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周瑜长江大捷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强势登陆作战。
在凌统、朱治等人的帮助下,趁势袭取了秣陵!
如今方才站稳脚跟,便听到刘繇明旨下诏,证明孙坚没有私通贼寇的消息。
而周瑜呢?
立刻命人在军中散播谣言,便说此乃刘繇奸计,其最终的目的,不过是利用孙坚而已。
谣言疯传,宛如瘟疫,在军中扩散。
一时间,上到各军将军,下到虾兵蟹将,全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长江与柴桑的情况不一样。
柴桑军中,八万兵马是孙氏旧部的黄盖人马,只有三万乃是黄忠自己的人马。
可在长江一战中,孙氏旧部原本就是弱者,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只是临阵投靠了周瑜而已。
而此时呢?
诏书和谣言同时在军中流传,这些人又是敏感人士,不由得便会惴惴不安。
毕竟,周瑜要灭掉他们,根本是易如反掌!
军帐中。
朱治左右来回踱步,皱着眉头,不知所措。
在其身旁,小将凌统同样惆怅:“将军,咱们该怎么办?”
朱治深吸口气,默默地摇了摇头:“唉,我也不知该如何了,我既愿意相信大将军没有通敌,但也排除不了,这是刘繇此贼的奸计!”
凌统长叹口气:“可恶!咱们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众将同样漠然。
“报~~~~~”
恰在此时,帐外传入悠悠一声奏报。
有小吏从帐外转入,欠身拱手道:“将军,中军大帐那便传来消息,周瑜请诸位将军,往大帐赴宴!”
朱治顿时惊诧:“什么?周瑜请我等赴宴?”
小吏嗯的一声点点头:“正是!”
凌统当即闪身而出:“将军,咱们该怎么办?”
一旁小将谭雄,皱眉言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依末将之见,将军万万不可去。”
在其侧,马忠附和道:“不用想,肯定是鸿门宴无疑,去则必死矣!”
凌统轻声道:“马军侯言之有理,此必定是鸿门宴无疑,将军万不可去,去则必死!”
朱治略一沉吟,摆手制止道:“咱们若是不去,不正好给了周瑜,杀掉咱们的借口了吗?”
“可是......”凌统皱眉。
“没什么可是!”
朱治当即否定,轻声道:“周瑜身旁没什么大将,咱们不去,他可以调集军队,将咱们斩杀,可其若是在宴会上,准备有什么动作,咱们一起,完全可以将其反杀!”
凌统恍悟,默默点头:“妙计!”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没一会儿。
众将便在小吏的带领下,赶往了中军大帐。
此刻,周瑜端坐上首,其下早已备好了酒宴,只待他们落座。
周瑜面带微笑,摆手示意诸将一旁稍作:“来来来,今夜便算是咱们拿下秣陵的庆功宴,本将军要亲自向诸位敬酒!”
说罢,周瑜举起杯中酒,向在座诸位将军示意。
可是......
半晌,朱治等人没有敢举杯回应。
虽然如此,但周瑜依旧淡笑示意,豪饮一尊,以示诚意。
“我知道,你们心存疑虑,这不怪你们。”
周瑜没有遮掩,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朱治等人漠然。
没有说话,只是相互望了一眼,最终目光落在朱治身上。
毕竟,这里属他年纪最大,官职最高,算的上是他们的小领导。
周瑜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我这么跟诸位说吧,今日这顿酒,除了是咱们的庆功宴之外,也算是我周瑜给诸位的饯行酒!”
朱治微怔:“饯行酒?”
周瑜肯定道:“不错!正是饯行酒!我知道,尔等心系孙氏,而我周瑜和伯符的关系,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
朱治、凌统等人点了点头。
那意思很明白,他们的确知道孙策和你周瑜的神交默契。
周瑜淡然一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我与孙策确实有书信来往,但他却未曾投靠我家主公!”
“啊~~~~”
众将士当即惊诧。
朱治更是愣怔当场:“如此,我等岂不上了尔等的当?”
凌统勃然大怒:“好一个奸猾的计策!”
周瑜摆了摆手,轻声道:“诸位莫慌,且听在下娓娓道来。”
深吸口气,周瑜继续道:“虽然伯符没有通敌,但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孙氏一族的权柄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皇帝忌惮,大到只要他想反,随时可以反,而且还能成功!”
“这!才是孙氏一族被针对的根本原因!”
周瑜郑重地凝视着众将,良久,方才继续道:“这回是我与伯符的书信,那么下一次,又该是什么呢?”
“对于皇帝而言,其实只需要一个由头,甚至是莫须有的由头,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孙氏一族呛死在粪坑里,剩下的不过是分而化之而已。”
“难道不是吗?”
周瑜一句反问,让众将士立刻陷入到沉思中。
见众人有所犹豫,周瑜继续劝说:“张英何德何能?不过是因为刘繇旧部,因此才能位居车骑将军;陈横又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取代孙氏父子的位置?”
“其实,对于皇帝而言,某些位置上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是自己的人,是绝对衷心于自己的人。”
话到此处,凌统厉声而言:“哼!孙氏一族没有反叛之心,他对陛下绝对衷心!”
周瑜顺着话:“我也承认,伯符很衷心,不论我怎么劝谏,他都没有半点投靠之意,可问题是,你们的皇帝陛下,相信吗?”
“这......”
凌统当场懵逼。
周瑜嗤笑一声:“很明显,如果刘繇相信孙氏,那么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幕,可既然有了今日这一幕,便证明刘繇对孙氏的嫌隙,已经产生。”
不由得,凌统竟默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周瑜深吸口气,继续道:“其实,我家主公早已知道,我与伯符有书信来往,但他给予我绝对的信任,也正是因此,我才可以成为镇国五大元帅之中,最年轻的元帅!”
“他刘繇能如此对待孙氏吗?”
周瑜继续反问。
众将士继续漠然,一个个低下头颅,羞臊不已。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
同样是主公,瞧瞧人家王昊,再瞧瞧自家刘繇!
简直天差地别呀!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实在是令人心寒!
周瑜感觉到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进而继续道:“我可以让你们离开,而且是带着部队离开,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便会知道,我家主公,才是真正值得交托的主公!”
说罢,周瑜一饮而尽,摆手道:“营门便在那里,尔等如要离开,不必知会我,自行离开便是,我周瑜概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