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到了初冬,今年的这个冬天格外的冷,花慕月担心她在百药园种的药草,这几日都没出诊,在家打理她的药园。
花慕月有意的教导杏叶药理知识,杏叶也有些天赋,短短几个月已经能分辨药材抓方子了。
雀儿见杏叶待在花慕月身边的时间居多,还好吃了会儿醋。
“夫人,奴婢来吧。您手都冻红了。”杏叶见花慕月白皙的手指尖冻通红,心疼不已。
花慕月不在意道:“杏叶,这个药材很珍贵也娇气,你没有打理过,还是我来吧。一会儿就好了。”
杏叶也没办法,只是看得更仔细了,暗暗下决心好好学,花慕月如何翻土,如何减叶一步都不敢落下。
“杏叶,京城的冬天都这么冷吗?我记忆中京城没这么冷啊!”花慕月边劳作边聊天。
“夫人没有呢,奴婢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冷的冬天,现在才初冬呢,可着实比过年还冷。”杏叶如实回答。
“好,你让香叶安排一下,多去囤点木炭,给府里各处当值的每人再做一身棉衣,府里姜汤也常备着。”
“是夫人,您真是宅心仁厚。”香叶在其他府上当差时主子说打说骂都是常事,在赵府从不会苛责下人。
“这都是应该的,这么冷的天。”
花慕月打理完最后一株珍贵药材后,杏叶端来了热水给花慕月净手,净手后涂护手霜。
“这香脂真好闻。”杏叶夸赞道。
“香了点,不过还挺好用,汪夫人送的,我感觉汪夫人都把我当她女儿了。”花慕月噗嗤笑了,这汪夫人也是个有趣之人。
花慕月回到前院之时,就见雀儿急冲冲地跑来。
“小姐,不好了,有个妇人来闹事不走,还说是姑爷的娘。”
雀儿这响亮的一嗓门把花慕月震得一愣一愣的。
“那可能真的是相公的娘,雀儿你没见过也不怪你,人在哪儿?”花慕月只是觉得有点突然,倒不是不欢迎赵母回来。
“啊,真的啊?在前厅呢。”雀儿感觉自己坏事了,刚才她还一直拦着不让人进来。
花慕月来到前厅,赵母显然在生气,对花慕月也没啥好脸色:“哟,见到你可真不容易。”
“母亲您回来了。这位是雀儿没见过母亲,得罪的地方还请母亲不要见怪,雀儿也是无心的。”花慕月知道赵母这人是刀子嘴,人不坏。
“老夫人,怪我有眼不识泰山。”雀儿道歉,可不想眼前这位不认识的人为难小姐。
“一点规矩都没有。”赵母白了雀儿一眼,哼了一声。
花慕月对赵母笑盈盈的:“母亲这天寒地冻的,您一路舟车劳顿了,先回房沐浴歇息一下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自己的儿媳,赵母刚才的不快也消散差不多,一路确实也累了,随着花慕月去了给她安排的屋子。
“母亲,这位是香叶今天拨到您屋里使唤,明日再给您安排服侍的人。”花慕月将香叶介绍给赵母。
“老夫人好。”香叶给赵母行礼。
赵母见香叶规矩十足,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好,我先歇会儿,等瑾儿下衙后再来叫我吧。”
“好的,已经派人给相公送信了。您好好歇着。”花慕月安排好后离开赵母住处。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赵怀瑾回到了家。
“相公,很冷吧。”花慕月递给赵怀瑾一个小手炉。
赵怀瑾对花慕月温柔地笑,又将手炉递给花慕月:“娘子为夫不冷,娘子你拿着,你最怕冷了,没手炉娘子手冷。”
花慕月心情一下就明媚了起来。
说实在赵母回来的时候本来她心里有些闷闷的,怎么说呢就是一直和赵怀瑾过二人世界,忽然多了长辈有些不习惯。
“相公,我今天好想你。”花慕月扑进了赵怀瑾怀里,紧紧地搂着他。
“娘子,为夫也想你,今日路不好走,回晚了些。”赵怀瑾回抱着花慕月,娘子腻着自己他很开心。
抱了会儿,花慕月主动开口道:“相公,母亲回来了。我让母亲先去歇息了,你现在去不去先见见她。”
“嗯,为夫知道母亲回来了,青竹已经和我说了。让母亲先歇息吧,为夫陪娘子待会儿,等用膳前再去见母亲。”
赵怀瑾想着让母亲歇会儿,初来京城之时就送信给母亲让其回京,此时才回,想必母亲也是有她的打算。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赵怀瑾去见了赵母。
现在的赵母其实是赵怀瑾生母的大丫鬟,当时赵家灭门之时护送赵怀瑾逃走,赵怀瑾认其做母亲,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赵母见到赵怀瑾的第一眼,就忍不住落泪哽咽了起来:“瑾儿你如今出息了,也能告慰老爷夫人的在天之灵了。”
赵怀瑾不忍心,握住赵母的手安慰:“娘,别哭了,是孩儿不孝,以后不会让您再受苦了!”
“好好好,娘不哭。”赵母抹了抹眼泪。
赵母仔细端详了赵怀瑾一会儿,记忆中那个身子单薄的孩子,如今长得如此结实挺拔,欣慰地笑了起来:“瑾儿,你那媳妇是个好的。”
“我身子多亏了娘子。”赵怀瑾提起花慕月眼神都柔和了起来。
赵母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帕子,帕子左一层右一层的,包着一封信件。
“母亲,这是?”赵怀瑾有了猜测,内心已澎湃不已。
赵母笑着说:“这是一封书信,曹国舅吩咐张大人做事,伪造老爷通敌卖国的证据。”
赵母将信交给赵怀瑾。
赵怀瑾的手有些颤颤巍巍的,看完信之后,一向平静内敛的赵怀瑾眼角悄悄地滑下了一颗泪珠。
“母亲,你在张府都还好吗?”
“还好,也不枉这么多年待在张府,其实娘半年前都得到了书信,只是为了不被发现,制造了一场张大人不小心引燃书房的火灾。”
赵母回忆起那段提心吊胆的日子,好在都过去了,接着说道:“这些信件即使后面张大人找也只会以为是烧掉了,当时我立即请辞未免太明显了些,故又待了半年。”
赵怀瑾跪了下来向赵母磕头。
赵母一惊,急忙起身拉住赵怀瑾:“瑾儿快起来,这可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