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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府下的有一地名通宁县,百姓安乐,街道繁华,小贩商人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间接参杂着孩童们的嬉笑打闹,一派生机勃勃之态。

“听说了吗?知县大人前几日连得六位千金,是其夫人和两位妾室所生。”

“自然听说了,那几日知县大人不是在连得六女后,喜的命府中下人大开正门,连撒了好几日喜钱吗。”

若不是他得知消息晚,怎么的也得去说一说两句喜话讨些喜钱,穿着粗布的汉子有些可惜,不过同伴倒是不可惜,甚至还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今日还有。”

“还有!”汉子抬头,瞪大双眼,“富贵人家撒喜钱最多不就三日吗?”要知现在都快七日了。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同伴倒是清楚一些,“嗨,听闻那几位千金生的好,且出生的日头也好,那日几位千金产下之际,知县大人刚好被提拔,连升两级,现在已经是正六品的通判大人了。”

娇妻美妾,儿女双全,女儿还生的格外娇憨可爱,且还连升两级被提拔,恐怕是个人都会喜不自胜。

段知县,噢,不对,现在应该唤段通判了。

段通判原本出生上京,家世也曾清贵,祖上有做过礼部尚书的太祖父,但可惜,祖父段暄喜好诗画,无意官途,后继无人,几代便有些落寞了。

他有野心,知道在上京没什么出路,便在考中二甲进士后,选择用曾经那些太祖父那些交情选择外放。

当然,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并没有选择太过偏远之地,而是选择了江南荣安府下一个稍稍有些穷困的县做县令,三年来,他会亲自带着衙役去这个村子走访,也会亲自下的割田,周身没有带一丝曾经的清贵,完全与民为伍,而这也让他在通宁县任职的短短三年间,考核评优,荣获提拔。

只是,他虽猜到自己会升官,但没想到会连升两级,跨级跳跃,且在这时又喜得六女,甚至出生时,天边还绽放了彩霞,自然喜不自胜,越发给爱自己的女儿们。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六个女儿个个都生的好,完全没有普通婴孩刚产下的赤红,白白嫩嫩的着实可爱。

特别是齐刷刷穿着嫩红的肚兜,露出如莲藕般的小胳膊小腿,还有水润润乌黑的大眼睛躺在偌大的榻间时,着实令人眼馋。

“爹,妹妹们好像水晶糕。”白白嫩嫩,好想咬一口。

呲溜一声响起。

段府年仅五岁的大少爷抹了抹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流口水。

嗯?

他侧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同胞兄弟,吃的圆滚滚的段二少爷正双眼发亮的盯着榻间可爱的妹妹们,好像侧门小厮养的看门大狗。

咦,好丢人。

段大少爷装着大人般摇了摇头,一派嫌弃,可惜说出的话却奶声奶气,没有丝毫的威慑力,“老二,收收你的德行,口水都要掉到妹妹身上了。”

掉到他自己身上就算了,掉到妹妹身上多臭。

白嫩又香香的妹妹们可不能被老二教坏了。

段二本不想搭理自己的大哥,但听到口水要掉到妹妹身上,连忙又吸溜了两声,擦了擦嘴角,还连忙仰着小脸让一旁的乳母擦,只可惜没有站稳,圆滚滚的小身体头仰的有些高,差点一屁股蹲坐了下去。

直看的屋内十几个乳母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看几位小姐有嫡女有庶女,但因那两位妾室是夫人身边自幼伺候的奴婢,人老实本分,再加上开了脸几年从未争过宠,心中唯一的主子只有夫人。

恭恭敬敬,从未有过二心。

遂段夫人从未在意过她们怀孕,甚至还让她们好好休养,产下孩子。

她是上京贵女出身,虽然家族同样落寞了,但她知道,独木行舟向来艰难,凝聚力是一个家族起来的根本。

且女子本就无辜,何苦为难女子。

遂早早就承诺过,若她们产下女儿,她便记在她名下,日后充作嫡女教养,当然,还是养在她们身边,她不会对她们这般残忍,让她们母女分离。

若是男儿,她虽并不会记在她名下,但该有的都有,文武皆学,哪方出众便走哪条路。

这让本就忠心于夫人的两位妾室越发感激,而这也是段府虽有妾室,但并无后宅之斗的原因。

毕竟,段夫人心善又聪慧,妾室忠心又老实,且忠的还是段夫人。

而段大人虽心有野心,却并不重女色。

府内可以称得上一派安宁和乐。

“你们如今已经做了哥哥,便要好好爱护妹妹,疼着妹妹,知道了吗?”

段大人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头,又看着榻间睁着乌黑水汪汪大眼睛的六个娇女,不由嘱咐道。

段大少爷挺起小胸脯,“你放心,爹,我一定会好好疼爱水晶糕…啊,不对,是妹妹们。”

差点嘴瓢了,不过还好在段大人微挑起的眼神下,年仅五岁的段大少爷连忙拨正了自己的话,看的段父眼中划过了一份笑意。

“对,爹,我也会好好疼爱妹妹们的。”

就在这时,奶声奶气又带着些怪异的喘气声再次响起,段父和段大少爷循声望去。

只见圆乎乎的段二少爷走到了因府内六位小姐,特意加高的护栏床边,他似乎想爬上去,但可惜胖嘟嘟的小肚子阻挡了他的行动。

半边身子在床上,半边身子在床下,肥嘟嘟的手还在扒拉着被褥,憨态可掬,着实好笑。

段父忍俊不禁,还算收敛。

可段大少爷年岁还小,不太会收敛自己,直接哈哈大笑起来,“老二,早让你不要吃了,你看你都爬不上去。”

“谁说我爬不上去的?”段二少爷不服气,用力用脚一勾,勾到了护栏,可惜还没翻过去亲香自家妹妹们,就被自家父亲给抱了下来。

“…爹?”

望着自家儿子满脸不解的小眼神,段老爷抱着他略重的身子暂时没搭理,先看了眼床内六个乖乖,见她们并没有要哭的迹象,还睁着乌黑的漂亮大眼睛看着他,时不时动着小胳膊小腿,这才放了心。

“无事,爹忘记跟你说,爹给你们请了一个武师傅,明日便去上课,知道吗?”顺便减减身上的肉,确实有些重了。

当然,这话段大人没说。

毕竟,怎么也得顾及自家儿子的脸面啊。

段二少爷不愿意,但瞧着他爹似笑非笑的眼神,还是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不情愿的答应了,只是小脸还是气的鼓了起来。

“咯咯咯。”床榻间六个白嫩嫩的小娃娃笑了起来,可爱极了,瞧的段二少爷也不憋气了,开心得瞪大双眼,“呀!爹,大哥,妹妹们对我笑了!”

是笑了,笑得很开心,奶声奶气,甜蜜蜜的,瞧着便喜人。

而这一喜,便是多年。

……………

江南的阳春三月,微风徐徐,鲜花开始点点竞相绽放,一切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一队人马自上京而来,排队入了高高的城门后,百姓间的笑谈声越发涌入了马车内。

“不愧是江南,果然繁荣。”

“再繁荣又如何,比不得上京。”

这话也就他敢说,刚过及冠的少年郎总是傲气的很,挺拔的身影犹如一道剑鞘,独有着属于他的风姿,不过,就是瞧起来有些不高兴,冷着脸擦着剑。

坐在首位的青年薄唇轻勾,“行了,西北那边不过是小打小闹,你过去,也是大材小用。”

草原人被先祖们压了近百年,早有反扑之势,只是却并没有这个实力,帝王看的分明。

少年自然也清楚,只是他自幼便想当大将军,即便出生皇族,兄长年幼登基,乃当朝唯一的亲王,他也并不喜欢这种生活。

他总觉得自己在等一个人,总是很想去西北,莫名的想去西北看看,看看他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究竟在等谁。

想着,他颇有些心烦气躁,脸色越发冷了些,“我出去骑马。”

这次微服出巡,他们在外是以镖行兄弟的身份行动,带了一众手下,遂只要不当街纵马,便不会引来争端。

帝王也心知他心烦,便也没有过多阻拦,只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黑棋,“还是年少了些。”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

“也许是因为公子乃二公子的兄长。”棋盘对面,身穿月白长袍,束发高冠的翩翩君子放下了手中的白棋。

明明他与一旁看书的青年气质有些相似,可一开口,倒是看出了差别。

他温文儒雅,拿着书看的青年却多了分清冷矜贵,抬眼间,颇为淡漠。

两人一个出身清贵,一个出身世家,只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皆不是清贵与世家本家之人,而是多年前,被过继过来的后代族人子孙。

听垂垂老矣,即将踏进坟墓的老一辈所言,他们两人是最像那两位当初选择过继的先祖。

曾有人说,他们以及与帝王亲自培养的两个官员皆有些像曾经一辈的几个先祖。

甚至有传言说,他们生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话,其实着实影响了几人,他们曾经找过画像,可偏偏怪异的是,几位先祖似乎都未留下画像,好似带入了坟墓。

可画像?又有何需要带入坟墓的呢?

陪葬吗?

可按那几位先祖的脾性,着实不是附庸风雅之人啊?

帝王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当他年岁越长,朝廷内某些历经几朝,年过八旬的官员,似乎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分惊恐。

那是从骨子里涌出的惧怕。

帝王年少时也曾好奇过,特意命自幼培养的锦衣卫去调查,却发现那几个垂垂老矣的官员瞒得很紧,根本查不出分毫。

直到他在一次意外中在御书房的密道内,看见一幅画卷。

只一眼,他便对画中美人动了心。

可奇怪的是,那画中站在美人身后的男子也是他,只是比他那时年岁长些,眉目更深邃些,似乎是几年后的他。

不过帝王很清楚,那不是他,或者说不是现在的他,也不是日后的他,而是他的皇太祖爷爷,那位传奇帝王。

而画卷下封的年号便是最好的证据。

也就是这时,帝王终于明白了仅存的几位历经几朝的官员为何会用那种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了。

确实,他生的太像了。

若不是年岁差的太多,且他出生时,那位皇太祖爷爷不知逝去多少年,又壮年时期散尽了宫妃,恐怕他可能真的以为自己是遗腹子了。

其实,事情到这里本该结束。

可帝王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对一个画中美人动了心,甚至在本该遴选秀女的年岁,驳回了这些奏折,日日对一个近百年前大火中死去一个女子,日思夜想,甚至夜夜做那些不堪的梦。

而这次微服出巡,也正是因为那些梦将他折磨得够呛,也让他发现自己隐隐有一份偏执之态,想出来看看国朝之态,顺便散散心。

想让自己心中的一份偏执散去。

也许是远离了上京,看见了一路而来的繁荣之态,这段时日,他的梦似乎在渐渐减少。

可帝王很清楚,他并没有忘记那个女子,甚至有越来越盛之势。

想着,他狭长的凤眸不知何时眯了起来,划过一丝淡淡的烦躁。

而一旁陪着帝王下棋,和坐在一旁看书的谢翰林与端阳侯也不知何时眼里涌现出淡淡的烦躁,只是并不易察觉。

两人其实也不知怎么了,只是在感觉越来越临近江南时,心中越发急躁,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当然,这份焦躁谁也不知。

只知,焦躁出现的莫名。

而马车外的殷霍二人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是两人皆没有表露出什么,毕竟,陪同帝王与王爷微服私巡,莫名的焦躁本不该出现。

可唯一有胆子露出不耐烦的少年王爷却并不在乎这些,刚过及冠的他,这是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烦躁的令马儿走快了些。

只是刚过一处稍稍安静些的拐角,率先走在前头的他便与拐弯出来的华贵马车差点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