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从家里拿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往涵花手里一塞:“来,抹点这玩意儿,保管山里的长虫不敢近你身。”
涵花接过一看,是一块油腻腻的烟锅油,散发着一股呛人的烟味。她皱了皱鼻子:“这是什么呀?这么难闻!”
“祖传秘方,可灵了!”陈凡挤眉弄眼地笑道,“想当年你爷爷进山打猎,就靠这玩意儿防蛇,从来没被咬过。”
涵花半信半疑地把烟锅油抹在鞋子上,一股怪味直冲鼻腔,熏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凡哥,你确定这东西管用?”
“放心吧,我还能骗你不成?”陈凡说着,自己也往鞋上抹了一些,然后又从屋里拿出一包用粗布包裹的馒头和咸菜,“走吧,进山!”
两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向西而行,渐渐深入云霞岭。这里山高林密,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鸟鸣,让人心旷神怡。
“凡哥,你真相信这世上有神仙吗?”走着走着,涵花突然问道。
陈凡一愣,随即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看你治病的手法,那么神奇,就像……就像传说中的神仙一样。”涵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奶奶说,云霞岭里住着神仙,能治百病,起死回生……”
“哈哈,神仙哪有那么容易见到。”陈凡笑着摇摇头,“我这点医术,跟神仙比起来,差远了。”
“可是……”涵花还想说什么,却被陈凡打断了。
“对了,你跟我说说那个巫山炮吧,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你家?”陈凡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提到巫山炮,涵花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他是个恶霸,我们村里人都怕他。他看上了我家的一块地,想要强买强卖,我爷爷不同意,他就……”涵花哽咽着,说不下去。
陈凡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你。”
两人继续往前走,一边寻找着零当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零当草,最不喜欢阳光,专挑阴暗潮湿的地方生长。”陈凡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走了半天,两人都有些累了,便在一棵大树下休息。陈凡靠着树干坐下,随手拿起一块馒头啃了起来。涵花则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零当草的踪迹。
就在这时,陈凡的目光突然被树根旁的一株小草吸引住了。这株小草通体碧绿,叶子呈心形,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零当草!”陈凡惊喜地叫出声来。
涵花连忙跑过来,看着那株小草,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找到零当草后,涵花表示要去方便一下。陈凡坏笑着说要去“护法”,被涵花娇嗔着推开。涵花走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陈凡本想偷偷瞄一眼,却听到涵花一声惊呼:“凡哥,你快来!”
陈凡连忙跑过去,只见涵花站在灌木丛边,脸色苍白,指着地上的一团东西。
陈凡走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地上躺着一只狍子,身上满是鲜血,狍茸已经被割掉了。很明显,这是偷猎者干的。
“这……这也太残忍了!”涵花捂着嘴,眼圈都红了。
陈凡蹲下身,仔细查看狍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别怕,它还活着。”
陈凡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涵花凑近一看,果然,狍子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只是气息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凡哥,这……这可怎么办?”涵花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先止血。”陈凡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在狍子身上几处穴位扎了下去。不一会儿,血就止住了。
“这狍子伤得太重,得赶紧带回去治疗。”陈凡说着,环顾四周,寻找可以制作担架的材料。
“用这个吧。”涵花指着一旁的灌木丛,灌木枝条柔韧,正合适。
两人很快用灌木枝条和藤蔓制作了一个简易担架,将狍子小心翼翼地抬了上去。
山路崎岖,两人抬着狍子走得十分艰难。涵花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衣衫,但她却一声不吭,咬紧牙关坚持着。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粗鲁的叫骂声。
“妈的,这畜生跑得还挺快!”
“别让它跑了,老子今天非得尝尝狍子肉不可!”
陈凡和涵花脸色一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是巫山炮!”涵花的声音颤抖着。
话音刚落,几个手持猎枪的壮汉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为首的正是村里有名的恶霸——巫山炮。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闪烁着凶光。
“哟,这不是陈瞎子吗?怎么,改行打猎了?”巫山炮阴阳怪气地说道,目光贪婪地在涵花身上扫来扫去,“这小妞是谁?长得还挺水灵的嘛!”
“巫山炮,你想干什么?”陈凡挡在涵花身前,语气冰冷。
“干什么?老子今天心情好,就陪你们玩玩!”巫山炮狞笑着,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壮汉立刻将陈凡和涵花团团围住。
“臭小子,识相的就把狍子和这小妞留下,老子可以饶你一命!”巫山炮指着地上的狍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早就听说陈凡现在发达了,身上肯定有不少钱,今天正好可以敲他一笔。
“狍子是我打的,凭什么给你?”陈凡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
“呦呵,还敢跟老子顶嘴!看来你是活腻了!”巫山炮勃然大怒,举起猎枪对准了陈凡,“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涵花吓得尖叫一声,紧紧地抓住陈凡的胳膊。
“巫山炮,你敢!”
“老子有什么不敢的!一个小小的瞎子,老子还怕你不成!”巫山炮狞笑着,手指扣在了扳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