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艳梅,你个狐媚子,想跟我抖?”
“也不看看你在谁的地盘上?”
“哭死你,也没人替你出头——”
“敢扯我嘴角,呸,贱人。”
矫揉造作、装腔作势的陈美秋同志,宛如一个拙劣的演员,一面继续故作姿态地抽咽着,一面在心里恶毒地诅咒着来自文工团的詹艳梅同志。
“你个矮挫瓜,竟然敢这样对我下手——”
“我哥哥,可是烈士,我是烈士家属,看你今天怎么过得了这一关。”
“今天我不整死你。”
阴狠的詹艳梅同志,也是一边作态不停地抽咽着,一边心里偷偷计划着。
是的她早就想好了,她今天就是要搬出自己那为国牺牲的哥哥,以此向在座的领导们施压,让他们为自己主持公道,给自己一个交待,严惩那陈矮瓜。
“啪——”
威严凌厉的刘启丰师长,突如其来,用力地往自己的办公桌上一拍。
倏地他的脸子,往下一拉,眼眸怒视着立在他对面的两位不省心的女同志,眸底闪烁起极度愤怒的火焰。
刘启丰师长身上瞬间腾起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令在场的陈美秋同志和詹艳梅同志,心中骤然一缩,怔愣了下。
她俩蓦然的望而生畏起来,不敢直视着刘启丰师长。
方才两人心中的大放厥词,瞬间就格式化了,她们心中剩下的只有战战兢兢。
“说,为什么在部队招待所闹得这么难看?”
“是因为什么原因?”
威严凛厉的刘启丰师长,正言厉色道。
其实刘启丰师长早就派自己的勤务员戴茂五同志去了解清楚了,他早就知道陈美秋和詹艳梅这两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扭打成这般的。
与刘启丰师长接触不多的詹艳梅同志,只觉得此时的刘启丰师长,身上散发着一股咄咄逼人的肃杀之气,令她背脊发凉,蓦然的生畏着——
“这,这刘师长,他,他今天怎么这么,这么……”
陈美秋同志作为大院子弟,对刘启丰师长此时排山倒海般的怒火,以及浑身散发的戾气,或多或少还是知晓其意味着什么的。
倏地,她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由自主地变得拘谨起来,继而如筛糠般发怵着,甚至整个人都颤颤巍巍得如同风中残烛。
要知道,在部队里,任何人都清楚,那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刘启丰师长,向来是不怒则已,一怒定会是毁灭性的,其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的。
“这是部队——”
“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念在你们一个是烈士家属,一个是——”
“这次我就不追责。”
“希望你们接下来能严于律己,不要再有下一次。”
“否则——”
刘启丰师长,冷眉横蹙,十分严肃地说道。
他那上位者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背脊发凉;特别是最后那冷厉拉长的尾音,恰似一把修长,且闪烁着寒光的吹毛利刃,彻彻底底地诠释了什么叫无声的雷霆之怒,仿佛要将詹艳梅和陈美秋两位同志,都撕裂开来似的。
威严凛厉的刘启丰师长,那如鹰隼般锐利的死亡凝视目光,恰似一道惩妖的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霹雳地甩向詹艳梅和陈美秋两位女同志,吓得不安分的两人,呼吸瞬间凝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双双都倏地握紧了小粉拳,如寒风中颤抖的秋叶般,瑟瑟发抖着。
“是是是,是——”
识趣的陈美秋同志,犹如一台生锈的机器,机械般,磕磕绊绊地从她那早已吓得失去水分的嘴唇中,艰难地挤出了磕巴磕巴的几个字,颤抖着声音回复着。
她之前的夜郎自大、嚣张跋扈,就如同那被狂风吹散的云雾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知知知,知道……”
詹艳梅自然也是个极度会察言观色的主,她像变色龙一样,她也无缝连接,结结巴巴地回话道。
“呋,呋,呋——”
“吓,吓吓吓,吓人——”
“这刘师,师长,太他娘的吓人了。”
“詹艳梅这祖宗,特么的,怎么不干脆点,直接一个雷把我送走得了。”
“娘的,这样搁这刘师长跟前,吖吖的,简直就是凌迟的待遇。”
“……”
大雪天,后背沁了一身冷汗的文工团吴主任,心中天人交战着,暗暗地吧嗒吧嗒个不停。
“吴主任,你们文工团的同志,思想觉悟有待提升。”
“回去应该,全面的组织学习学习——”
蒋大烨政委,是个打铁要趁热的高手,他毫不给跟前文工团的两位工作人员面子,直球,“歘”了过去,直接怼道。
“还有,陈美秋同志,你也是——”
蒋大烨政委,向来讲究“一个也别想逃”,怎么能落下对陈美秋同志的提醒。
“是是是,蒋政委提醒的是,我这就回去组织我们文工团的同志们,加强党性修养、锤炼思想作风。”
陈美秋同志:“!!!”
……
部队宿舍。
“诶诶诶——”
“你们知道不,刚刚,就刚刚——”
“早上在家属东区,丢人现眼的詹艳梅和陈美秋两位女同志,竟然在招待所扭打了起来。”
在209宿舍里,自称“宿舍头条”组长,猴一般的兵蛋子一,叽哩呱啦,咋呼起来。
“真,真的,展开,快快展开说说。”
“啥子原因?啥那两位女同志,就扭打起来?”
马型脸的兵蛋子二,好奇地接话道。
“嗨——”
“还能因为啥子?”
“因为咱们的活阎王陆副团长呗!”
圆脸的兵蛋子三,嘴角一挑,轻“嗨”了声,一脸“我是谁”的神情,叨咕道。
“你,你咋知道的?”
猴一般的兵蛋子一,一脸你“抢我台词”,不高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