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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是赵悠的人先赶到,赵肆心中不快。

他仔细分析了许久,虽然不想相信蓝青的话,是自己的糕点引起的中毒。

但好像事实就是如此。

自己就算再不愿意,也得接受这个事实。

中毒是因自己,这已经是犯了大错。

可救人的是赵悠的人,那么赵悠便是大功一件。

起初蓝青救了数人,这后续的救治,没想到还是轮到了他们。

如此,全部的功劳都在赵悠手中。

赵肆脸色难看,心中暗骂不已,皇宫的那些太医,怎么一个个如此之慢,都是些无用的废物。

等他登上大宝,这些太医,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收拾一遍。

骂完太医,赵肆听到了程起望的话。

此人是程莲的儿子。

程莲与蓝青之间的恩怨关系,从开始就在赵肆的见证下进行。

因此,他清楚的明白这一声爷爷的原因。

他有些诧异的是,程起望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和蓝青差不多的年纪。

竟然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在大庭广众去称呼蓝青为“爷爷”。

呸。

没骨气的东西。

赵肆转过头,不愿去看程起望。

蓝青点点头:“这些足够了。”

几人忙将药散发下去,给还未得到医治的学生。

蓝青对于程起望的转变,也稍稍感到意外。

上次见他,他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转变的也太快了。

程起望认真散发着药物。

这句“爷爷”,他是叫的心甘情愿。

在祥泰药堂学了几日新医后,他就彻底服了。

他进入了一个新世界,而这个新世界是蓝青给他打开的大门。

新医的种种令他沉迷其中,让他放下了以前的全部骄傲。

在这里,他才找到了人生乐趣所在。

程起望正认真检查病人。

这是远处一阵急切马蹄声。

祁王到了。

外围的护卫一看是祁王,忙散开一个口子。

祁王策马,一直冲到蓝青身旁,才停下。

他看了看赵悠,又看看蓝青,看看赵悠,又看看蓝青。

“你们两个小子,没死啊?”祁王跳下马,松了一口气。

赵悠忙起身上前:“祁王叔,您怎么来了?”

“我来放放风。”祁王又不放心的上下看了两人几眼,“不是说文庙的人都中毒了吗?”

“我和逸安没有无事。”赵悠道。

祁王哈哈大笑:“好,好,我就说,你们两个混小子没那么容易死,我老头子还活蹦乱跳的。”

祁王拍了拍赵悠的肩,一只大手,拍的赵悠后背生疼。

他转身又去拍蓝青。

“祁王殿下说和我喝酒,喝个畅快,一直也没兑现诺言,我哪舍得去死?”蓝青笑眯眯道。

哈哈哈……

祁王笑的声震瓦砾:“好小子,你还挑上理了。不过此事确实怪我,身子好以后,在京师实在闷的难受,我就出去溜了一趟。”

他随即神秘兮兮的又道:“这次出去得了好几个有趣的玩意儿,你们两个小子,哪日到本王那里,随便挑。”

“那我就不客气了,可到时候王爷若是舍不得……”蓝青欲言又止。

祁王大手一挥:“哎?你小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王什么时候是小气的人。”

一旁的赵肆郁闷极了。

祁王到了以后,连一眼都未曾看过他。

他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

赵肆鼻子都快气歪了。

就算关系有个远近亲疏,但别这么明显好吗?

咳咳咳……

赵肆拼命咳嗽。

终于,祁王有了反应。

“咿?晋王也在呢?”祁王诧异道。

赵肆一口气卡在脖子里。

祁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来,根本就没有看见自己。

他什么时候眼睛出的问题?

赵肆压下心头抑郁:“祁王叔,这次祭祀是我和老八一起主持。”

“原来是这样。”祁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赵肆长呼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生气。

只见祁王又转头看向蓝青:“蓝小子,不是说文庙中毒了吗?我看现在不都好好的活着吗?”

“确实中毒了,晋王殿下带来的糕点有些变质,所有国子监学生吃了以后,不同程度的中毒。”蓝青解释道。

祁王四下扫视一圈,见众人确实虚弱无比,便点点头:“我看你们两个小子倒不像中毒的样子。”

“我们两个没有吃糕点,晋王殿下带的糕点恰好少了两份。”蓝青笑滋滋道。

祁王一愣,立刻想明白,这一定是赵肆故意的。

他此时再看向赵肆的目光,冰冷了许多。

“我从京师火急火燎的赶来,还以为有歹人下毒,没想到竟是晋王的毒。”祁王道。

“祁王叔,此话说的不对,现在究竟是哪里来的毒,还犹未可知,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假如,咱就说假如,假如真是糕点引起的,那也并非本王的本意。”赵肆不满道。

若是遇到别人,赵肆非好好训斥对方一番。

但遇到祁王,他只能讲理。

论骂人,祁王不怕任何人。

“究竟是哪里来的毒,稍后太医来了,自然就说清楚了。”祁王说罢,继续转身与蓝青闲聊。

赵肆狠狠深呼吸几下,压制住想要翻的白眼。

过了一阵,羽林卫和太医到了。

此时,所有学生都已吃过药,且明显好转。

太医院院长裴正带着众太医,慌忙的冲向诚王与晋王。

这两位皇子,是他们此行的中心目标。

其他学生,只是顺便,死了活了,关系不大。

两位皇子若有个差池,那可就是启国的大事。

却见两位皇子安稳的坐在一旁,丝毫没有中毒迹象。

“见过晋王殿下,见过诚王殿下。”裴正带着众太医行礼,“祁王殿下?见过祁王殿下。”

看到祁王,裴正有些诧异,没说祁王也在啊?

“本王无事,不用管本王,本王刚到。”祁王满不在乎道。

“是。”裴正恭敬道。

见到两位皇子如此模样,裴正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松的太多。

有可能中毒在内力,也说不定。

赵肆侧过头不理,他现在对这些太医,十分不喜。

“都免礼吧。”赵悠抬抬手。

裴正忙上前:“还请微臣为殿下号脉。”

赵悠一摆手:“不用,本王没有中毒。”

裴正一喜:“太好了,太好了。”

他转身看向赵肆:“晋王殿下,还请微臣为您号脉。”

赵肆犹豫了一瞬,本想继续和太医置气。

但考虑到,还是身子最重要,他缓缓伸出手臂。

裴正一番号脉与检查下来,赵肆虽然中毒,但影响不大,可也需要调养一番。

两位皇子安顿完毕,太医院众人完全放下心来。

众太医疑惑起来,不是说文庙全部中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