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武生茫然地回头。
“你执意离开,我不会阻拦,只是看在你我的交情上,城破之后,站在戏楼外听一曲便是了。”
“我不用进来?”
“你千万莫要进来。”,武生是个粗人,却并不粗心,夏语棠眼角滑落的泪滴,他看得到。
他一狠心,决然转身而去,“知道了,走了!”
……
三日后,凤凰湖波光依旧,杨柳边却不复长街繁华,街市狼藉之下,车马匆匆之间无不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别一心只想着逃难了,听说了吗,长公主已经率兵杀出城去了,锦官还有救!”
“锦官有没有救关我们什么事?只要出了城,就算是把命捡回来了。”
青年愤怒地揪住男人的衣领,“张口活命闭口活命,你还有没有血性!”
“是,你贱命一条,你无所畏惧,凭什么我们就要白白地——”
看着二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坐在街边的老叟补着手中的蓑衣,幽幽开口道,“就算是公主天降神兵击退了重明三军,这锦官城也守不住……”
“何出此言?”,青年闻此,放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向老者讨教。
“不必我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青年的希望倒是没落空,熙月晴真的打退了三军,还一连追出数十里去。
可震天的喊杀声还是响彻了锦官城,熙月晴拼了性命要守住的地方,却被地方守将以勤王的名义骑着高头大马摇摇晃晃闯了进来。
大殿之上空空荡荡,没有了文武百官,也没有一怒龙颜,只有寥寥的争吵声空洞地回荡。
“你现在应该在巫山截断重明军的粮草,而不是在这里逆国挟君,耀武扬威!”,
“哦,我们哥几个随你呼来唤去,皇上让我们支援锦官城,我们不远万里跑过来勤王,舟车劳顿却发现对面已经撤军了,明知打不过你还让追,我还不能不乐意!”,德阳王一脸横肉,呲牙咧嘴地对着杜陵吼道。
“你别在这里跟我阴阳怪气,你们几个王爷打的什么算盘我心里都清楚!”
“姓杜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非要把事情挑明,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乐山王猛的拔出腰间的佩剑。
“我看谁敢!”,随着一声炸响,一片白雾弥漫,神色庄重的女子捧着一朵白莲从中走出。
清莲王,林静溪!
……
市人嘈杂之言语支零飘入戏楼中,夏语棠却置若罔闻,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的胸口出神,仿佛能看到故人融进她心中的字符一般。
吱呀一声,只有一点烛火的梳妆间终于被半开的房门透出些俗世的光亮。
“那几个王爷怎么样了?”,夏语棠在脸上勾画着,头也不回地问道。
“进宫后就没了消息,晌午听到了几声炸响,具体情况如何,便打探不到了。”,来人回答道。
“按原计划做准备。”,夏语棠的语气降到了冰点。房间里的氛围有些凝滞,微渺的烛火飘摇,不足以破开这一片黑暗。
“师傅,您这是要——”,侧耳听去,这似乎是一个孩童的声音。
“我说了,计划,不变。”夏语棠加重语气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