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张角望着城外满地的官兵尸体,毫无保留的狂笑起来。
这一战,他利用了董卓轻敌的心理、利用了溃兵的败势,再加上张梁的援军,一举扭转了局势!
官兵死伤大半,董卓率领不到两万人,如丧家之犬,惊慌退后五十里,再也不敢兵围广宗。
广宗危机已解,再也不是一座孤城,之后的粮草便可以从其他城池运输而来。
死棋,盘活了!
当日,广宗城府衙内一片欢腾,张角大宴城内渠帅头目。
“官兵有何惧哉!我等杀之如屠狗!”
“就是,就是!此次大胜,真想看一下皇帝小儿气成何样!”
“黄巾大业,全靠天公将军,我等共同举杯,如何?”
张角也是笑意盈盈,频频灌酒。
恰在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宴会厅中响起——
“将军固然妙计精彩,可无卢植撤换之事,又该如何?”
张角顿时面色一凝,眼中杀意闪现,半睁半闭盯着锦五,缓声说道:“先生之言,似有不满之意。你我之约,业已践行,今日放先生自由,该当珍惜才是。”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锦五眉头一皱,拱手道:“既然张将军如此行事,不听我主迁移之策,他日广宗城破之日,十万民众被屠之时,还请勿要后悔,告辞!”
说完,转身离去。
张梁怒道:“竖子安敢狂言!谁与我斩杀此僚?”
话音刚落,便有黄巾力士拔刀出鞘。
“慢!刀下留人!”张宁一声娇喝,止住动手的黄巾。
“父亲,食言已是不该,如今再杀使者,更是恩将仇报,女儿不愿父亲承此恶名!还请予这位锦先生金钱,礼送出城!”
张角面色不悦:张宁身为自家女儿,却当众拂逆自己颜面,置自己威信于何地?
就要强行下令时,锦五开口道:“我主仁慈,欲三救黄巾性命。今番乃第一次,日后尚有两次。”
“什么?”一言既出,在场之人无不心内巨震!
三救?
言下之意,今日过后,我等还有两次危机?
若真是如此,此人不可杀!断不可与夏凡交恶!
一代枭雄,行事自是利益为先,个人情绪主打一个收放自如,闻言张角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误会!为父岂是那种样人!非是我等不愿迁移,乃是城内诸人思念故土,难舍难离啊!”说罢,张角还故作叹息状。
“五百人,此次我愿!”锦五对张角的作态心知肚明,可也心知只能就坡下驴,不能撕破脸面。
“什么?”张角怀疑自己听错了。
广宗城内有十万余人,五百之数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原来如此!这锦五也知我不可能率众归附,又不愿失了气势,所以给出了一个台阶?”张角自以为明悟,于是豪气道:“准!”
锦五却又补充道:“五百人,须得人人工匠出身。”
既然前面已经应下,此时自然不能反悔。
而且,士农工商,工匠地位不高,所以张角依然笑道:“无妨,依你之意,可自行挑选。”
纵然张角是一方领袖,可他也无法破开时代的局限性,不知道大学教材中对华夏农民起义失败的评价——
“农民阶级并不能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所以注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