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禾将那页纸撕下,撕的很碎很碎,碎的都拼不起来才将那团碎纸扔进垃圾桶里。
做好这些事,她关灯上了床,怀里抱了一个黑漆漆的小狼玩偶。
黑夜里,卿禾低头吻了吻那玩偶,脑子里想的全是厉戈的模样,嘴边漾起抹小女孩子的笑意。
原来,不是厉哥哥对她动了心思,而是她对人家动了心思,总是以为他在偷偷瞧自己,却殊不知是自己太关注他了,才给自己造成一系列的假象。
有人追她追到校外,是厉戈帮她赶走那帮人的。
她不想接的情书,也是厉戈帮她推掉并威胁不要继续骚扰她。
她喜欢厉戈那股子像狼的野劲,让人觉得很安全,又痞又帅。
想到这,卿禾晃了晃脑袋,不免觉得羞愤。
厉哥哥天天帮着她补习功课,她居然满脑子都是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太不应该了。
最终,女孩带着羞愧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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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眼看着姐妹俩快上高二了,四人间依旧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只是,不久后事情就发生了转机,是在雪狐族老夫人的寿宴上。
因着卿家祖上有雪狐族的血脉,狐族嗅觉灵敏,即便卿家这辈已然化不出兽型,但也能被雪狐族族人轻松认回。
那次宴会上,卿禾和卿安只知道了自己家的奇事,还并不知道厉家和柳家兽人的事。
回来后,卿禾兴致一直都不高,吃过晚饭之后就以学习为借口将自己关在了屋里面。
她趴在桌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觉得天都塌了一半。
她家有雪狐族的血脉,是不是就和厉戈真的无缘了?
夜里,一股黑影顺着窗户跳下,见女孩坐在床边一直擦眼泪,这让厉戈不由得心疼,他快步上前,搬来把椅子坐在一旁,柔声问着:“禾禾,怎么了?”
“是挨说了?”
“没...没有。”卿禾眨了眨眼,撑出一抹微笑。“厉哥哥,你公司今天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自从初三那年的暑假某天,厉戈夜里带着卿禾爬窗户去抓萤火虫之后,他几乎夜夜都来卿禾屋里坐一会儿,但也只是闲聊,从未做过越轨的事。
二人好像形成了习惯一般,心照不宣。
厉戈没回答,粗粝的大手轻轻擦着女孩眼角,继续哄问:“啧,听话,到底怎么了?”
“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哥哥,我...我好像不是人...”
上一秒厉戈听的还很认真,但是下一秒他就忍不住笑了:“说什么呢?小糊涂蛋,你怎么可能不是人?”
“真的,我可能是只狐狸,叫...叫什么血狐,反正就不是人就对了。”卿禾思索的小模样很可爱,逗的厉戈的表情再也严肃不起来了。
“你去参加雪狐族的寿宴了吧?”
卿禾点点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抽搭搭的问:“你...你也去了吗?雪狐族寿宴还会邀请人类呀?”
“禾禾希望哥哥是人类吗?”
卿禾哭的更起劲了:“我希不希望有什么用?反正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呜呜呜....那....那咱们是不是就没可能了?哪个好人家会愿意要不是人的姑娘?”
这一句话,信息量属实是有点大,大的厉戈反应好一会儿才抽丝剥茧的弄明白了。
闹了半天,小夫人也喜欢自己?
那不就妥了嘛?
搞来搞去卿禾才知道,原来厉戈也不是人类,准确来说是苍狼人,听他说她们可以通婚,只一句话便让难受了大半天的女孩破泣为笑。
厉戈点点她的鼻尖,笑问:“我是狼,你不怕?”
“不怕,你是什么我都不怕,我还怕你嫌弃我呢。”
“傻丫头,说什么呢?雪狐族的血脉很珍贵的,配王子也配得上,不要这么贬低自己。”
“那....那我配的上你吗?”卿禾缓缓抬头,小心问出了心里话,眼里满是憧憬。
和夫人对视上那刻,厉戈的心都被柔化了,他嗯了一声,认真答道:“当然,你是我天赐的伴侣。”
天生一对。
听说兽人有本体,卿禾也嚷着要看厉戈的本体,厉戈推搡了几番,最后还是变了出来。
出人意料的是,卿禾非但没怕,还一副兴奋至极的模样扑了过来。
ruarua耳朵,又ruarua尾巴的,她贴在狼耳边笑道:“从前我就觉得你像狼,也想象过你变成狼的模样,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那你喜欢吗?”
“喜欢,我超喜欢。”卿禾抱着黑狼的脖颈亲昵的蹭来蹭去。
虽然夫人不亲亲只是抱抱摸摸,那这样也足够让狼开心好久,她说喜欢自己,要嫁给自己哎!
不仅他经常光顾夫人的深闺,某蛇也一样,只不过目的不同,一开始某蛇只是为了防止娘子犯病才过来的,就是来着来着就习惯了,也改不掉了。
卿安头枕在柳淮川腿上,等头痛稍微好些后,她闭眼打趣道:“淮川哥,你也教教我这按摩的法子吧,总麻烦你也不是办法,你以后成家了,未来嫂子会有意见的。”
她最近经常做一个怪梦,梦里的柳淮川是条黑金色的大蛇,别人称他为家主,他唤她娘子,替她簪发,看她的眼神很深情,她都差点以为她们是真夫妻了。
听别人说,兽人有四个家族,而腾蛇就是其中一个,何况柳淮川就姓柳,平时总时不时的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诸如找个蛇蛇的照片问她怕不怕?讨不讨厌?
这么一推究,莫不是他就是蛇吧?
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多得很,还真有这个可能。
最重要的是,有次她不小心坐在他腿上,他脸色爆红,然后她余光就瞥见了一条黑色类似于尾巴的东西,但是很快就被收回去了。
“没有嫂子,你不要多想。”柳淮川笑道。
“可总会有的。”她抬眸,入眼是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和梦中的一样。
“不会,我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
“是吗?那假如你结婚了,我还头疼怎么办?”
卿安笑嘻嘻的,柳淮川也来了兴致:“那...就让你睡在我们中间,疼的时候揉揉,不疼的时候直接一脚给你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