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安轻轻关上宿舍的门,他并没有走,在门口蹲了一会儿,在确认无人发现后,他立刻猫着腰向厕所方向奔去。
闫安紧贴着教室的墙,猫着腰东瞅瞅西瞅瞅,借着夜色,他注意到,操场并没有值班人员。
他快速穿过操场来到了厕所。
到了厕所,闫安并没有立马翻墙,他佯装上厕所蹲在蹲坑上。其真正目的是防止有人跟踪他。
蹲了几分钟,闫安确认安全后便站起身,他准备从两堵墙的交接处翻过去。
只要从厕所翻出去就不会有风险了。
只见闫安纵身一跃,双手抓在墙头,瞬间觉得手掌扎心的疼,他立马松了手,又站在了地上。
他双手一阵灼烧的疼,疼得他不停的抖着双手。
“狗日的,没想到墙头上面是玻璃,害人的传销组织。”
闫安忍着疼痛,心里暗骂着。
闫安把双手在腿上抹了一下,更是揪心的疼。
他感觉到手掌的皮都烂了,黏糊糊的疼。
要说这闫安可真能忍痛,他一想到自己为逃离这里而付出的疼痛,心一横,只要不死人,无论如何都要逃出去!
想了一会儿,闫安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把上衣外套脱了下来,胡乱折叠了一下直接扔在了墙头上。
他一不做二不休,逃离这里的欲望迫使他顾不得疼痛,他牙一咬,又一次纵身一跃,双手抓在了搭在墙头的衣服上。
闫安右脚蹬在相接的另一面墙上,一使劲,左脚再一蹬,斜着身子,终于爬上了厕所的墙头。
闫安紧贴着墙头,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疼痛的加剧。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更不是考虑疼痛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找到出路。
夜色如墨,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地上。闫安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墙外的情况。他发现自己身处的这个废弃的学校,四周是高大的围墙和破败的建筑物,四面的环山隐约可见,墙外是一片绿化的地段,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闫安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搭在墙头上的衣服,鼓起勇气跳了下去。
没想到他竟跳在了绿植被上,脚下被绿植小树枝戳得站立不稳,重心倒在地上,脸被分树枝刺得难受。
他的身体也因为疼痛而颤抖着,但他还是咬紧牙关,站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定了定神,又看了看厕所的那堵墙,走了过去,他背朝厕所墙站着,他心里清楚,只有站在厕所墙那里,他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他知道该往右边走,走过这段绿化带前面就是果树园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回到家。
闫安沿着绿化带的草地向前走,脚下的草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遇到危险。突然,他似乎听到了后面的一阵脚步声,他的心跳瞬间加快了。
该不会是有人发现他逃跑追上来了。
想到这儿,他加大了走动的频率,他在想,千万不要让他们追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边跑边竖起耳朵烦听着,后面好像又没有脚步声了,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后面真没有追他的人吗?
闫安突然停了下来,顾不得多想,猛的转过身向后看去。
哪有追自己的人?什么都没有。
闫安又向四周看了一下,朦朦胧胧中什么都没有。
闫安松了一口气,当他用手去捋自己的头发时才发现,额头上全是汗。
闫安这才感觉到,后半夜的山地是多么的寒冷。
他想起了拿在手中的衣服,也不知是反是正便穿了起来。
闫安脚步匆匆,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他一边走,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传销人员发现。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传销人员的面孔,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贪婪,让人不寒而栗。闫安知道,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就很难逃脱他们的魔掌。
他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在小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他不敢停下来休息,生怕一停下来就会被传销人员追上。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一定要安全地回到家。”
终于,他看到了前方的一片果园,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他知道穿过果园,就到了那条通往镇上的公路。
想到这里,闫安的心跳陡然加快,马上就要到公路上了。
他知道,沿着公路边走就一定会到镇上。
闫安也不知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当他走出果园确认找到那条曲曲折折的公路时,一下子觉得放心了。这时的闫安才感到非常的疲惫。
他沿着曲曲折折的公路精疲力竭的走着,希望能有经过的车辆被他拦下,但根本没有一辆车辆经过。
闫安累得实在走不动了,这时他看见路旁似乎有一间房屋,他急忙向那里走去。
当他走近时,确认那是一间房屋,根本没有门,院子里成堆成堆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
闫安蹲下去用手抓起一看,怎么这里堆的全是纸屑?
当闫安把纸屑往纸堆上扔了的时候才发现,手掌流的血把有些纸屑粘在了手上。
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闫安警惕的向四下看看,似乎全是纸堆。
闫安一屁股坐在纸堆上,咦,这一坐还真暖和,没想到纸堆还有保暖的功能。
感到温暖舒适的纸堆,闫安一下子觉得这是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于是顾不得饥饿,闫安直接在纸堆上躺了下去,又把身旁的纸屑及纸条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放心的睡了起来。
当闫安被人摇醒时天已大亮了。
朦朦胧胧中,闫安被人从梦中摇醒。
闫安睁开眼,发现眼前站着两个人。
闫安瞬间清醒了过来,慌忙起身扭头就跑。
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人大喊一声追,边朝着延安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也知道有是传销组织的人找到他了,无论如何要跑出去,如果跑不出去的话,必死无疑
可是当他跑出那个院子的时候,他才发现,门口全是沟沟坎坎,闫安也管不了那么多,就这样在高低不平的沟沟坎坎上,拼命的躲藏着后边追他的人。
没跑多少,饥饿难耐的闫安,没有力气跨过半山腰的那道沟,脚下一滑,竟从山沟边滑落了下去。
闫安心想这下完了,我的命可能今天就丧在这里了。他双眼一闭,任凭从山沟上自由的跌落跌。
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伴随着噼哩叭啦声音,闫安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下,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再滑落。
闫安睁开眼睛惊呆了,他发现自己坐在一堆粉摔碎的碗碟旁。
惊恐万分的闫安定睛一看,只见左边他炕上坐着一个敞着胸怀的女人,正在给孩子喂着奶,看到闫安一阵惊恐,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闫安。
听到妻子的喊叫声,正在院子里的根娃,赶快回到房间,当他掀开门帘的那一瞬间,看到坐在地上的闫安时,傻眼了。
只见自己用石棉瓦搭起来的屋顶被开了一个大很大的天窗,桌子上的不碗碟,几乎全被摔碎,桌子也坏了一只腿,斜倒在地,汤汁流的满地都是。
看着浑身是血,灰头土脸的闫安,根娃愣了一下问:“你干啥的?”
闫安此刻明白了,自己是从山上滑落到了半山腰的这家人的房子里来了,把人家用石棉瓦盖的屋顶都塌坏了,闫安看着站在门口的根娃急忙解释着说:“大哥大哥,行行好行行好,我是从传销组织逃出来的。不小心从山上掉下来了。”
“传销组织?”
根娃想了半天,不明就里的问:“你说你是干什么的?”
看到根娃不解的样子,闫安急忙说:“大哥,我是被人骗了,去卖保健品的,我是逃出来的,没想到在半山腰跌落,不知咋样就掉到你家里来了。”
正在说话间,外面传来了声音:“跟娃,跟娃,你在吗?”
听到院子的喊声,站在门口发的跟娃应了一声:“我在哩。”
说着跟娃就掀起门帘走出了房间。
“咋了,大清早的干啥呢?又要装纸吗?”跟娃问着来人。
“一会儿去装,跟你说个事,早晨,我们准备装车的时候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看见我们就跑了,我们看到他好像是从山上滑落到你们家了。”
听到这话,闫安放心了。
原来他刚见的那两个人是这里的村民,并不是传销组织追他的人。
还没等跟娃说话,闫安立马起身走了出去,他掀开门帘,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早上碰见的那两个人,他大声说道“各位大哥,各位大哥,我在这,我在这。”
院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闫安这才看见,自己所跌落的这家院子,是一个依山而建,借助山势,用石棉瓦搭建起来的一个小房间,房间的左边是一口窑,要说有围墙,其实就是在半山腰挖了一块平地,四周围都是山土围绕,头门是用树枝编织起来的一个门。
“就是他。”其中站在门口的一个人指着闫安说:“跑的人就是他。”
跟娃不明就里,就问他们:“怎么了?他咋了?”
“我俩看他是一个生面孔,浑身是血,怀颖他是一个逃犯或,所以我们就在后面追他,没想到他就跑了,竟然跑到你这里来了。”
闫安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把自己当做一个逃犯?
他连忙解释说:“各位大哥,我不是逃犯,我是被传销组织骗去的,我是从传销组织逃了出来的人。”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走近了闫安,他上下打量着闫安说:“你这浑身都是血渍,脸上也是血迹,该不会是杀人犯吧?”
“我真是从传销组织那里跑出来的。”闫安极力的解释道。
“笑话,我们荒山野岭的,这里有什么传销组织?你恐怕是在骗人吧?”站在门口的人问。
“我没有骗人。”闫安急忙摊开他的双手说:“你看我的手掌全烂完了,他们的墙上全部都是用玻璃渣子垒起来的,我是翻墙逃出来的,准备逃到镇上,黑更半夜的走到半路,看见那里有个院子有纸堆,我就跑了进去,我实在太累,就在那里躺下睡了一会,没想到还没睡醒,就被你们叫了起来。”
“你看到我俩为什么跑?”
“我以为你俩是传销组织的人追上来了。”
“我俩是传销组织的人?”其中一个人笑了:“我们还怀疑你是杀人犯或小偷呢。”
“我不是逃犯,就是从传销组织跑出来的。”闫安极力的解释道:“我先逃出来以后,确认安全的情况下准备选择报警,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如果不发现你,你也准备报警?是要举报传销组织吗?在哪儿?”跟娃问。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传销组织就在一个好像是废弃的学校里面,那里面有三栋教室,和一个宿舍,门口是大铁门,守行半个小时可以到一个有集市的镇上。”闫安介绍着那里的情况。
“废弃的学校?”听到问安说到这个废弃的学校,几个人在那讨论了起来,他们分析讨论着到底是哪个废弃的学校?
“如果重新让你带我们回去,你还能找到那个学校吗?”其中一个人扭过头问。
闫安不自信的摇了摇头:“黑灯瞎火,跑了一晚上,我现在把路都忘完了。”
“我估计他说的是上面苗庄沟那个废弃的学校,因为那里离镇上最近,你一会和我们去派出所报警,行不?”一个人问。
闫安害怕的看了看了三个人,小声的说:“我担心我不知道路。”
“我知道了,没事,只要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个线索,我们一同去派出所,把这个事给说一下。”
“先别急,让他说说把我的房弄坏了咋赔?”跟娃开口了,望着其他两个人。
那两个人想了解一下说:“要不是这,一会儿装纸边时让他去,他干活的工钱给你顶修房的钱?”
“那得干多久才能够买石棉瓦?”跟娃有些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