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请了假,应该快回来了。”室友大姐看沈雨书男人的架势,真怕一下就晕过去了。
覃萧稳了稳身体,道了谢,又去找了辅导员。
“沈同学啊!”辅导员翻了一下记录,“的确请了好几天假,你是她丈夫,也不清楚吗?”
覃萧脸色沉了沉,辅导员立马感觉到小小的办公室充满了压迫感,便说:
“同志,兴许是沈同学有急事,你先住下,学校有外借的宿舍,比招待所便宜,我帮你租一间。”
辅导员知道这人是外地来的,也不知道沈雨书这学生请假都不和自家人交代。
这找上门来,他怎么交代?害怕覃萧闹事的导员,赶紧给他安排了一间宿舍住着。
而另一边火车站,宋时清和宋蕾兄妹俩,从白天等到黑夜,也没等到覃萧。
“哥,说不定是火车晚点了。”宋蕾有些着急。
要是错过了,得干着急了。
宋时清找了个长椅坐下,“你先回去,我继续等。”
宋蕾点点头,现在只好她先回去,和雨书汇报一下情况。
现在,沈雨书其实待在陈教授家里,真的只是做了一下诱饵,然后躲起来失踪。
宋蕾回去后,说了情况,沈雨书一下慌了,按时间,今天怎么也该到了。
不会是错过了,覃萧跑去了学校,发现她不见了,肯定很着急。
沈雨书叹了口气,“明天要是我还不能出去,帮我找人去学校看看,说不定你们错开了。”
她现在还不能现身,学校那边也要换生面孔过去,免得打草惊蛇,不然这三天就白费了。
而覃萧跑去学校打听,也坐实了沈雨书请假实则失踪的事情。
偷过沈雨书作业的小个子女人,故意去覃萧面前搭了话,再次确认是来找沈雨书的,便把消息递回去。
间接证实了三天前,付琦玉见过沈雨书后,沈雨书消失了,只可能是付琦玉把人藏起来了。
而付琦玉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每天还是一如既往摆摊。
今天下午,付琦玉的货卖得很好,但异常机械地收摊,不敢有轻举妄动。
因为周围有人时刻盯着她,要是她敢跑,一颗子弹就能了结她。
怎么完全和前几世不同了!
她怎么会牵扯上这些人和事!
“诶,怎么这几天没人来巡逻?”
旁边的摊贩竟然闲聊起来,“不来好啊!我货都快卖完了,要是那些人时不时来个突袭,得卖上一个月。”
“是啊!这钱挣得快,哎哟,家里又添了个人口,这下伙食费有着落了。”
“要是以后天天都这样就好了!”
付琦玉咬牙切齿,那还不是有人特意安排过的,别想着以后都这么轻松了。
都是因为沈雨书,扛着大包,付琦玉心里咒骂着回去了。
“同志,我举报,我举报沈雨书!”
付琦玉突然灵光一闪,她不好过,沈雨书也别想好过。
“你举报什么。”
“她有空间,有一个看不见的,可以储存很多东西的空间……”
听着就像疯言疯语,隐藏在付琦玉小屋里的人按捺不住,小声斥责,“嘘,低声些!”
“真的,她用空间抢了好多东西,不然她怎么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她……”
“有人来了!”
付琦玉的嘴被堵上了,外面有人敲门,敲了三遍,没人开门,没人应答。
“啪!”
门被踢开了,孙佳一脸不耐,就要招呼手下的人进去抓人。
就在呼吸之间,屋里冲出来人,孙佳也快速反应过来,提醒后面的人,“跑!”
孙佳被按在地上,身后跟着的人也没跑掉,被后面埋伏的人包抄,大丰收。
抓到了人,连夜审问。
晚上,好多人都没睡好。
付琦玉才知道,她可能参与了卖国的事情之中,沾上了这种事,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想了很多,举报沈雨书后,又求着要联系秦家,他们家对秦家可是有救命之恩,还可能救她。
又想到前世,也是重生之后,活得有多么风生水起,根本不是现在的落魄样子。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付琦玉把一切能抓到的救命稻草全说了,甚至苦苦哀求,可惜看守的人,一副冷肃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容。
完了,一切都完了……
孙佳咬死了不交代任何事情,可其他人却扛不住审讯刑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孙佳,二十五岁,烈士之后,被父母故友收养,悉心教导长大,从事地质科研事业,你为什么要背叛组织?”
“我才不是什么烈士之后,呸!”
孙佳记得自己曾经被转手送往多次,遇到的人,都是在欺负嫌弃、虐待她,直到遇到了义父。
她的父母原来是潜伏在这里,被人害死后,她也流落在各地,受尽苦楚。
她的故土在海洋的另一处,终有一天,她会回去,即便牺牲了,义父也会带她的尸体回去。
“你,”审讯人员听了她的述说,看她一心求死的样子,忍不住感慨,“你脚下的土地便是你的故土。”
“你的父母便是你现在所效忠的人杀死的,若是他们在天有灵,见你所作所为,死也不能瞑目。”
“呵,你骗我也没用,我只相信我的记忆。”
“要是我的父母真的是烈士,为何没人善待我!我已经十四岁了,才被那老东西收养,我根本不信你们说的!”
孙佳死死坚守自己的信念,直到尘封的材料被调出来,还有苍老的陈教授连夜赶来。
她的信念,逐渐崩塌……
后半夜,孙佳说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南城的夜晚中,展开了一场抓捕活动。
覃萧在学校周围打听了一圈,一无所获。偏偏请过假,他去派出所连警都报不了。
晚上躺在硬邦邦的铁架床上,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瞪着,毫无睡意。
巨大的恐慌感和被抛弃的无措笼罩了他,这种失去的难受和无力,在他幼时已经深深体验过了。
他现在长大了,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不知道过去多久,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覃萧终于放开了紧握的手,窗外光线变化,已经四点多了。
覃萧闭了闭眼,最终还是睡不着,起身去洗了把冷水脸。
沈雨书一夜都没睡踏实,早上起得很早,五点多的时候,却撞上刚回家的陈教授和宋时清。
陈教授神色悲伤,宋时清冲沈雨书摇摇头,她便没有多问。
不过宋时清告诉她今天可以回去了,但是得再等等,有人送她回学校。
沈雨书坐在车里焦急如焚,担心覃萧找不到她着急上火。
一直扣着手指,直到车子开到了学校附近,沈雨书看见了车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
“师傅,停车!”
沈雨书赶紧叫停,车停后打开门,冲那背影喊了声,“覃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