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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笑眯眯道:“王县尉,诸位,吾之诗当列何等呀?”

李永面色不善,可又拿不准对方是否故意找茬,真的挤出笑脸,道:“县尉大人,依在下看来,可属中等!”

王县尉于是趁机道:“正合吾意。赏三卷!”

夏凡喜滋滋上去随意选了三卷。

当然他也是有原则的,那就是挑最厚的!

毕竟他是要熟悉古代汉字的,如今有书在手,自然可以慢慢研究。

就在众人以为夏凡要退下时,不料夏凡向四周拱手一礼,站在厅中说道:“方才选书之际,在下文思泉涌,又得一首佳作,诸位可否再为小弟评判一二?”

张泉闻言都坐不住了:夏公子你的“佳作”可拉倒吧!内容低劣,却又挥之不去,“毒作”还差不多!

但身为盟友,这个场必须捧!于是张泉只能硬着头皮道:“夏公子诗作新奇有趣,但吟无妨!”

夏凡于是继续边走边摇头晃脑,不紧不慢吟道:“《静夜思》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床上狗男女,其中就有你!”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高雅开头,一落千丈,低俗路上一去不返!

朗朗上口,魔性入脑,挥之不去!

“竖子安敢辱我!”李永一声咆哮,抓起酒杯猛力一掷!

“当!”酒杯摔在夏凡身前,无力的转了几个圈后停下。

屋外,随即一声爆喝声传来:“信号已现!动手!”

早已悄无声息完成换装的张家众人,瞬间掏出短刀和匕首,捅向身旁的李家护卫!

“啊啊啊!”一阵阵惨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寂静的大厅中分外清晰。

众宾客一脸茫然和后怕,纷纷眼神交流:“李家内讧了?我等不会被灭口吧?”

众宾客懵了:“惊!我等所赴乃鸿门宴也?”

李永懵了:“这帮刁奴怎会此时造反?”

王县尉懵了:“李老弟,我等计划未有此环也,汝对老哥心不诚啊!”

张泉懵了:“某家摔杯为号,如此气派场面怎生让李永僭越了?”

夏凡也懵了:“至于嘛至于嘛,我不就是抛出两首小学改编古诗,你就激动成这个样子?我本意就是再次领奖,拿几卷书简学习一下而已!”

宴会戛然而止!

李管事趁机上前,对李永一番耳语:“家主,太行山匪已顺利入城,杀奔张家而去。”

李永强压怒火,低吼道:“眼下之事何解?为何自相残杀?”

李管事吓得双膝一软,跪地泣道:“老奴惶恐,老奴委实不知啊!”

李永冷哼一声,高喊道:“让诸位见笑了,偶有小人作乱犯上,不足为虑。某顷刻便可灭之。来人呐!”

无人应答。

“来人呐!速速来人!”李永加大音量再次喊道。

依旧无人前来。

慌了,他开始慌了!

张家正在被山贼攻打,一切如计划所料,但我的人怎么不见了?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何人可为某解惑?”李永此刻彻底歇斯底里,他被逼疯了!

……

张燕这边,也嗅到了一丝偏离计划的味道。

当他率队到达的时候,张宅的前后门居然用石块重物堵住了!

“有人泄密,当速战速决!”张燕心中警惕起来。

于是,合众人之力,迅速搬开障碍,又强行撞门几个回合后,众山匪杀进院中。

前院里,虽有奴仆逃跑反抗,却个个喝醉酒似的,松软无力,山匪们一刀一个,迅速解决战斗;

可一到后院,一众穿着破烂的凶汉们,龙精虎猛,不要命般拼杀抵抗,而且他们身手不俗,能跟山寨精锐相抗,即使山匪们手持武器,也才勉强跟他们打到一换一的水平。

终于,山匪们以丢下近五十具尸体为代价,最终全部扑杀张宅内的反抗力量,到了收获的时候!

“报!库房发现大量金银!”

“报!粮仓有大量食物美酒!”

“报!未发现女子幼儿!”

“报!未发现有陷阱埋伏!”

……

张燕此时头皮发麻。虽然本次付出一定代价,但也大获全胜,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处处透露着诡异————

既然一开始巨石堵门,说明张家早有防备。既然早有防备,为什么金银粮食都没有带走?

撤走家眷,留下奴仆可以理解,这是想打一个埋伏,还不想让家眷受到波及。可是既然想打埋伏,为什么任由我们撞门而不阻击?

既然留有人手,那就打算反抗。可是既然反抗的话,为什么人手分开两部分,一半送菜一半勇猛?正常来说,不应该把两部分合兵一处发挥最大战力吗?

解释不通,有悖常理!

如果是以前的张燕,这些东西他不会想,可是张牛角这一段时间来的培养,让他必须要有全盘考虑的意识,他不得不多想。

“速速聚拢财货,一刻钟后,撤!”

嗯,对!早点走,早点安心!

郭大贤此时胳膊缠着绷带,气冲冲地来到张燕面前,怒道:“若不是汝识人不明,臭光头临阵反戈,致张家有此防备,此次攻打如何损失众多精锐?某又如何会受伤?汝必须要给一个说法!”

张燕此时脑子还在混乱当中,也没有太过理会,随口应道:“待回山寨后,某自会请罪。”

郭大贤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就是要张燕在山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能力不足。

张宅中。

众人惶惶不安时,典韦吕佑和张管事从外面来到厅内。

光头已经醒来,正在嚷嚷:“汝等歹人,俺乃本分良民,己吾更夫,休要害俺性命!如若不然,俺定……”

“哦,不然如何?”夏凡此时转过身来,一脸笑意地望向光头。

“甚么?汝……夏十三郎?哎呀呀,他乡遇故知,妙不可言呐!松开松开,俺与十三郎乃旧识,汝等怎可无礼?!”光头的表情极为精彩,片刻功夫从震惊变为恐惧,又从恐惧转为镇静,又从镇静转为惊喜。

“夏十三郎?这名字有点对标萧十一郎了,不错不错。”夏凡心想,但是相比之下,更对光头的变脸功夫感兴趣。

吕佑在一旁简要的跟夏凡汇报了一番。

夏凡冷声道:“汝是自行交代,还是用刑?”

光头赶紧道:“甚么行不行,必须行!”

夏凡高声道:“诸位,吾方才得知,吾等宴会之际,张家遭山匪劫掠,已家破人亡!”

“甚么!?”

“山匪如此猖狂?”

“不知某家是否遭难?”

“张家真是不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