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杏儿笑着道:
“是啊,我在杨家待了这些日子,算是看出来了。
我若是不硬气些,只会被我那婆婆踩在脚下。
趁着手里有粮食,把管家权握在手里,日子也能舒坦些。”
陆青青认可的点点头。
这年头儿媳妇多是要被婆婆磋磨的,遇上那等子身体好的婆婆,儿媳妇得伺候几十年。
如今这实在是件大好事,陆青青挺为她高兴的。
她拉着白杏儿道:
“杏儿姐,晚上我这儿置办桌子菜,你留下一块吃,大家热闹热闹。”
白杏儿忙拒绝:
“大丫,你别忙活了,我等会就回去,家里两个妹妹已经做上饭了。
再说,今晚上是我握着粮食后的第一顿饭,家里怕是还要闹腾呢。”
陆青青见她一副斗志昂扬的状态,倒是比以往还有活力些,也不再挽留。
白杏儿拉着她的手,笑了几声后道:
“我今儿过来,就是打算把刀拿回去。
以后啊,我每天早上在院子里耍一套刀。
就耍李瑞最爱显摆的那套,看起来威风极了!
我估计啊,一套刀耍完,我那婆婆就不敢跟我跳脚了!”
陆青青想想那画面,‘噗嗤’一下也笑出声来。
杏儿姐这婆婆,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
一旦有什么事不顺着她心意来,不是蹦着高跳脚,就是手指着脸骂人。
从嫁过去到现在,一直想着法子磋磨人。
若不是杏儿姐手里有粮食吊着,怕是日子比现在还不好过。
如今这样,也算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了。
白杏儿又兴致勃勃的聊了一小会,便取了刀回去了。
陆青青则开始忙活着做菜,今晚上要招待师父和师兄弟们吃饭。
师娘走之前就说好了,过来吃饭的人,一人带一个菜过来,让她不用做太多。
话虽这么说,陆青青还是打算多做些,她尽量挑着空间里能拿出来的东西做。
师父和几个师兄弟都是无肉不欢的,师娘则爱吃烤红薯。
陆青青安排秦朗烧火,顺带烤红薯,她则开始做菜。
因着红烧肉凉了就不好吃了,因此这道菜放到了最后做。
天傍黑时,师父师娘和几个师兄弟们陆续都过来了。
一行人还在讨论下午的投壶,李瑞一脸懊悔道:
“下午那会我还没掌握好力度呢!
我跟你们说,下次再比赛,我一定能胜过大丫,拔得头筹!”
柴全笑呵呵的调侃道:
“下午那场,你连小朗都没比过,就想胜过大丫了!
再说,大丫可是满分,你要怎么才能比她高啊?”
李瑞愣了下,随即不服气的道:
“这有啥,等我再练练,必然能胜过小朗。
至于大丫,我要是也满分,那不就并列第一了。
我还是她师兄呢,排名自然在她前头喽!”
一众师兄弟看着李瑞厚脸皮的模样,纷纷哈哈大笑。
等笑够了,曲宏指着李瑞朝众人道:
“还别说,小李瑞是够勤快,回去后又练了好一会的投壶呢!
若是一直这么勤快,怕是下次再比,还真有希望满分呢!”
李瑞听着曲师兄夸他,根本不带脸红的。
反倒凑到师父身边,央求道:
“师父,咱们啥时候再比一场投壶啊?”
严师傅指指边上几人:“你能说动其他师兄弟们同意,就再比一场。”
李瑞闻言,又来了兴致,开始挨个攻克。
现场好一番闹腾。
众人又聊了一会后,最后一道红烧肉也出锅了。
饭菜上齐后,众人齐齐停了话头。
一双双筷子伸向刚端上来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
秦朗眼疾手快的帮着陆青青夹了一块,又快速给自己夹了一块。
动作熟练至极!
之前在云池山脉,师兄弟们每天在一块吃饭时,他就是这么帮着抢菜的。
相比于投壶,在抢菜这方面,秦朗是绝对的高手。
众人停下来时,桌子上的菜已经基本清空。
其中,红烧肉的盘子里,更是连汤汁都没了。
众人散去后,两人收拾完碗筷,就开始准备值夜要用的物品。
今夜,就轮到秦朗和院里的汉子们值夜了。
夜里值班,一般是两班倒,分为上半夜和下半夜。
上半夜从晚上戌时(晚上七点)到夜半(凌晨十二点),下半夜从夜半到卯时初(早上五点)。
这么值夜虽折腾了些,却是前边的人试过几次后定下来的。
没办法,冰屋里可不怎么暖和,待的时间久了,身体受不住。
今儿,秦朗他们就是值下半夜。
陆青青听说,刚开始值夜时,村里不少人都被冻着,得了伤寒。
因此,她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值夜要用的东西。
从空间里拿出那床最厚的被子,这被子盖在身上沉甸甸的。
乍一盖这么厚的,会觉得太沉。
但被子确实很暖和,相比之下,沉点就沉点吧。
厚被子是逃荒之前就准备了的,只在野外住宿时用过几次,看起来太新了。
在冰屋值班,早上去换班时,容易被其他村民看到。
这么想着,陆青青在被子外又套了个旧被套。
除此之外,陆青青还给他准备了两个汤婆子。
一个放脚上,一个抱怀里,这样也能暖和些。
再加上武器和取暖的柴火,东西实在不少。
陆青青打算陪着他一块,将东西送过去。
等快到时间时,大伙在院子里聚集,不少人帮着将东西送过去。
今儿秦朗值夜是和几个师兄弟一块,有罗师兄他们在,陆青青倒是不怎么担心。
大伙都是经历了太多次生死考验的,相互之间都是过命的交情。
不多时,值夜的人都齐了。
一大批人举着火把,朝着村外的冰屋处走去。
严师傅特意把秦朗拉过去和他一块,两人守在村口的那座冰屋里。
到了分叉口时,陆青青和师娘与其他人分开,一道送两人过去。
夜半时分,整个村子异常安静。
除了脚步声和偶尔响起的风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在快到村口时,前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
“救命啊,有人吗?”
听声音,人怕是就在围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