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慕月脸上的犹豫之色,萧云逸说道:“你也别多想,我只是为了我的侍者羽画,若是半夏出了事,我也不好给他交代。”
花慕月也明白这是萧云逸的好意,毕竟以曹家的权势不出几日就会将半夏找到,若对上萧侯府,曹国舅也会思量一二,不会为了个丫鬟大动干戈。
“半夏,那等这件事的风波过后,你再回来,你如果想回药王谷我也会找人护送你。”
“小姐那我走了。”半夏不想给花慕月添麻烦,她不想回药王谷,可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萧云逸将半夏带走了。
此时的曹府上,鼻青脸肿的曹琨躺在床上直哼哼,床边坐着曹夫人,曹国舅站在一旁。
曹夫人三十多岁,皮肤白皙,是个美人,一双美目此时含着眼泪,语带疼惜:“琨儿,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告诉娘,定饶不了他。”
曹夫人这样一说本来见到曹国舅有些胆怯的曹琨顿时哼声变大:“哎呦,疼死我了。娘你要为我做主,一定要弄死那小白脸。”
曹琨话落,曹国舅脸色铁青的呵斥道:“你还有脸弄死这个弄死那个,为了抢一个丫鬟丢人现眼,还被人打了一顿。这个月你给我待在房里闭门思过。”
曹琨一听脸耷拉了下来,望向曹夫人,眼神哀怨叫道:“娘!”
曹夫人见到幺儿的眼神不忍,望向曹国舅求道:“老爷,你就别罚琨儿了。”
“哼,慈母多败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要放琨儿离开房门半步。”曹国舅横了曹夫人一眼,一挥衣袖转身大步离开。
曹国舅一回到书房,就有属下来禀报。
“老爷,兵马司将打公子的人放了。那人是...”
属下的话还未说完,曹国舅一听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岂有此理!谁让他们放人的。好大的胆子。”
“老爷息怒!那人是萧侯爷的侍者羽画公子,人已经回了萧侯府。”
“他啊。”曹国舅看向书房所挂花重金寻来的一副洛神图瞬间觉得它不香了,此画正是羽画所作。
次日,曹国舅就去了萧侯府。
萧云逸正由下人服侍更衣,听到禀报也不意外,毫不在意的道:“知道了,下去吧。”
曹国舅着一身玄青色衣衫,五官清俊,看着温文尔雅,不像四十多岁的人,端着茶杯喝茶的样子你会以为他是个儒士。
看着曹国舅和曹皇后那三分相似的五官,就让萧云逸想起宫里的曹皇后,一样的笑里藏刀,萧云逸在心里骂了声,呸,表里不一的家伙。
萧云逸用一贯慵懒的样子出现在了曹国舅眼前,桃花眼微眯似未睡醒,语气故作惊讶道:“哟,国舅爷来访,有失远迎。”
曹国舅早就习惯了萧云逸这轻佻又不着边际的样子,不打算和萧云逸绕弯子,用长者的口吻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来意,你府上的侍者打伤了我儿,总得给我个交代。”
不待萧云逸开口,听闻曹国舅来访的羽画冲了出来,嚷道:“我没去找你,你还来找上门来了,子不教父之过,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在家好好管教你那龟儿子!”
曹国舅的脸色一下黑如锅底。
“我打他?他有本事别叫人帮忙,多打一算什么英雄好汉!羽墨,你放开我!”若不是羽墨拦着,羽画冲上前去就要将曹国舅衣领拧起来。
见曹国舅要动怒,眼神暗示了随他而来的护卫拿人,萧云逸出来了打圆场,佯装训斥道:“羽画不得无礼,在曹国舅面前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羽画安静了下来,在外人看来就是被萧云逸呵斥得不敢作声。
“原来是曹国舅啊,恕在下眼拙没认出来。”羽画没再冲上前去,依旧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云逸贤侄,我看你府上的人规矩可得好好的管管。”曹国舅不理会羽画不将其放在眼里,一副长者的口吻对萧云逸说道。
“国舅爷说的是,你也是见识到了,平时我可头疼了,想必你也知道我这四大侍者也不是下人,君上为我挑选的玩伴侍读,我这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萧云逸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
曹国舅听后,心里只觉一口气憋着,又不是皇子,君上还给他配伴读!他的琨儿可没这个待遇。
“不管怎样,琨儿被打是事实,不能这样就算了。”
曹国舅话落,羽画像只炸毛的小猫跳了起来,怒道:“确实不能这样算了,你儿子调戏我未婚妻我打他一顿是便宜他了,我们这就到君上面前说说理去。”
萧云逸一阵诧异,不过很快面色恢复如常:“羽画休要再闹了,君上国务缠身,作为臣子该为君分忧才是。个人家事扰君,你看你有一点臣子的样子吗。”
也不知是这一番指桑骂槐起了作用,还是曹国舅想到了儿子素日的秉性,没有了先前来兴师问罪的气势。
“那女子不是一个丫鬟吗?你未婚妻?”曹国舅一副怀疑的样子,只以为这是羽画的借口。
“那就不劳国舅爷操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能作假不成。”羽画用一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眼神看向曹国舅。
想起羽画乃商贾出身,怪不得如此粗鄙,娶个丫鬟也不足为奇,接连对那传闻中天下第一公子的四大侍者也没了了解的兴致,不足为虑,又觉得在此和其对峙简直自降身份。
萧云逸的眼神可是贼精,看出了曹国舅态度微妙的变化,对曹国舅说道:“国舅爷,看到云逸的面上此事作罢,我代羽画向琨弟赔礼了。”
“不敢当!”留下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后曹国舅不看众人一眼起身告辞。
曹国舅走后,萧云逸用戏谑的眼神看着羽画,呵呵笑了:“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羽画不敢看萧云逸的眼睛,突然感觉有点心虚,半夏还没答应自己呢,她要是知道自己说她是未婚妻,她会不会生气,不理自己啊?自己要是求娶半夏,外祖父要是不答应怎么办呢?
越想羽画越觉得心虚气短,抓耳挠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