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的吻自唇边相贴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祁照眠觉得自己是枝头摇摇欲坠的花,被风卷携着落在水里,却又被柔和的水流带着起起伏伏,不知该飘向何方。
四周好似忽然就没了风,也没了冷意,她只被林山倦的温柔包裹。
舌尖的触碰让她战栗不已,她同样能感受到林山倦也正心跳不止,于是便更加投入。
亭子离和阳殿不远,一吻毕,林山倦再没了烤火的心思,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比火还要更热些,便干脆把人抱起,大步朝和阳殿走。
祁照眠完全由着她抱,手臂顺势攀上林山倦的后颈,窝在她怀中含笑望着她。
她想起出嫁前,也曾被林山倦抱着放入花轿,虽然只是两年前的事,可却觉得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林山倦的步子一步比一步稳当,祁照眠轻声问:“我重不重?”
林山倦轻笑,转过头看着她摇摇头:“重量都在心里呢,抱在手里当然不会觉得重。”
祁照眠面色绯红,掐了下她的耳朵:“嘴甜。”
本就不近的距离在林山倦加速赶路之下更算不得远,晓儿早已烧好了热水,浴桶放在屏风后冒着熏人的热气。
祁照眠在晓儿的服侍下卸掉钗环,而后晓儿退出去收拾亭中的火盆。
林山倦坐在桌边,并不急着沐浴,而是端着侧脸笑吟吟瞧着祁照眠的一举一动。
到底是一国之长公主,这举手投足怎么就那么矜持,那么有韵味呢?她看一天,看一辈子也不会觉得腻。
祁照眠被她盯得无端紧张:“你……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林山倦摇摇头:“不做什么,就是觉得你好看。”
嘴甜的话张口就来,叫祁照眠想敲她一下都不行了,干脆带着红红的耳朵转到屏风之后去,曼妙的影子若隐若现投在屏风上,才只看到一个弧线,便瞬间模糊了,紧接着传来入水的声音。
林山倦不受控制地想象到白嫩脚尖踩入浴桶中的画面,这一想,忽觉好似被踩进心里,涟漪不止,徐徐扩散。
她试图通过写字来淡化心里的浮躁之感,摆开笔墨之后,才落下几笔,就听见祁照眠撩动的水声。
“倦儿,你在做什么?”
还有祁照眠因为久久不曾听见这个人的声响所以担忧的呼唤。
林山倦忍不了了,撇下笔便冲到门口:“我出去一趟!”
祁照眠一愣,才只来得及“哎”一声,便听到关门声。
她不免有些许失落,瞧着指尖上的晶莹水珠,唇边漾开一丝无奈的笑。
是自己过于孟浪,还是她太规矩了些,明明心里有念头,却不敢过来?
她再度似刚刚一般故意撩起一捧水洒落在浴桶中,哗啦啦的声音十分令人浮想联翩。
可偏偏,就把她吓跑出去了。
真是呆……
“我回来了!”
门被大力撞开,祁照眠下意识回答:“嗯,去哪儿了?”
这么快?难道不是为了躲出去吗?
林山倦并无回应,甚至也没什么动静,祁照眠扶着浴桶边,真的开始担心:“倦儿?”
下一秒,林山倦从屏风边绕进来,祁照眠不看则已,这一看,瞬间红透整张脸。
林山倦不着一丝站在她面前,而后一言不发迈进浴桶中,同她沉在一处。
祁照眠下意识闭着眼睛,却满脑子都是林山倦赤裸的模样,她的身材尽是漂亮的线条,和自己的纤细不同,她是纤细且有力量的,并且看上去极具韧性。
林山倦把人一下带入怀中,水声哗哗,两具身体挤压着,将温热的水挤出去不少。
祁照眠开始心慌了,尽管她方才期待着这件事,可林山倦真的这样做了,她反倒紧张。
林山倦感受到她肢体的紧绷,从背后将祁照眠环绕抱住,下巴搁在她的颈侧,轻声哄慰。
“别紧张,就像之前一样就好,交给我。”
祁照眠仍旧觉得心慌,她主动转过身,浴桶的水汽似乎都浸染了她的眸子,如今看上去也如水面一般湿漉漉的。
“我……”
林山倦点头,鼓励地看着她:“怎么了?”
祁照眠说不出话,干脆扬起脖颈,反搂住林山倦的脖子,主动递上一个吻。
细腻的吻可以安抚所有的不安,她需要林山倦抚慰她。
林山倦也并不犹豫,她们已经很具默契,一来一往十分和谐,祁照眠也逐渐在另一个呼吸的安抚之下缓解了紧张的情绪,整个人如水软倒。
林山倦勾着她的身体,埋首在她颈间,一嗅好似扑进满怀的春日,无尽的芬芳险些令她迷失。
“好香。”她低语。
祁照眠羞涩无边:“别说话。”
林山倦咬住一点脖颈,又恋恋不舍地转移到她肩头,只觉柔嫩的肩好似入口即化的奶糖,滑嫩嫩甜丝丝的,叫她更加不舍松口。
被热水包围的舒适感也不及林山倦所带来的美妙触觉,祁照眠真的成了温柔海浪上被暖风推着的小舟,浮浮沉沉逐渐昏聩。
直到一阵十分熟悉的感觉一路直上,将她几乎快迷醉的大脑彻底刺激清醒,才让她从迷茫的状态中脱离。
她不知道林山倦什么时候到了自己面前,又好似她一直就在自己对面。
那人含痴带笑,柔和的面孔极具温柔力,祁照眠看着看着,便被这张脸蛊惑着一次又一次任她所求。
林山倦没有骗她,她真的十分痴迷自己,她真的在为自己着迷。
这个念头令祁照眠无比欢愉,她不多时便站到峰顶,俯瞰美景所带来的愉悦遍布全身。
怎么会有人这么了解她,并且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自己从头到脚的每一处都被她记在心里,被她记挂着,惦念着,一直放在心间最温暖的地方小心呵护。
一阵又一阵的愉悦终究化作水声也无法掩盖的声音,水的温度被扑腾得愈发下降,林山倦担心她着凉,将她捞起抱进床榻。
祁照眠浑身绵软,翻个身准备睡的时候,熟悉的感觉再度传来,她终于忍不住低声乞求。
“……明日,明日可好?”
林山倦怜爱地轻吻:“过了凌晨就是明日,再让我亲亲。”
祁照眠只能由着她胡作非为,及至后来彻底没了任何力气,甚至乞求的力气也无,林山倦才总算放过她。
她迷蒙地看到林山倦出去,不多时又抬着两桶水进来,才明白她刚刚出去做什么了。
大概是吩咐——“再烧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