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回过神来,霍砚深眉眼已盈满烦躁,眉头耸动挑起。

程玉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砚深哥,今晚我住哪儿?”

程玉语气放软,走到他身后为他捶背捏肩。

霍砚深眉眼松懈些,语气依旧不耐,“保姆收拾了一楼客房。”

“可之前是我和你一起住的。”

程玉绷不住情绪,有些激动。

霍砚深停下动作,回头深深望她一眼,“还想睡地板?”

程玉脸色一僵。

她和霍砚深睡在主卧时,是她睡地板,霍砚深睡床。偶尔男人大发善心让她上床,也只是把她当佣人,铺床单,整理床铺。

“是,只要和你住在一起,我愿意做一切。”

程玉的话是真心,但未免有几分其他意味。

霍砚深听出她话中端倪,微微蹙眉。

“你要表达什么?”

程玉见霍砚深在文件最后签下姓名,行云流水地一捺,随后将文件随意扔到一旁。

她内心有些焦躁,再不说出来,她的命运就要像这份文件一样被抛弃。

“我想调回北城。”

房内暖气充沛,她只穿一件薄薄的贴身羊毛衫就觉得浑身发热,她舔舔略微发干的嘴唇,道:“砚深哥,我想跟在你身边,我想回北城。”

回到北城,她才能掌控事情发展,才能让一切顺着原有轨道发展下去。

霍砚深面上表情依旧一丝不苟,他专心处理文件,时不时才分心怜悯般回应程玉。

“你现在的作用就是好好待在海城,项目上的事情需要你。”

霍砚深漫不经心回应,谁都能听得出来他在搪塞。

男人眉心依旧耸动,昭示他依旧濒临发怒边缘。

程玉有些瑟缩,但脑中盘旋涌动的不安让她挣脱这种恐惧留了下来。

“砚深哥,我工作能力强,可以帮你处理一切你不喜欢的事情。听文聪说,自从我走后,秘书处工作效率下降。你让明徽做你的助理无济于事,她只是个家庭主妇,对于工作之类的事情并不精通,你需要我,只有我才能让一切恢复秩序。”

程玉喋喋不休,口不择言,她不由抓紧男人衣领,迫切想让霍砚深答应她要求。

“还有,明徽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忘了吗?我才是孩子的母亲,你是孩子的父亲。还有,明徽姐想和你离婚,那为什么不……”

“程玉!”

霍砚深厉声呵止她的话。

翻山倒海的怒意顷刻间铺开,程玉一颤,鸡皮疙瘩涌起,背上浸出冷汗。

她这才发现自己逾越得多过分,惊骇松开他衣领。

“砚深哥……”

霍砚深脸色阴郁,整个人紧绷着,周身笼罩一层阴霾,是不加掩饰的恶意与嫌恶。

“你认为自己很了不起?”

霍砚深眯起眼,静静打量,“你认为你能力强,人缘好,我离不开你,公司离不开你?”

“不是……”

程玉低头,佝偻着身子,声音愈加胆怯,“我只是想说,我愿意一直服侍您,当您的左膀右臂。”

霍砚深站起身,左右踱步,身形逐渐隐没在黑暗中。

他不喜亮,书房内只开一盏阅读灯,小小的光晕只能覆盖到书桌边缘。再远,便只能靠视力分辨。

程玉卑微站在书桌前,被冷光笼罩。

霍砚深打量她,眼睛是冷的、暗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程玉跟在他身边两年,浸淫他行事风格,共享他无上荣誉,从一个不谙世事小白兔变成披着纯善皮囊的野狼。

如今看她,依旧是像两年前一般,瑟缩、怯弱、臣服,可实际皮囊下是吞鲸一般的野心。

程玉很紧张,心脏狂跳到爆炸。

他寻不见霍砚深身影,但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注视,能剖析她心脏,攫取她想法,她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渐渐,压在心头的威慑感退去。

程玉浑身松散,骨头都发麻,堪堪站稳。

“砚——”

“明天你去人事部办离职。”霍砚深语气果断,脚步声传来,他身形又出现在眼前,“按照两年前的合同,离职后,我以私人账户给你转五千万,北城房产一套,平常我送你的礼物不用退还。只一点,三年内我不想在北城看到你。“

话音落,程玉脑海刹那空白。

她思维迟滞一步,情绪先崩塌,一股绝望冲上心头,程玉双目不自觉盯住霍砚深。

这感觉就是即将竣工的大厦还未封顶,地基就先塌了。

两年来的隐忍,两年来的痛苦,两年来的处心积虑,被霍砚深一句话就否定。

明明她离成功只有一步的——

回过神时,霍砚深已将支票放在桌上。

“今晚留你一晚,是看在以往的情谊上,明天一早你就离开。”

霍砚深没了工作的心思,起身出门。

他捏捏眉心,早知道会爆这么大的雷,就不该留程玉的。

“不——”

程玉情绪崩溃,扑过去拽住他,“不,砚深哥,你不能赶我走,我是孩子的母亲,你不能赶我走——”

眼泪不自觉流下,等她感受到脸颊凉意,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嘶吼着,死死拽住他衣角,“我是孩子母亲,你是孩子父亲,你不是早答应和明徽离婚,我比明徽能力强,比明徽听话,只一张脸不如她。她不愿意生孩子,我愿意生,你娶我吧,我愿意生!”

霍砚深淡淡一扫她,眉心皱起。

他不喜欢别人把眼泪蹭在他身上。

“程玉,松开。”

霍砚深忍耐已到极限。

程玉慌张摇头,“不,不……”

她抓住的是最后一点希望。

“松开,不要让我把对你的最后一点耐心消磨掉。”

程玉张了张嘴。

耐心……是耐心,连爱意都不是。

“砚深哥……”

她思绪渐渐散开,只手心紧紧攥住男人衣角。

这时,房门被敲响,“霍砚深,你在吗?”

明徽的声音。

思来想去,明徽觉得自己还是该去找霍砚深说清楚。

他疑心重,三言两语的解释根本不能俘获他的信任,在楼上构思良久,她决定找霍砚深把这事说清楚。

毕竟现在正处于离开的关键时期,不能有任何差错。

“在,进来。”

明徽听见门内声音,她推开门,入目场景简直要惊掉她下巴。

还未等脑子做出决定,身体就先一步离开。

“不好意思,打扰了。”

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霍砚深忽然叫住她。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