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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三元及第的孙状元在此游街,哪个不开眼的过来冲撞,瞎了你的眼!”

状元女身旁的随从指着江篱,怒气冲冲。

“我们世女岂是……”

三三是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子,想冲上去打人。

整个京都,还没人敢同她们家世女这样说话呢。

任她是状元女又怎样?

进入朝堂至多官从六品,她们家世女可是正一品骠骑将军的嫡次女,谁敢放肆!

“三三。”江篱摆手制止。

这事毕竟是她有错在先,理应表示歉意。

她仰首,对着状元女礼貌一笑,而后拱手作揖,“一时不察,跌进状元游行队伍之中,深感抱歉。”

“世女?哪个世女?”

队伍里多人听见三三那句‘我们世女’,也产生了质疑。

“京都又有几个能称之为世女的,此人又着一身红衣,当然是将军府的那位江世女。”围观的百姓为其答疑。

“将军之女?”

之前指着江篱鼻子的随从、哆哆嗦嗦地把手背过身后,膝盖泛软,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身后状元女。

孙妙一身红色状元服,头戴乌纱帽,挺直腰背,依旧骑在马上。

她刚才还笑着与周遭百姓作揖,此刻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任谁也不喜自己好好的游行被人打断。

孙妙心中有气,但又不能显于面上。

她日后会在户部任职,给百姓留下好印象是重中之重。

为维持自己形象,她不能轻易说出的事、便任由随从去说。

不想踢到了铁板,这人竟是人们口中常道的江世女。

她日后不过是担任正六品的员外郡一职,跟一品将军府差距甚大。

孙妙眼珠一转,并未下马,拱手道:“小小误会罢了,世女无需多言。”

她自认这样做既给了江世女台阶,又没有过分谄媚,算是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江篱眉毛一挑,没接话。

与此同时,安怀清也追了上来,“江篱,你还不站住!”

听见这话,江篱二话不说,继续开溜。

安怀清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在队伍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跑远。

呐喊声也多了一丝委屈,“你等等我呀……”

木方终于追上自家少郎,小声劝慰,“要不……我们别……少郎……少郎?”

话语间,安怀清再次起跑,企图追上头也不回的女子。

小插曲一过,游街队伍继续启程。

可随从却见自家少郡心不在焉,像失了魂魄似的。

孙妙也的确是心不在焉,因她见到了一位故人……

-

“世女,我们为何不见表少郎?”

三三平时都是躲在暗处,自然没有三五和三六对主子了解的多。

也并不了解世女为何不见表少郎,甚至避之不及。

“你家世女到成婚的年纪了。”江篱不着四六地说着这么一句,更是加快了脚步。

三三还是不懂,“是啊,所以您快迎娶表少郎……诶呦……”

江篱用力踹她一脚。

不就是因为不想娶才跑吗!

大岳国女子二十岁及笄,男子十八岁弱冠,这个年纪表示着可以成婚了。

安怀清于去年行了弱冠之礼,如今已过去整整一年。

自那之后他就时不时地粘上来,由一开始的羞涩,转为现在‘剽悍’式催婚。

可江篱又不能说、不能骂的,否则母亲非得撕了她的皮不可。

既然如此,她只能跑喽。

让他追不上,总不能时时刻刻提起这事了吧。

“江篱!”安怀清从小巷绕到她前方。

江篱猛地掉头,发现木方在后面堵着。

好好好,这下跑不掉了!

“为何躲我?”安怀清大步上前。

江篱一连躲他数月,任他怎么也追不上。

去将军府也没用,他前脚通报,人家后脚已经翻墙走了。

想到之前种种,安怀清出口的话像带着怒气,可眼中却含着淡淡委屈。

见她不回,又继续追问,“你…又去喝花酒了?”

江篱这人,只要不在府中,必定是过来醉笙、或是梦思楼,所以他才能找到。

且听闻醉笙楼最近来了位与众不同的公子。

大岳国均是女郡身高八尺,孔武有力。

男子多是纤细、身高也远不及女子。

而这位公子不同,听说跟女子差不多一般高,还长得壮硕,这才引得多位世家女郡慕名前去。

不知……江篱是否为其中一位?

“啧!”江篱轻嗤一声,面色不虞。

她自由惯了,最不喜有人拘束。

母亲打了她那么多年,都未曾管住,更何况是她不喜欢的安怀清呢。

没错。

虽然她们一起长大,但她可以明确的表示,不喜欢安怀清。

这种不喜并非厌恶,而是从未对他产生过成婚念头。

她心中期望的,是一位自己中意的儿郎,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不是我的谁,我的事无需你来参言!”江篱语气不好,绕过安怀清而去。

“江篱,我……”

袖子被他轻轻扯住,江篱侧头俯视。

安怀清虽刚成年,模样却十分俊俏,眉清目秀,双眸清澈有神。

他的脸在整个京都是叫得上名号的,只因是商贾之子,少有官家动过求取之心。

尤其近年来,大家都知道安怀清是她的未婚夫郎,便更没有想法了。

说来,也算她误了安怀清许久。

“婚约本就是阿翁在你我儿时定下,当时他们也说过,此事待长大后会随着我们的情意有所改变,安怀清,你知道我想表达的。”

安怀清摇头,紧攥江篱袖口的手指泛白。

他不想放弃,“我……”

“我会同我母亲和阿翁提出解除婚约之事,日后所有骂名也由我背负,不会给你增添任何负担,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江篱扯过袖子,依旧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怀清望着那抹越来越远的红色身影,肩膀终于塌了下来。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其实过来之前便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可他就是不死心。

总想着,万一呢。

万一江篱能看到他呢。

然而事实告诉他,江篱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他。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攥紧,连指尖陷进皮肉也浑然不觉。

他……真的很喜欢江篱。

木方上前,涩声唤着,“少郎…其实您…唉……”

望着少郎倔强的面庞,木方终究是说不出丧气的话来。

只好随着主子转身。

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