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氏县衙。
夜色掩护下,二十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兵刃,在管广和主簿的带领之下,驾轻就熟得来到后院。
“汝可看清楚了?”
“没错,大人!小的瞧得仔细,屋内仅有四人!”
管广心头狂喜,强行压下激动道:“这贼人,得意忘形竟疏忽至此!竟无护卫庇佑,合该死也!”
主簿皱眉道:“小人看到,屋内之人体型彪悍,恐非易与之辈!”
管广自信满满道:“聒噪!二十对四,优势在我!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心汝之狗命!”
说罢,管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屋门前,抬起右脚,猛然发力!
“砰!”
屋门被踹开,紧接着二十名黑衣杀手迅速入屋,以半弧形,将夏凡四人包围住。
夏凡抬头看了一眼,淡淡说道:“你来了!”
管广一愣,还是下意识回道:“我来了。”
“你本不该来的。”
“可我已经来了。”
“你来干什么。”
“我来杀人。”
“杀什么人。”
“杀该杀的人。”
“什么人该杀。”
“你该杀。”
夏凡笑了,他终于等到了破局的突破口!
管广被夏凡的冷静惊得疑神疑鬼,他也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于是不再说话,冷声道:“杀!”
与此同时,太史慈站在中间,手持两把匕首,眼神炽热,早已跃跃欲试!
主公当面,这些黑衣人头便是最佳之表功之物!
典韦双手持戟,护住夏凡左侧,黄忠长刀伫立,守在夏凡右方。
三人有攻有守,瞬间便达成了默契。
屋内空间本就有限,更有兵器谱排名前二武将护持,所以太史慈并不担忧夏凡安危。
只见他——
一个箭步迈入黑衣人中,双匕挥舞,犹如穿花蝴蝶般,忽上忽下,协作无间;又似猛虎下山入羊群,怎么杀怎么有,无人敢撄其锋!一时间场中鲜血飙飞,疼呼声此起彼伏!
“啊!痛痛痛!”
“小心,其在汝身后!”
“看好人,打我作甚?”
……
一品武将的胆气和武艺,岂是寻常人能比?
黑衣人们被太史慈一人就冲击散乱,毫无配合,本该群殴的局面,竟变成了太史慈一一上前单挑!
“不妙!贼人凶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管广见状,就要转身逃走。
“嗖!”
就在这时,一支小戟擦耳飞过!
“若不想死,便好生站立不动!”典韦发出一声狞笑,在管广耳中却如恶鬼咆哮一般,瞬间吓得怔立当场。
黄忠、典韦二人即使站立不出手,可那无形的气势,睥睨一切的威压,仍叫人心中寒意丛生。
一番心理建设后,终于有两人上前冲杀!
“噗!”
“砰!”
一刀,身体两断;
一戟,脑浆迸裂!
两名黑衣人不分先后,竟同时殒命!虽未有同年同月同日生之巧合,却有同年同月同日死之事实!
“啊!跑呀!非人哉!”
其他还站着的黑衣人,哪见过如此残暴的打法,当即吓得三魂六魄出窍,再也兴不起杀心,就要夺路狂奔!
夏凡当即下令道:“汉升,典韦,除恶务尽!”
二将领命,跳入战圈,跟太史慈一起绞杀。
二十余人,很快便无生息……
“管县令,如今你我,能否好生相谈一番?”夏凡蹲在瘫坐在地的管广面前,很有礼貌的问道。
……
翌日,清晨。
当初升的太阳光晖倾泻在这古老的小城,劳作的人们开始陆续走出家门。
“咦?这是……啊!死人啦!”
县衙门口,赫然整齐排列着二十具黑衣尸体!
于此同时,城内四门处各有百人守兵,县衙内也列有众多兵士。
“主公,邵来迟矣!”
夏凡睁开朦胧睡眼,便看到行礼的孙邵。
原来孙邵接到消息后,并没有等到天亮,而是连夜启程,带着五百人疾行军,天亮时分刚好抵达沓氏城。
然后他便下令城门加强守卫,县衙重新布防,先把安全问题解决后,才来找夏凡复命。
“长绪,急召汝来,实乃迫不得已……”夏凡没有当官的经验,这一县之地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让他来治理,还真就搞不定。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乃邵之所愿尔!主公勿忧!”说完,孙邵先是跟夏凡汇报了自己在北方岛的试点政策,然后又将自己的疑惑抛出,待夏凡一一解答后,二人自然转移到对沓氏的经营上来。
“长绪且慢!吾先让汝见一人。”
夏凡轻拍手掌,便有手下将一五花大绑之人带入房中。
“此乃何人也?”孙邵不解。
“沓氏县令,管广!”
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夏凡都想不到,那人公孙度百夫长斩杀的,居然只是县令的替身!
孙邵大喜道:“天幸啊!管氏未死,主公便有了转圜余地!”
夏凡点点头,“我亦有此意,只是计将安出?”
孙邵笑道:“此事易尔!主公依我之意,稍稍运作即可。若那公孙度不识好歹,定叫其吃个暗亏!”
夏凡暗道:这就是属下有能人的好处啊,很多事,自己只需开个头就行,剩下的就不用操心了。
“零零六,此番汝探听情报,做得极好!”
一旁的亲卫原来是早先夏凡派往沓氏的锦衣卫!
所以夏凡才知道管广没死的消息,并且识破其夜袭县衙的计划。
“主公,盐酒一事,便如此便宜了那公孙度?”
夏凡冷哼道:“管广在我手,怎能轻易任公孙老贼摆布?长绪,可闻一词‘一物二卖’?”
“哦?莫非是主公新词?还请示下!”孙邵顿时来了兴趣。
二人声音压低,此间种种,不为外人知也。
……
时间匆匆,一晃而过。
青囊馆。
“小友果欲如此?此番手术需受得切肤之痛,然,痊愈之机不过十之一二。”老医师拿着夏凡为他量身定制的“手术刀”,扔到了沸水中执行消毒。
一番操作看得夏凡颇为得意:谁说古人冥顽不灵来着?这老丈对现代医学的理念就接受的很快嘛!
夏凡想了想,还是坚定道:“老丈无需再劝,我意已决!非吾爱美,只因识我真面目者愈多,不利今后行事。如能消除疤痕,摇身一变,可将诸多过往劣迹推作不知,不失为一条退路。”
“那老夫动刀了。”
“来!刀斧加身,英雄亦不皱眉……啊啊啊,疼疼疼!轻点,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