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看这是何物。”
夏蝉挑了帘子进来,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洛玉书。
“哪来的?”洛玉书美眸圆睁。
“杏儿在宾客的园子里拾到的。”夏蝉回道。
洛玉书接过又细细打量起来,那是一块上好的玉佩,做工精美异常,并非寻常人所佩戴的,只是上面的图案却和罗蔓之前腰牌上的沙壶鸟极为相似。
饶是洛玉书再如何镇定自若,当得知南诏的细作堂而皇之的来过泰康侯府,也不免有些震惊。
今日来寿宴的都是京中的达官显贵,人人都有可能是这玉佩的主人,但论能与南诏勾结的,只会是身居高位之人。
身份既要显贵又身居高位,如此便将一大部分人排除掉。
洛玉书此时心中已有了几个人选,只是还要再进行确定。
“把玉佩收好。”洛玉书说:“他的主人或许会找上门来。”
这种带有图案的玉佩在大齐很是时兴,又鲜少有人知道这图案寓意,因此寻常人只会将此物当做一块上好的玉来看待。
是以,洛玉书猜测,此物的主人或许会主动现身,将玉佩要回,毕竟这对于那人而言可不是寻常之物。
“姑娘早些歇了吧。”夏蝉将玉佩收好说:“姑奶奶来的这段日子您都没睡几晚好觉。”
洛玉书淡淡一笑,确实如此,洛如深来了几日她便提心吊胆了几日。
倒不是说洛如深多难对付,她性子冲动易怒,可以说相较于朱氏的心思深沉,这位姑母更容易拿捏。
可此时正逢崔锦荣有孕在身,洛如深这种做事不计后果的性子,才更让洛玉书担心,她不怕别的,只怕洛如深不知因何事上了脾气,做出对母亲不利的事来。
好在今日有惊无险,还借机处置了洛如深这个麻烦。
至于洛如成,听说又晕了,看来那满日红开始起效了,相信再过不了多久,这个麻烦也会彻底消失。
而张氏接二连三遭受打击,身子早已不堪重负,也是时候该闭眼休息了。
夏蝉服侍着洛玉书就寝,可没过几个时辰,外面便传来秋水的声音。
“姑娘,姑娘,夫人要生了。”
声音里满是急逼。
洛玉书倏地惊醒,轩儿急忙将秋水让进屋里。
“母亲情况如何了?”洛玉书一边问,夏蝉和春柳一边忙为她穿好衣裳。
秋水面色焦急道:“夫人疼得厉害,险些晕过去,好在老爷已让人将刘大夫请到孔昭院。”
崔氏距离生产还需半月有余,并且已生产过两次,论理不该如此,显然还是被洛如深惊到,从而动了胎气。
好在府里已备好各种药材,刘大夫也已过去,洛玉书稍稳了稳心神,“夏蝉快去将之前的稳婆接进府来。”
她来不及想太多,吩咐完急忙披上大氅由春柳陪着赶去了孔昭院。
此时正值秋末冬初,夜里寒气虽不比隆冬时节那般沁入骨髓,但仍是冷意逼人。
洛玉书和父亲在外间屋里听着崔锦荣一声声的叫喊,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心急如焚。
好在稳婆及时赶到,又有刘大夫一直用参汤吊着崔氏的精神,并且为她服了催产的汤药,才使她不至于失力过多而昏厥。
一声婴儿的啼哭,屋外的众人大喜过望,一个在里面伺候的婆子出来高兴道:“恭喜老爷,姑娘,夫人生了位小少爷。”
还未等洛如年高兴,里面又传来一阵混乱,“夫人用力啊!”
瞬间众人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洛玉书拉住一个婆子忙问里面是何情况,那婆子满脸急容道:“夫人怀的是双生子。”
洛玉书这才恍然,刘府医确有提到过,她一时竟将此事忘记了。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响起一阵婴孩儿的啼哭声,随后稳婆出来道了声母女平安,洛玉书这才将心中绷了几个月的弦彻底松开。
她命春柳准备银子打赏府里的下人。
张氏闻得此事,只冷哼一声,“算她命大。”便沉沉睡了过去。
崔氏生产完的几日里,闻讯赶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泰康侯府门前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洛玉书身为侯府掌家之人,自是要应付这些前来道贺的夫人小姐。
待一切打点妥当后,已是几日之后。
洛玉书命人准备了几份喜饼前往各间铺子,顺便查一查近些日子以来各处的账目。
当洛玉书踏进绸缎庄,李掌柜正忙着接待着客人,小伙计忙过来将她引入内室。
经过李掌柜身边时,却被一人叫住,洛玉书回眸一瞧,叫她的正是程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