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如一股汹涌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吹过枯黄的草原,狂风呼啸而过,带起漫天飞舞的草屑。
一间小巧温馨的小屋内,俞蔓正站在炉灶前,熟练地挥动着手中的锅铲,锅中的食材上下翻腾,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赵锵和严律从屋里走了出来,两人手里分别端着碗筷,来到四四方方的餐桌旁,依次坐了下来。
严律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口俞蔓刚刚炒好的野菜送进嘴里。
赶了好几天的路,严律早已饥肠辘辘,此刻这美味的食物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人间至味,狼吞虎咽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一样。
赵锵见状,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拿起酒壶,给严律面前的碗里满满地斟上了一碗黄酒,轻声说道:“慢点吃,别噎着。”
严律匆匆咽下口中的饭菜,端起那碗黄酒仰头一饮而尽,醇厚的酒香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让他感到一阵舒爽。
放下碗后,严律满足地赞叹道:“弟妹真是好手艺啊!我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这么热乎可口的饭菜了。”
听到严律的夸奖,俞蔓不禁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好吃您就多吃一些吧。”
严律听后,忙不迭地点头,随即又埋头继续大口地吃起碗中的饭菜来。
一顿饭结束,俞蔓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起满桌的碗筷,留下赵锵和严律在屋内叙话。
严律凝视着桌上跳动闪烁的烛火,开口问道:“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一切可还算安稳平静?”
赵锵闻言,立即如实回答道:“大体上还算太平,但时不时仍会有些小喽啰假借商贸之名跑到边境来试探咱们这边的情况。不过你放心,周边的居民我们都已经再三嘱咐过了,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向外人透露半句消息的。”
严律不禁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道:“匈奴那帮龟孙子果然是贼心不死!”
赵锵也跟着叹息一声,附和道:“他们那位单于可不是个善茬儿,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迟早都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严律微微颔首,忽然伸手轻轻拍了拍赵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与俞蔓新婚燕尔没多久,眼下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你可得多多抽些时间陪伴在她身边才是,切莫要辜负了俞蔓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好姑娘。”
赵锵听后,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轻声笑道:“放心好了,我对阿蔓的情意天地可鉴,自然是万万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来的。反倒是你,此次从京都回来,可有见到你心心念念的那位佳人呀?”
严律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饱含着苦涩和无奈,沉默地地没有回话。
赵锵看着严律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禁一紧,默契地岔开话题。
一阵晚风吹来,呼啸掠过,带来了丝丝凉意。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肆意飞舞,更增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没有人能接受冷暴力,即便是身为皇帝的齐越扬也一样接受不了。
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齐越扬喝得酩酊大醉,硬闯了永寿宫。
彼时季淑离正坐在寝宫内,手中捧着一本书籍细看。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安歇,请您明日再来吧!”王安毕恭毕敬地弓着腰,站立于宫门口处,朝门外站立的齐越扬轻声禀告道。
齐越扬面色微红,那浓郁的酒气如同一股热浪般扑面而来,令人闻之作呕。
一双凌厉的眼眸此刻充满怒火与醉意,狠狠地扫视了一眼王安后,怒声呵斥道:“给朕滚开!朕今日定要见到皇后,你这区区狗奴才竟敢阻拦朕?真是胆大包天!”
王安不敢怠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垂着头颅,颤声道:“皇上息怒啊!皇后娘娘她真的已经歇息了,还望皇上能够体谅!”
齐越扬怒从心来,猛地抬起脚,用力一踹,直接将王安踢翻在地。
紧接着,他破口大骂起来:“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呐,把这狗奴才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罗公公面色惶恐,急忙躬身应道:“是,皇上。”
话音未落,便立刻有两名身强力壮的太监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拖住王安。
王安一脸惊恐与无奈,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齐越扬大踏步走进了永寿宫。
月牙听到动静急忙从室内匆匆走出,只见齐越扬正怒气冲冲、步伐豪迈地朝这边走来时,心中不禁一惊,赶忙双膝跪地,低头行礼,高声呼喊道:“奴婢参见皇上!”
桃夭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听到月牙的声音,心头一紧,赶忙望向季淑离。
季淑离将手中的书本轻轻搁下,缓缓站起身来,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门口处。
齐越扬面色阴沉,双眸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直直地朝着季淑离走去。
季淑离见状,跪地行礼,温声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齐越扬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殿内伺候的奴才们,压低嗓音冷冷地道:“都给朕出去,朕要单独和皇后说话!”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星语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带领着两名小宫女起身退出房间。
桃夭本还想留在原地,一旁的罗公公哪容得她犹豫,硬是用力拽住她的衣袖,将她也拉了出去。
随着房门紧闭,室内只剩下季淑离与齐越扬二人。
季淑离深吸一口气,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子。
此刻的她,神情淡漠如霜,美丽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齐越扬见状,眉头微微皱起,向前迈了两步,伸手紧紧握住季淑离纤细的胳膊,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之意:“阿离,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皇上说笑了,臣妾从未闹过。”季淑离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齐越扬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毫不犹豫且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齐越扬剑眉紧蹙,满脸狐疑与不解之色,向前一步逼近季淑离,语气严厉地质问起来:“如今你这般又是何意?身为一国之母,你本应尽心尽力去打理这偌大的后宫事务,可你却整日把自己关在这永寿宫中,对着一尊毫无用处的佛像虔诚参拜,你到底在做什么?”
听到这番斥责,季淑离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她猛地一甩手,用力挥开齐越扬伸过来拉住她的手,怒目圆睁,愤恨交加地大声吼道:“臣妾当这个所谓的皇后早就当得厌倦至极了!”
季淑离已然顾不得形象和礼节,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平复一下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紧接着,她又颤抖着声音继续喊道:“臣妾这个皇后之位,难道是臣妾心甘情愿求来的不成?明明就是你们齐家仗势欺人,强行将这顶沉重无比的凤冠扣在了臣妾的头上!”
“我不愿意做这个高高在上却处处受限的皇后,也不愿意被困在这座看似金碧辉煌实则犹如牢笼一般的皇宫之中,更不愿意成为你们齐家谋取利益的牺牲品!”
随着一句句发自肺腑的呐喊脱口而出,季淑离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齐越扬正一脸惊愕地望着她,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竟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痛苦。
事已至此,季淑离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想把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不满和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齐越扬满脸惊愕,双眼不停地眨动着,嘴唇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说道:“阿离,你不要说这些胡话好不好?这怎么可能呢?”
季淑离却是倏地一笑,笑容中却透着丝丝寒意,直视着齐越扬,冷冷地回应道:“我所说的到底是不是胡话,皇上您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齐越扬心口一阵剧痛袭来,犹如万箭穿心般难以忍受。
他连忙抬起右手,紧紧捂住心口处,身体不由自主地半跪在地。
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冷汗也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季淑离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向后倒退了一步,眼神充满了厌恶与嫌弃,仿佛眼前的齐越扬是肮脏不堪、令人作呕的东西,只要稍微靠近一点,自己就会被其所污染和传染。
“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季淑离面无表情地开口,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霜。
听到这话,齐越扬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季淑离。
此时,窗外皎洁的月光恰好洒落在季淑离的侧脸上,如水银般流淌而过,将她那张原本就精致美艳的面容映衬得更加光彩照人。
但可惜的是,那双清冷的眼眸之中,除了浓浓的冷漠无情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朕?朕究竟做错了什么?”齐越扬强忍着心痛,缓缓站起身来,眼中满是哀伤之色,直直地凝视着季淑离问道。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放不下严律?朕不明白,同样都是男人,为何你对着严律就能笑得那般开心灿烂,可面对着朕的时候,却永远只是摆着这张冷冰冰的面孔!”齐越扬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与严律能有什么关系?”季淑离紧紧地蹙起眉头,满脸不悦地回应道。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齐越扬会突然提及严律,这让她感到十分困惑和恼火。
齐越扬听到这话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季淑离,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袒护他?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严律吗?”
季淑离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跟严律清清白白,我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跟他毫无关联!”她大声反驳着,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然而,此时的齐越扬已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季淑离的解释。只见他双眼猩红,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抱住季淑离纤细的腰肢,然后不由分说地朝着内室大步走去。
季淑离顿时感觉情况不妙,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一边用力扭动身体,一边高声呼喊:“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可是无奈女子的力量终究敌不过男子,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齐越扬强有力的怀抱。
就这样,季淑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齐越扬抱进了室内。
一进入房间,齐越扬便毫不留情地将季淑离扔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紧接着他迅速起身,整个身子重重地压了上去。
“阿离,我才是你的夫婿,是陪伴你一生一世的人!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对我好一点呢?”齐越扬怒目圆睁,对着身下的季淑离怒吼道。
此刻,他温热的呼吸如同一股热浪般喷薄在季淑离的脸上,其中还夹杂着浓浓的酒气,呛得季淑离几乎喘不过气来。
季淑离眼中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慌乱之色,急忙伸手去用力推搡面前的齐越扬,但那看似单薄的身躯此刻竟犹如一座山岳般纹丝未动。
\"皇上,您喝醉了,快醒醒!\" 季淑离急忙呼喊着,声音中透着焦急与不安。
齐越扬却是一脸坚定,直直地凝视着季淑离,朗声道:\"朕没有醉,朕清醒得很呢。\"
说罢,他猛地一把抓住季淑离的双肩,将其紧紧地拥入怀中。
\"阿离,你再给朕生个孩子吧,如此一来,你便永远也无法离开朕了!\" 齐越扬的话语充满了渴望与急切。
季淑离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齐越扬的束缚,口中高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赶快放开我!\"
齐越扬对季淑离的反抗恍若未闻,伸出一只大手,强硬而有力地摁住了季淑离的肩膀,缓缓俯下身去,脸庞逐渐靠近季淑离。
季淑离见状,心中大骇,连忙别开脸去,一股温热且黏腻的气息轻柔地喷吐在了她的耳畔,那股陌生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颤,胃里不禁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