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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长公主,过了今日,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再有筹谋又如何,再有城府又如何?

他心中满是即将成为开国将军的激昂澎湃,枪尖直指叶溪。

“你们已无路可逃,此刻让开,还有一线生机。”

这熟悉的声音不必摘下面纱都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众人纷纷吃惊地看向叶溪,叶溪也深觉耻辱。

“叶朗,你当真是叶家的耻辱,要战便战,多说无益!”

柳河柳桃也一人持弯刀,一人着长枪跟在叶溪两侧,这两人以这样的形貌站在一起,叶朗忽然觉出些不对劲。

为何那个拿长枪的,虽然有他妻子的面容,却并不像他妻子,反而那个拿弯刀的侍女有点……

“好!老夫从来都十分欣赏叶将军的忠勇。”

一声大笑传入众人耳中,看向声源,是纪士寒从容打马来到阵前,他再不同于天牢之中的狼狈模样,此刻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俯瞰所有人。

“皇帝,长公主殿下,别来无恙啊?”

祁照眠唇边总算勾起一丝笑意:“不知你今日摆开这个阵仗来,所为何意?”

“所谓何意?”纪士寒冷哼一声,“你身为长公主,霸权专政七年,民间的疾苦你可知道?既然这皇帝已然被你摆布成傀儡皇帝,那这天下之主,人人做得!”

祁照眠不屑一笑:“看来叶朗将你从天牢捞出来之后,这些日子睡得不错,青天白日的,都开始满口梦话了。”

“祁照眠!你休要如此狂悖放肆!如今我有一千精兵将白马寺攻破,身后还有三万雄兵马上就到,你这里不过区区五百人,有何抗衡之力?”

祁意礼将祁照眠护在身后,起身怒斥:“父皇在世之时尤为看重你,对你的封赏比任何人都多,如今你却做出这等事,当真老不知羞!”

纪士寒听他怒骂,不怒反笑:“你说得不错,正是因为先帝曾十分看重我,因此这江山我决不能眼看着它落入一个女人手中颓败。无需多言,若不交出玉玺,便是死路一条!”

祁意礼反而正了衣冠坐下:“玉玺就在此处,你若敢,便来取!”

纪士寒眸中现出思索之意,他不明白为何情势如此明显,这姐弟二人仍旧如此稳如泰山。

若是祁照眠的沉稳是理所当然,那祁意礼为何也如此不慌不忙?难不成她们还有后手?

叶朗已经等不及了,怒喝一声便冲在最前,直取叶溪……身边的柳桃。

纵使他普信,也到底不是盲目自信,知道自己和叶溪的差距甚大,所以干脆挑一个副手迎战。

叶溪眉峰沉郁,长枪在手毫不犹豫迎上发懵的副将。

那人还在震惊于叶朗的行径,长枪就到了眼前,不过格挡几招,便被挑死于马下。

柳河掩护一般跟在叶溪身后帮她挡住背后的攻击,柳桃和叶朗却打在一起难分胜负。

这熟悉的招法,和面纱所没有覆盖的熟悉的眼神,令叶朗瞬间确定。

“你才是何晴!!”

柳桃冷哼一声:“现在才明白,岂非太晚?”

叶朗挑开她的弯刀,下意识看向柳河:“那她是谁?”

柳桃并未回应,弯刀的刀锋一下快过一下,一下利过一下,逼得叶朗不得不全神贯注应付她一个。

叶溪柳河带着所有的武将和禁军已经冲到叛军中间去,如虎入羊群一般无差别厮杀,纪士寒看得愈发不安,尤其他忽然反应过来——

叶溪不是应该跟着叶修戎去南境,为何现在却素衣装扮出现在这里?

再看祁照眠那从容的神色,难不成……难不成她早有防备?

无事!无事!

纪士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算有防备也没关系,青苍军已经去了拒南关,同那鲁汉对峙已久这是事实,就算京城中的禁军全部都带来也不过一万人,怎么可能敌得过自己三万精兵?

不过……

怎么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没注意到?

所有人已经打成一团,柳桃终究许久不提刀,刀法生疏,被叶朗看出破绽,险些将她一枪挑落!

幸好柳河及时赶到,一杆枪将他的枪尖挑开。

叶朗被这么大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他惊骇地反应过来,此人或许同叶溪一样难对付。

他搜索着叶溪的身影,那人正率领那些武将左冲右突,所过之处皆是叛军的尸体。

叶朗心惊不已,想去围攻叶溪,偏偏柳河又挡住他的去路:“想伤害溪儿,你怕是没有那个能耐。”

叶朗恼怒不已,大叫一声迎战柳河。两人的枪法对招几十回合就已高下立现,叶朗逐渐力弱,难以破局之时,脑中灵光一现,倏地朝叶溪掷出几枚飞镖。

他的镖乃是他早早定制,不但投出去的速度飞快,还涂满剧毒。

你不是心系叶溪么?那我倒要看看,你是要追着我不放,还是要救叶溪!

乱军之中,叶溪无法精准判断来自四面八方的偷袭,柳河心头一紧,跃马飞出,堪堪将毒镖拦下。

叶朗一见有效,又摸出几支飞镖掷出,紧接着便纵马而来,直取柳河!

柳河急速拨弄着飞来的毒镖,毒镖撞在枪尖上火星四溅,才挑飞六枚飞镖,叶朗的枪尖就已到了眼前!

柳河可以躲闪,但她身后是叶溪,若她躲开这一枪,叶溪必定被刺中。

这一瞬间她的眼前晃过叶溪瘢痕遍布的背,枪尖就在眼前,柳河一咬牙,右手改握为持,在叶朗刺过来的一刹那奋力掷出!

“噗——”

“锵!”

一声枪尖没入血肉,一声打掉叶朗的钢盔,将他的左脸都划烂了,血流如注!

叶朗怒吼一声,正要再度使力贯穿柳河的肩膀,远处飞来一支羽箭,径直贯穿他的脑袋。

叶朗眼神中的仇恨和狰狞彻底凝固,转瞬便落在马下。

“叶将军死了!”

一人高呼,纪士寒险些跌落马下。他震惊地看过去,果然见头上已经插了一支羽箭的叶朗倒在地上。

纪士寒再度看向祁照眠,后者冲他遥遥一笑,当真如百花齐放,春朝盛景,可他哪还有心思去欣赏那些?

那一丝想不出来的不对劲也陡然被他想通——是林山倦!是祁照眠身边少了个林山倦!

“杀——”

血腾腾的杀气自背后铺延而来,纪士寒惊惶回头,却不见自己的三万精兵,只见无边的禁军铺天盖地纵马跑来。

禁军里外包夹,将纪士寒的散兵游勇彻底击垮,他被逐渐缩小的包围圈框在正中,四面望去,再无一名外援。

“这——这——我的三万精兵呢?我的三万精兵呢?”

纪士寒怒吼不止,林山倦轻蔑一笑,马鞭指指后头的山坡,不知何时站了许多光溜溜只穿着下身衣服的人。

“太师别着急,你的三万精兵都在这儿呢,我只杀了几个,其余的啊,一根头发都没掉。”

纪士寒闻言心如死灰,他精神恍惚,看着重重叠叠将自己包围的人,忽而开始大笑,笑声满是悲凉和无奈。

最后,他不甘受辱,拔出身边人的铁剑自刎,血液喷了满地,他眼中的不甘也彻底定格,直到瞳孔四散,面色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