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口支奈美往后退了两步,恢复社交距离,“你的担忧我一定会如实传达给董事长的。”
她的手机震了起来。
泽口支奈美拿着手机,冲着对面的人抱歉地笑了笑。
安室透心领神会,主动告辞:“我先去忙了。”
“这几天辛苦安室君了。”
安室透微微颔首,转身走到窗边,俯看了眼对面的大楼,紧接着向员工通道走去。
数据失窃不是他干的,没有接到任务,不然不可能试图提醒常盘美绪,毕竟再怎么说,还是得保全自身为先。
很多人盯着常盘财团。
风见没能抓到爱尔兰,他倒没太失望。
‘在下游的坡上找到了人,衣服破破烂烂混着水草泥沙…反正很狼狈。’
‘让别人去接的,如果不是怕有人赖上我,我才懒得打那通电话。’
意料之外的是,降谷零没想过齐木空助的搞事能力这么强。
搜查一课关押的那两拨人,刚关进去没多久,mI6的电话就打到外交部了。
接到理事官发来的消息时,降谷零真想问了——
没有提前申请入境,没有持枪许可,这才关了多久,他们是怎么敢打电话来要求放人的。
……
泽口支奈美接着电话,越听手越凉,“……我知道了。”
这几天怪事频发,她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被训斥到了麻木。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想过会发生这件事。
泽口支奈美愣愣盯着前方的身影,意识到什么后,连忙跑上前:“安室君,等等我!”
安室透正盯着电梯想事情,猛然被人喊住,发觉女人声音里的紧张茫然。
他飞快转身扫视了圈四周,确定没出现什么持刀歹徒后,看向跑到身前的人:“怎么了?”
身后传来‘叮——’一声响。
泽口支奈美喘了喘气,手指着对面,示意电梯已经到了。
两人进入电梯后,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委婉道:“你能陪我去一趟原先生的公寓吗?”
如果她不是董事长秘书,如果她负责的是公司内务,而不是接待,这个电话就不会打到她手里。
她不想一个人去面对警察,安室君和原先生关系也挺密切的,她找安室透,也没有邀请错人。
安室透:“……”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别人静悄悄都是在作妖,原佳明静悄悄该不会是没了吧?
注意到身侧人眼中那抹探询,泽口支奈美想了想,补充道:“原先生家里出了一点事,我怕我一个人帮不了忙。”
为了防止这人不愿意,只能这么说了。
安室透若有所思收回视线,目光渐渐凝重,“我跟你一起去吧,路上你可以提前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泽口支奈美喜极而泣,“感谢!!”
原本她是打算等进入公寓电梯再讲这件事,让安室透心里有个准备,改成车上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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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407房。”泽口支奈美看着外面暗沉的天色,抓紧了手中的包,对着警戒线附近的警员解释:“我们是原佳明先生的同事,有人打电话让我们过来一趟。”
“请稍等。”说着,警员示意身边的同事进去问问。没过几秒,另一人小跑回来冲着两人点头放行。
安室透在路上被证实了猜想,现在当务之急是确定原佳明死亡的原因。
经过这些天多方面的试探,可以排除大木岩松的死亡跟组织之间的关系。案发现场的酒杯乍一看有点唬人,不过想也知道组织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做好准备后,安室透一进屋直奔命案现场,然后被熟悉又陌生的四人组晃了晃眼。
这回不是御坂。
这么多次下来,安室透已经看习惯了。
如果不是担心这人的危险,他有想过这张脸要是晃悠在组织面前,那群人的反应会是什么样。
以后要是能成功抓到了谁,审讯的时候,让这人顶着这张脸去,说不定会有奇效。
但命运就是这样,就在安室透觉得无论再来多少次,他都不会大惊小怪时,他看见窗边的两人。
栗色卷发的少女一手点着少年的肩膀,一手叉腰,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如果不是动作举止太不像雪莉了,他差点都要以为雪莉自己偷跑出来看人了。
见安室透直直盯着对面的少年们,白鸟任三郎以为他是好奇命案现场出现未成年,于是开口解释:“是毛利小姐她们报警的。”
“……嗯。”
视线移向蹲下身跟小孩说话的长发少女,安室透心绪复杂地点了点头。
不用多说,他已经认出那个‘陌生’的人是谁了。如果不是知道得太多,他应该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铃木小姐跟雪莉还有点像。
这群人怎么回事,跟组织有关系的人像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这一个个的,万一在路上走着,碰到组织里的谁,这不就惹上无妄之灾了吗?
“常盘董事呢?”白鸟任三郎看着两人的身后,皱了皱眉。
泽口支奈美哭丧着脸:“董事长比较忙,她可能得等等。”
语言的艺术。之后估计得让警察跟着她回双子大楼,等董事长忙完。
安室透慢慢挪步,看清楚地上的尸体轮廓线和标记线后,心渐渐下沉。
这种血迹范围,不像是刀,更像是枪。
不能见到完整的案发现场在意料之内,但……
“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鸟任三郎引着两人来到隔间,高木涉将照片摆好,“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天下午,具体需要等法医解剖。我们想问问各位那段时间都在干什么,有谁能证明吗?”
泽口支奈美看了两眼桌上的照片,紧接着立刻收回了视线。她双手缠握,低头想了想,“我昨天下午最开始在秘书处,这个我同事仓桥能给我作证。然后就去宴会大厅检查材料……”
安室透紧盯着照片,试图还原现场。桌上有蓝莓蛋糕,刀叉,碎裂的酒杯,又是这东西。
白鸟任三郎注意到这人的眼神,忍不住诧异,正常人能这么淡然面对死亡现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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