的思绪,起身回房……
……
虽然说着在农庄多待几天,但第二天,顾听筠就因为突然的工作离开了。
冉晴晴倒是待了两天,让黑米和大黑猫前辈学了些本事。
直到农庄初三恢复营业,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对比南遥在农庄的悠闲,宋若若过年可是忙得很。
就这几个月,宋家在A市的地位直线上升,正是发展的时候,一般豪门都得暂时避其锋芒。
不少家族都过来示好谈合作,顺便试探一下。
这些事让宋父谈就行,宋若若精心准备好礼品,去慕家拜访。
刚刚出门,就见到一辆车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年轻男人的脸庞来,“若若!”
看清是谁,宋若若笑得温柔,“泽轩,你怎么来了?”
林泽轩道:“我来给伯父伯母拜年。”
说着,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掩不住开心道:“今年是我爸妈主动让我来的。”
“若若,我……”
宋若若表情未变,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恍若无意的打断他将要出口的话,“真是太不巧了泽轩,我正好也要出去拜年,恐怕不能招待你了。”
林泽轩脸上笑容僵了一下,“若若,你要出门吗?就你一个人?”
“对啊,爸妈有些忙,所以就我一个人。”
林泽轩知道自己不该问,但他还是忍不住,“是去那个和你们合作的什么慕家吗?我听说年前有人来过……”
那是一个和宋若若年龄差不太多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