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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没打过二月红。
二月红武功高强又会下毒,陈皮拿什么赢?
看着阿云被二月后带走,陈皮捂着胸口啐出一口血,“玩不起,还下毒。”
二月红听到动静,停下脚步回头笑道:“不巧,我确实玩不起,陈皮,来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阿云伸出手环着先生的脖子,语气有些讨好:“先生,他是很过分,但能不能不杀他……”
劫富济贫,无论他此举是否出自本心,可终究帮过人。
二月红长叹一声,伸手轻轻在阿云脑袋上来了一下,没什么好气的说:“你啊你啊。”
这副良善的性子早晚被人欺负死。
瓷瓶被丢在草地上,陈皮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阿云,等我去找你。”
二月红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杀意,带着阿云转身离开。
他就知道这野猪赖在红府不走是看上了他的白菜。
看着就是一副人模狗样,他当初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救他。
他自己都舍不得碰的白菜,就被陈狗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二月红连夜带着阿云回了上京,许是因为太过疲惫,回到府邸时,阿云在二月红怀中睡的很沉。
借着月色,二月红指尖沾了药膏,一点点涂抹在破皮的地方。
“先生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你可倒好,还傻乎乎的给他求情。”
指尖的力道许是有些大,阿云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疼。”
“疼也得抹,要不是你给他求情,他早就成了死尸一具。”
他说话时语气不算太好,但垂头亲少年嘟起的唇时却温柔的很。
“这次先生饶了你。”二月红压低声音,无奈道:“不许有下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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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很快好了起来。
府上又来了个怪人,据说和陈皮有仇。
那人是来求药的,他想要那种叫人生不如死的毒药。
二月红起初并不知这药是要给陈皮用的,他医毒双修,但很少给人下毒,也从不出售这样狠毒的药。
那人说:“红先生,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我就是要陈皮生不如死。”
“抱歉,真的不……等等,你说给谁用?”
“陈皮!”那人恶狠狠说:“他占了我的地盘,抢了我的宝物,我要叫他生不如死!”
阿云看的很清楚,自家先生在笑!
那笑容可怕的很!
二月红勾起唇,笑得温温柔柔,将一包药粉推向那人,说:“你来的巧,我刚好有一包,不需要报酬,就当我发善心。”
那人喜滋滋的捧着毒药走了。
他没成功,他当然没法成功,要真有陈皮厉害,也不会被人抢了地盘变成丧家之犬。
况且那药只能叫人吃点苦头,不至于要人性命。
先生坐在院子里,听着下人的汇报,无奈的叹了口气:“没用的东西。”
音色温柔低哑却带着难以忽视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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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后面也咂摸出味了。
先生口中的小白菜,指的应该就是自己。
阿云有点不开心,他本以为自己是先生的宝贝,没想到只是一颗普通的白菜。
因为这个原因,阿云接连几日都闷闷不乐的。
二月红瞧出来了,于是寻了时间,抱着人询问。
阿云起初还不肯说,后来听着先生音色温柔的哄自己,忍不住委屈,把什么都说了。
二月红听了他的哭诉,沉默了很久,才哭笑不得道:“小白菜也用呀。”
“白菜有什么用。”阿云红着眼眶瞪他。
二月红说:“养大了就可以吃了。”
更何论,他的白菜,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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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这个作死的家伙又来了。
红府门口放着数十个木箱,一打开,金灿灿的黄金几乎能闪瞎人眼。
一队人拉起横幅,上面写着:陈皮求娶小白菜!
“……”先生看着这荒诞的一幕,硬生生捏碎了门框。
为了不叫事情闹大,先生只能将人带进红府。
阿云被先生看得很严,像个小尾巴,亦步亦趋的跟着先生。
饭桌上,阿云紧挨着先生,碗里被?了一筷子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香得很!
阿云吃的眯起了眼,乌泱泱的睫毛低垂着,乖的出奇。
二月红支着头,笑眯眯的问:“阿云,好吃吗?”
“好吃!”
闻言,二月红很轻的笑了一声,说:“那先生今天在给你杀一头猪好不好?”
一旁扒饭的陈皮被口中的米饭噎了个半死。
好不容易将饭咽下去了,陈皮还作妖,握着阿云的手,问他:“阿云,同我一起回家罢,陈皮什么都给你。”
他话音刚落,饭桌上就响起咔嚓一声。
阿云扭头看去,发现是先生手中的象牙筷断成了两截。
“……”他默默抽回自己的手。
陈皮也不急,反正他有颜有钱有权,阿云想要什么他都能给。
二月红算个什么,他充其量就是阿云的养父,毕竟师者为父也,难不成他还能阻止阿云奔向自己的幸福不成?
陈皮敢保证,倘若现在没有二月红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在,他一定会抱着阿云猛猛亲。
想罢,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正准备一口闷,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
手一抖,倾倒在地上的茶水呲的升腾起了一阵白雾。
陈皮:“……”
不是哥们?这毒什么时候下的?
二月红冷笑着看向他:“还没过门就已经不敬长辈了吗?阿云怎会和你这种不懂礼数的粗鄙之人在一起。”
陈皮敢怒不敢言。
他想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就得经过家长的同意。
于是陈皮欠兮兮说:“我不懂礼数,但我会认真学,一定会让岳丈满意的。”
二月红不笑了,他看着陈皮,一字一句道:“去你妈的岳丈。”
这是阿云第一次见二月红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