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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盼儿绕到前面,果然就见到大门紧闭的中医馆。

那两人绝对不是陈安国这一边的人,但是却占着中医馆。

陈安国现在不可能还在中医馆内,按照前两个失效位面的情况来看,他多半是被抓了。

只是不知道是被哪一股势力控制了,羊城现在乱得很,闹得最厉害的无非是军阀赵大刀,稍微低调一些的,是羊城的本土势力秦争。

秦争手里管着羊城最大的帮派,自成一派,谁也不沾边。

然后还有各方军阀派来的人,外国人,小日子……

羊城繁华,是块香饽饽,人人都想咬上一口。

陈安国这边的同志可谓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困难重重。

宋盼儿没办法帮他们拿下羊城,这就是天方夜谭,但帮他们弄物资、转移物资去延城应该没有问题。

她思索了一会儿,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了一包拌好的炸豆腐,又拿了一直妥善收藏的黄玉扳指,用红绳串了挂在脖子上,最后去了中医馆对面的茶馆。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进茶馆,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尤其那小姑娘是带着自家做的东西进来推销。

宋盼儿弯腰驼背,看着和现在的普通小娃没什么区别。

茶楼里只有两人,一个是穿着灰色长衫的老板,一个是穿着短褂的小二。

老板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看着斯斯文文,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眼镜腿断过,被用旧布条缠了起来。

见宋盼儿过来,放下了手里的书本。

不等他出声,宋盼儿就主动开了口,“叔叔好。”

老板被她一句“叔叔好”逗得笑出了声,“什么叔叔,小丫头得叫我伯伯。”

宋盼儿跟着笑笑,从善如流喊了句“伯伯。”

然后捧起手里的油纸包,“伯伯这里要卖炸豆腐吗?我家的炸豆腐味道特别好,您可以试试味道行不行。”

老板看了一眼裹满辣椒油的炸豆腐,从旁边抽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起一块三角形的炸豆腐放进嘴里。

炸豆腐入口,又香又辣,越嚼味道越香。

老板点了点头,对宋盼儿招了招手,“你跟我来。”

宋盼儿捧着炸豆腐,跟着老板去了后面。

到了后面烧水的厨房,老板盯着她轻声发问,“你家的炸豆腐怎么卖的?”

他语气慈爱,不动声色摊开手,露出手心一枚黄玉扳指。

宋盼儿眼神微动,维持着正常的语气,“一斤30铜元,您可以拆成10份,这个炸豆腐不压秤的。”

老板缓缓摇头,“太贵了,我只能给你20铜元一斤。”

宋盼儿思考了一会儿,“这个我做不了主,要回去问我爹娘。”

老板指了指她手里拿着的油纸包,“那先把这个卖给我吧,这个给你算30铜元。”

宋盼儿看看老板,又看看手里的油纸包,“好,这个我出门的时候有称过,正好就是一斤。”

她收完老板给的铜元,从屋里出来,迎头就碰见穿着短褂的小二站在屋门口,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对小二露出个怯生生的笑,宋盼儿快步跑出了茶馆。

……

……

晚上,一道小小的黑影从茶馆后院翻墙而入。

而后快速攀上屋顶,倒挂而下。

屋里,茶馆老板坐在角落里,白天负责端茶倒水的小二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

“陈老板,我们老板耐心有限,您还是赶紧说了吧。”

陈安顺双手抱着膝盖,埋着头一言不发。

小二轻嗤一声,手里的匕首随手挽了个花,猛地扎到一旁的方桌上。

陈安顺抿唇,权当看不见他的威胁。

小二丧失了耐心,整个人肉眼可见暴躁起来。

他就不知道上头为什么非要把他从百乐门派来这里给人端茶倒水。

陈安顺不肯说,直接严刑逼供就行,做什么还要这样好声好气,打不得也杀不得。

无论他怎么说,陈安顺就像是聋子、瞎子,小二被气的够呛,从桌上抽出匕首,转身出了屋子,锁上了门。

宋盼儿听着他回房躺到床上的动静,没有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儿,等她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后,才无声无息落到地上。

锁是老式铜锁,要开锁动静不会小,宋盼儿眉眼沉了沉,快步去了小二睡的那间屋子,将门轻轻拉开一条缝,从超市拿出迷烟。点上扔了进去。

确定小二已经昏睡过去,宋盼儿打着小手电猫进屋里,从他腰间扯下了铜锁钥匙。

开了锁,一身黑衣黑裤黑皮靴的宋盼儿进入屋内。

陈安顺:???

他张了张口,被宋盼儿炫酷的打扮给震惊到了。

“你这是……”他压低声音,上上下下打量宋盼儿几眼。

宋盼儿早已没有白天时候的畏缩,老神在在坐到了小二坐过的凳子上。

“不是你让我凌晨两点来?我说三点,你非要两点,两点那家伙都还没睡。”

陈安顺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起另一件事。

“你是谁?我大哥的扳指怎么会在你那里?”

宋盼儿挑了挑眉,下午她在中医馆门口无意间瞧见陈安顺,觉得他和陈安国长得有几分相像,加上茶馆又开在中医馆门口,才拿着炸豆腐进来推销,顺便打听情况。

没想到茶馆老板竟然是陈安国的弟弟,还拿出了和他一样的扳指。

宋盼儿定定看着他,“陈安国在哪里?”

陈安顺不确定她是哪一边的人,光看穿着打扮,不像延城那边的,那边可穿不起这样好的皮靴。

宋盼儿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是陈安国的干女儿。”

说这句话,其实也是在试探。

她也不确定面前的陈安顺和陈安国是不是一路人。

陈安顺狐疑看着她,“我大哥没说过他收了干女儿的事……”

宋盼儿懒得辩解,趁着陈安顺不注意,跳下椅子,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陈安顺被她这样一拍,眼神顿时就直了,感觉思维也开始不由自己控制。

“你是哪边的人?”宋盼儿眸色越发幽深,和他对上视线,温和道。

陈安顺缓缓出声,“延……延城……”

宋盼儿盯着他继续发问,“陈安国在哪里?”

陈安顺慢慢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都在……找……”

“但……我们怀疑……他在……秦争手里……”

“秦争想要……延城那几次……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