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啃着灵果的念优耳朵动了动,“爷爷,来人了。”
靳老祖给念优擦了擦嘴巴,“走,来活儿了。”
他把念优抱着放在一旁的防御法阵里,“在这里好好待着,爷爷打完就回来。”
念优伸出爪子抓住靳老祖,“爷爷,打不过就跑。”
她的天赋告诉她,这两个人不好对付。
靳老祖点了点头,然后拿上自己的战斧。
这次可不能跑了,靳家和自己的约定就是阻止萧云裳,然后放了小念优。
那孩子还小,自己这点儿修为护不住,逍遥宗那边的人倒是可以问问,反正这孩子不能待在靳家。
念优还不知道靳老祖的考虑,她乖巧地坐在法阵里等爷爷回来。
——
回逍遥宗的时候,萧云裳并没有选择和来时一样的路,她特地选了人最多的那条线,六白看师兄妹两人一路打过去,从一开始的震惊,之后都有些麻木了。
这些人可不是人啊!
一个两个跟牲口一样。
“咦,这条路就一个人吗?”
萧云裳看着穿着破烂的靳老祖,他身上灰色的布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已经有些发灰,上面还沾着褐色的斑,相对于之前萧云裳碰到的老祖,眼前这人的形象差距太大了。
“该不会是个扫地僧吧?”
这样的形象独自出现在这里,可不简单。
萧云裳从空中下来,“您好。”
六白震惊极了,前面那几个老祖,这丫头可是一言不合直接就开干的,现在这么礼貌还真是让人有些怕怕的。
靳老祖也没想到萧云裳会这么乖,这让原本紧张的他有些不知道做什么好。
前面的一些老祖宗大多都是中年人,像邱老祖已经算是其中比较年老的了,但和眼前这个人相比,邱老祖都得算得上是年轻。
眼前的人脸颊凹陷,露在外面的胳膊挂着薄薄的一层皮,偏偏拿着一把十分巨大的战斧,给人的感觉十分割裂。
“您是哪家的人?”
眼前的人是唯一一个绿名,这人不想跟他们打,萧云裳敢肯定。
“靳家的。”
靳老祖拿起战斧,小念优还在等着他呢。
萧云裳掏出风骨剑,把脚边的六白扔给师兄。
“在前面五百米左右的法阵的里有一个小女孩儿,应该是跟他一起过来的,到时候打起来万一波及到了,师兄你记得帮我护一下。”
萧云裳这话是直接传音跟落云天说的,落云天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对方弯了弯眸子,“别担心,妥妥的。”
萧云裳打了这么多的老祖宗,眼前这个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有些厉害的。
一般一眼就能打过的,就像邱老祖,她甚至不会用上风骨剑,打墨云轩倒是用上了,但也仅仅是作为逃跑的工具来的,只有靳老祖,让萧云裳开始认真对待了。
靳老祖根本就没想放水,他的速度很快,冲到萧云裳面前的时候,她甚至能够听到破空声,看着细弱的胳膊,拿着战斧却十分稳。
是个强者。
萧云裳单手抵挡住对方的进攻,巨大的力气震得她手心发麻。
两个人一来一回打了许久,越打萧云裳越兴奋,对面的靳老祖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变态,她的修为甚至都没有合体期,周身的灵气甚至比他还要浓郁。
怪物!
靳老祖越打越苦涩,甚至都有点想不顾一切地自爆把对方留住了。
但小念优还没安顿好,他还不能死。
萧云裳感觉到对方的力度越来越大了,甚至有种不顾一切拼命的气势。
她有些疑惑,“您要跟我拼命?”
那那个小女孩儿咋办?
靳老祖停下来喘了两口气,他年纪本就大了,其实也没两年了,如果不是守护兽要离开坤元这件事,可能他一直到死都不会有出手的机会。
靳家的根已经坏了,他们已经没必要在坤元了。
“现在果然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靳老祖笑得很慈祥,但萧云裳莫名感觉一阵悲伤。
“爷爷!”
念优哭喊着跑过来。
她的天赋告诉她爷爷有危险。
靳老祖原本提着的一口气在看到念优的时候,一下子就卸了。
萧云裳有些不敢置信,“您,您这是?”
眼前的老人好像一下子老了不少,战斧被扔在地上,整个人没形象地坐在地上,旁边蹲着一个漂亮可爱,哭的眼眶红红的小女孩儿。
“人老了,有点不中用了。”
快到大限的修士消散的是灵体,这是天命,违抗不了。
“爷爷不老!”
念优钻进靳老祖的怀里,她似乎是想要使用某种能力,但被靳老祖阻止了。
“你叫云裳是吗?”
萧云裳沉默地点了点头,落云天揉了揉她的脑袋,“这跟你没关系,他...只是大限将至了。”
从一开始落云天就知道,他原本想和小师妹说的,但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他们本就是敌对的关系,总不能因为别人快要死了,然后就不打了。
“她叫念优,和你一样是全灵根。”
在和萧云裳交手的时候,靳老祖就知道了,对方是和念优一样的修士,但也不一样,她成长起来了。
念优是靳老祖捡的孩子,捡回来的时候特别虚弱,但对方有种很特别的能力,她的灵气似乎能滋养人的灵体,她还能感受到十里之内修士的修为,能够正确的判断能不能赢。
这样的天赋被靳家注意到了,念优太小,他们却肆无忌惮地对一个孩子出手。
他们支开靳老祖,肆意地用念优的天赋,全灵根成长起来不容易,小小的念优还没开始记事,灵根就因为过度使用被毁了。
靳老祖对这件事一直很自责,他一直觉得如果当初他没有把念优带回来的话,对方就没必要遭受这样的劫难。
所以靳老祖一直在想着带着念优脱离靳家。
他已经没几年了,不能把念优一个人丢在靳家。
只可惜靳家太庞大了,他不是修为最高的老祖宗,也没多少话语权,这次他是赌上了所有,也要把念优送出去,所以要不他赢,要不他死。
“念优,叫姐姐。”
原本有些悲伤的气氛突然一滞,萧云裳眼皮一跳,有人趁着自己要死了,要碰瓷。
“这个姐姐还是不要...”
“姐姐。”
念优眨着哭得红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萧云裳,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萧云裳说不出一句话。
真是太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