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瑜的偷袭计划从一开始刘备军就已经有所防备了。要知道,孙策这么个人反复商谈细节想要救人,这事情本来就不靠谱。
顾南行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一切背后必然有谋划,所以通知了黄忠和徐晃,两人只要凭借现有的信息简单分析就可以知道,这一趟进攻的目标会是哪里。
没办法,孙策的目标无非是那几个地方,最终要行动还得是针对小沛。
所以,这一趟袭击必然是无功而返,还亏了不少步军。要不是吕布等并州骑兵训练出来的骑兵机动性不错,掩护周瑜撤退,非得是一场大败不可。
在这种情况下,孙策自然是只能认栽撤军。因为曹操也已经撤军了,刘备军主力实际上已经开始回到后方了。
随着孙策撤军,刘备军在领土上基本上回到了战前的状态,唯一损失的是平皋一带。
只不过,那附近的居民被曹操迁走大半,算是很难像以前一样支撑大军行动,需要多年休养以恢复。
于是,这一场开头势如破竹,似乎要改天换日的大战,依旧是以三方都没有选择决战而落幕,各自鸣金收兵。
曹操军看似所得甚多,控制了并州占据了平皋,但是消耗了大量粮草,短期内总算是无力进攻刘备军了。
而孙坚军用尽手段,依旧不能撼动刘备军的防线,损兵折将之外,并没有任何进展……只能说在这个时代里,江东子弟的战斗力还是堪忧。他们本来就不如北方士兵精锐,缺乏马匹,还遇上了改革之后极强的刘备军,只能说是实力不济。
而刘备军独战两家而不落下风,也坐实了三家之中最强的位置。更重要的是,这一场大战,作为预备军团的张飞所部一直在训练整备,丝毫没有参与战斗,整个幽州和冀州北部的钱粮也已经囤积数年。
这意味着刘备军已经有资本发动一场大规模的进攻作战了。
而随着敌人进攻结束,邺城这一次的新年也准备了格外盛大的庆祝仪式。
因为这个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的新年,刘备要把所有长期在外的各军领导者全部召集到邺城来,进行一场空前的大会。
反正敌人方才退却,不可能再次发动大规模进攻,所以能够把重要的核心领导者都调回邺城,举行一次难得的人员齐整的庆祝活动。
而这样一场庆祝活动,邺城的百姓欢迎、军人们欢迎、世家大族欢迎,甚至于大多数官员也欢迎,就是负责主办的官员一个个累的是两眼一黑。
要知道,这个规模的大型庆祝活动,里里外外涉及到数以万计的人员,以及数以百万计的钱粮,那可真不是一件小事。
而且,到曹操和孙权退去已经是十一月,距离新年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工作量想想就让人绝望。
好在,这件事情的总负责人不是还在兖州顾南行,而是被他留在了邺城的诸葛亮……
可怜诸葛小哥,美貌的妻子只能独守空房,他却只能是睡在办公的衙门里,怎一个惨字了得?
当然,这也意味着,新年庆祝这件事情那就基本上可以办好,几乎是没有悬念。
只不过,哪怕是强如孔明这般人物,也不得不借助顾南行准备的方法。
所谓顾南行的办法就是外包,这种外包比起未来蓝星华夏的外包简单的多,也没有那么多种复杂的玩法,只是最初级的版本。
可是,在这个时代里也可以称得上是巨大的创举了,远超这个时代能够提供的极限。
要知道顾南行的外包,更主要的内容还是对不同的项目进行招标。招标的目标就是把巨大工程分成许多部分,不同的部分交给不同的世家,然后在完成之后进行结算。
只不过,这种结算是通过可以抵税的铭牌来替换,也就是说刘备军不会给世家钱,而是给予部分抵税的牌子,用未来的税金抵偿。
而抵税的数量,则是根据项目工程的总量决定。更关键的是,在顾南行的规划里,这些抵税的牌子是认牌不认家族的。
换句话说,哪怕是未来换了其他人来,只要他拿着这牌子,都可以抵扣相应的税款。
这是通过刘备军信用保证的,并且有存根专门存在邺城,保证这些独特的铜器能够严丝合缝的契合在一起。
这样,刘备军既把工程外包了出去,并且让诸大世家分润到了好处,还把这样一项巨大的工程有效的利用世家的力量是迅速办起来了。
只是,没有人想得到,这项工作背后,那还有另一项巨大的成就,也是顾南行想要达到的另一个目的——构建信用。
如何才能让国家和民众捆绑起来?如何能够让世家之类的坚定不移地跟上刘备这辆战车?
不可能不赋予权力,但是权力给了之后,一代人或许还能够维持,至少他和刘备活着的时候,甚至他们的孩子活着的时候,战乱不会再次发生,世家也应当是老实的。
可在未来,天下人口减半之类的事情在这片大地上反复出现,冤魂们就如同韭菜一样割了一茬长一茬。
命运对于这个国家的人民并不友好,刘备想要改变这一切,顾南行又何尝不想?
而这样的抵税债务就是这样一种工具,没有一个皇权能够拒绝这东西带来的好处,它可以给柱国上将军难以想象的筹款能力,足以应对任何突如其来的大变化。
可是这种工具同样是双刃剑,因为这些东西是要还的,而且和统治各地的世家大族又有密切关系,不还就意味着信用破产。哪怕是柱国上将军也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这意味着柱国上将军就必须要向各地妥协。
而这样一来,一种通过金钱建立的新的权力关系也就构建起来了,让各地世家和将军之间构成一个整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再加上草原贸易和中原贸易,足以构成武力、金钱和权力三者之间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