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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黑手?
一个照面的功夫,莫离脑海中便浮现出相应的想法,认真观察起这个人的行动。
斗篷人只是静静地跟在劳伦斯先生的身后,像是个称职的保镖或影子,不吭声也不动弹,更没有接触劳伦斯小姐。
一身打扮就差把反派的身份亮明,莫离实在很难不怀疑他的身份。
正经人谁穿成这样?
“莫先生。”管家隐晦地看了一眼父女二人,向莫离做出一个委婉的眼神,“检查结束了,请先跟我过来吧。”
莫离理解地悄然离开,把空间留给了父女二人。
斗篷人有眼色地停在门口,充当着守门人的角色,宽大帽檐下只露出一只布满胡须的下巴。
等医生和那位散漫的青年离开,他嘴唇微动,发出宛如枯树一般嘶哑的嗓音:
“是他治好了你的女儿吗?”
劳伦斯揉着小姑娘细软的金发,背对着人摇了摇头:“不是。”
“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一个新的交易保障……”
斗篷人受阻的视线盯着医生身旁青年的背影,没有在意劳伦斯有些僵硬的反应,眯起眼自顾自地说道,“说起来,你之前的秘书到哪里去了?”
“薇拉?我不知道。”
劳伦斯心情复杂地拧眉,眉宇间有些烦躁,“我只有一个直系血亲,而且我们合作了这么久,为什么非得——”
衣摆被扯动,劳伦斯低下头,看见怀里的小姑娘扯着他的衬衣下摆,蓝色的眼眸仿佛一汪湖水。
平静而漂亮。
“爸爸,我可以。”她仰头望着自己父亲,认真地说,“我愿意承担您犯的错,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思索着说,“书艺姐姐会治好我的,莫先生也会。”
——
“我感觉那个斗篷人很不好。”
走出别墅,秦御一扫漫不经心的模样,声音凝重地开口,“有种很麻烦的气息……”
“没想到我们的看法也有一致的时候。”
莫离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余光瞥见小别墅前的喷泉,干净清澈的水流砸入水池,晃动的水面底部铺着圆润的鹅卵石。
还用贝壳摆着今天的日期和天气。
斗篷人到底是炮灰小反派,还是有点牌面的小反派呢?
莫离思考了两秒,果断地阖上眼睛,打开任务简介,扫过简陋的主线前剧情。
反派……组织……
没有看到姓名的带恶人组织,与救世小队发生了小小的冲突。
什么时候?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冲突?不知道。
跟谁?也不知道。
莫离没有异样地睁开眼睛,望向铺着平整石砖的地面,思考人生,决定让换上新身份的37离自己近一点。
小丧尸不擅长扮演人类,频繁与人接触一定会暴露。
它大部分时间都扮成孤家寡人,只有小部分需要的时候才会替代“薇拉”这样的身份。
至于它替代过的人……无一例外的,都不会再存在任何痕迹。
——
“你听说常冰的事了吗?”
“那个冰系异能者?啊,我知道,死得很诡异对吗……”
内外城的交界处有一家橡木酒馆。
装修简洁,氛围浓郁,经常有亡命徒之流来这里喝酒,打听情报或是找点活干。
酒馆吧台的老板兼调酒师充当着中介的身份,为上不得台面的悬赏找人做,还贩卖情报。
尤其是黑市相关的。
今晚有一场规模不小的拍卖会,酒馆从中午开始就满员,到了下午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来杯啤酒!”
醉醺醺的老头趴在吧台上,朝老板神志不清地吼着。
他转身接了杯啤酒,短短几秒的时间,回过头时眼前突然多了道人影。
拥挤的酒馆里突兀地多出一道格格不入的身影,年轻的男人套着米白的卫衣,露在外面的一截下巴肤色冷白。
“带路。”
散漫又清晰的嗓音传入耳中,老板狐疑地打量他,眉头拧起,总觉得有点眼熟。
“你是——”
“张文海让我来找你的。”
原来是客户。
老板恍然地点头,递出手里的啤酒,从酒馆里找了个服务生顶上自己的位置。
“跟我来吧。”
他从生冷不忌的人堆里挤出酒馆,衣服凌乱,有些狼狈,理完衣服扭头一看,秦御还是刚才那副衣着整齐的模样。
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待在原本的位置上。
心情稍稍凝重,老板态度肉眼可见地变好,面带笑容地带领客户走进附近的小巷,拐入建筑杂乱的街区。
“这是内城?”
秦御看见街道两旁的流浪汉,意外地抬了抬下巴。
“是的。”老板耸肩,“哪里都有蟑螂生存的地方,没什么奇怪的。”
内城不完全是大人物的后花园,也有一些原住民或是因为各种原因出现在这里的人。
“从进来开始都可以算是黑市的地盘,拍卖会在前面的疗养院举行,入场需要缴纳1枚紫晶核。”
老板简单介绍了一番这里的情况。
进来的路线不算复杂,秦御猜测“向导”的价值不是带路,而是提供安全保障。
短短两条街区的路程,他收获了至少二十道以上的恶意视线,有敌意的、警惕的,也有贪婪的。
大概是看在他身旁向导的份上,那群人安安分分地待在屋子和街边,没有动手。
“……基本的情况就是这样。对了,免费送你条友情提示,你最好不要打扮得太显眼,不然容易被人盯上。”
老板完成自己的任务,告辞离开。
将地址通过耳麦传递给同伴,秦御站在疗养院大门外不远处的位置,摩挲着口袋里的晶核。
十五分钟后。
一公里外传来交火的轰鸣声,短短两分钟又重回寂静。
莫离退下弹壳,取下弹匣,往里面补充好子弹,重新扣上。
硝烟味弥漫,他的身前,张文海利落地给冲锋枪换上新的弹夹,表情平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柳书艺披着宽大的斗篷,鼻翼翕动,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她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紧绷着肌肉和同伴们绕开地上的尸体,前往疗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