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一场宴会。
和上次有所不同的是,弟弟这次看起来尤为的高兴。
那种不可一世的优越感在他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相反,哥哥脸色非常的不好。
看上去还有些病态的苍白。
这时,弟弟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好似没看出哥哥不舒服一样,硬塞了杯酒给哥哥。
“哥哥,我的生日宴你不喝酒怎么行!快喝吧!爸爸还在那边看着呢!”
哥哥握紧酒杯,视线瞥了眼某个方向,又快速收回。
再次看向眼前耀武扬威的人,开口拒绝,“我吃了药,不能喝酒。”
弟弟目光不善,语带讽刺,“吃了药喝酒,那不是更好吗?”
——黎夜再度点评:头孢配小酒,阎王带你走,小酒配头孢,阎王直呼高。
纪承允:……
哥哥深深的看了眼弟弟,片刻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弟弟见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你看,这不是能喝嘛。”
哥哥没在说话,苍白着脸走开了。
而身后那充满恶意的笑容仿佛一直追随他很久才离去。
画面再度一转。
这次是黎夜和纪承允两人都熟悉的场景。
一个法阵。
面前的法阵由复杂的符文和繁琐的线条组成。
每个符文都闪烁着不算弱的力量。
在法阵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凹槽。
凹槽中充满了鲜血,鲜血中还漂浮着奇怪的物品。
刚才还在宴会中的哥哥,此刻却正被五花大绑着,躺倒在阵法一边,手腕耷拉在法阵中央的凹槽之中。
显然供养那些物品的鲜血来自奄奄一息的哥哥。
这时,弟弟从昏暗的角落显出身影,出现在法阵上方。
手中还拿着一把黑色的匕首。
匕首上闪烁着寒光,清晰的映照出哥哥惨白惨白的脸。
好似是察觉到危险,哥哥竟缓缓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
待看清楚来人后,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揪住,不受控制地快速起伏起来。
“既然你的气运那么强,不供养家族岂不可惜了。”弟弟蹲下身,上下玩弄着匕首。
哥哥的每一次呼吸,仿佛都带着深深的惊恐与不安。
听到弟弟说的话后,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就好像那些话语被卡在了喉咙深处,怎么也冲不出来。
弟弟还在说着,“可惜老头死的太早,不然还能看看他的亲生儿子如今是一副怎样狼狈的模样!”
终于,“杂……种……”二字被哥哥艰难的说出。
本来哥哥已经有气无力,说出这两个字后,身体又虚弱了几分。
“杂种?哈哈哈哈,是!”弟弟闻言,承认了。
“即便我不是他亲生的又如何,还不是把他哄的公司都给我继承!而你呢?亲生儿子?有什么用?现在只能成为我的踏脚石!”
弟弟说着,抬起手中的匕首,“踏脚石!去死吧!”
说完,那把匕首被狠狠地插入哥哥的心脏。
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涌出,滴滴哒哒地落在法阵周围之中,而又被凹槽吸收走。
随着鲜血的不断渗入,法阵中的符文开始闪烁得更加剧烈,光芒也变得更加耀眼。
黎夜看到这,眉头皱紧不松。
随后仰头,看向身旁的纪承允。
纪承允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姜君玉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黎老师!守护者!我终于找到你了!”
伴随着这道欢快的声音,还有一道,“大侄子,大侄媳妇!”紧随其后。
黎夜默不作声,当做没有听到这个称呼。
只和姜君玉打了招呼。
姜君玉在独自一人的时候,研究了会儿这方空间。
应该是坛子的主人制造的虚镜。
找到阵眼,便能破解。
“黎老师,我们怎么出去呀?”
黎夜摇头,“不知道,好像给我们看的场景还没有结束。”
黎夜话音刚落,画面再度变化。
这次场景不再血腥,改成阴邪了!
只见哥哥不知怎地,突然变成了厉鬼。
而弟弟找来了拥有特殊能力的大师。
也就是所谓的民间特殊能力者。
他们像是一个派系,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逻辑。
“不过是一只刚成型不久的怨鬼,不住为惧,看我把他魂魄打散,让他永远消失于这世间,再也入不了轮回。”
“不行!”弟弟虚着一张脸,恶狠狠提要求。
“这样太便宜他了,我要你狠狠的折磨他!他不是鬼吗?能不能把他下到十八层地狱里,每一层都让他体验个遍?”
大师微笑,“不行的呢!地狱的部门和我们不连通,我们干预不了呢!”
“那你说,能怎么办?”
“要不……在一坛中刻上铭文,把他的魂魄收做坛中,封印起来,埋到一福地,用作镇压。”
“这样他每日都能受刮魂之苦,即便怨力加强,有福地的保护,他也出不来。”
“好好!就这么干!”
于是,哥哥被那伙儿自称大师的人,收进了刻有铭文的坛中。
以祈福镇邪的名义,把装有哥哥魂魄的坛子卖给了隗镇某小村庄的一男子。
而买坛子祈福镇邪的那位,就是抡着锄头要打黎夜的那位。
黎夜、纪承允、傅柏瑞三人看完这一幕后,彼此看看,不发一语。
相反,姜君玉的眉头,又能夹苍蝇了。
他总觉得,那只很可怜的鬼,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特别的熟悉感,到底是哪里呢?
不等他想明白,傅柏瑞走过去敲了一下他的小脑瓜问,“想什么呢?”
姜君玉捂着额头,想也不想的回答,“想我在哪里见过那只鬼!”
“啊?”傅柏瑞疑惑发问,“看那场景中的暴力男明显是年轻时候,那鬼要是活着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你会在哪里见过?难不成是见过照片?”
“对,就是照片!”姜君玉像是被提醒了般,眼眸“唰——”一亮。
“我在妈妈房间里见过那鬼的照片!”
此言一出,皆是沉默。
姜君玉回过味来,眉头继续夹死苍蝇。
“对啊!我妈妈的怎么会有那鬼的照片呢?”
傅柏瑞脑子转的飞快,“呃……冒昧问一下,你爸爸……??”
姜君玉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还是回答道,“我妈说我爸在我小时候去世了,所以我一直没见过我爸爸……”
说到最后,姜君玉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脸上的酒窝消失不见,一双大眼睛里都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