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辛者库受尽屈辱的顾南枝身着粗布麻衣正坐在破旧的院子里奋力地捶打着盆里的衣物。
冬日冰水入骨,她的双手被冻得起了冻疮,两只手红肿得像是萝卜一般。
这样的生活她在这里已经整整一年多。
此刻的她身形消瘦穿着单薄的衣服,脸色苍白早已经没有了往日在琉璃阁的嚣张气焰。
她内心的愤恨没有随着时间慢慢消逝,反而变成了伤疤在她的内心肆意的成长。
对于顾清鸢的仇恨,她是更甚。
“快死,发什么愣。”
只见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见她稍有松懈便拿着细长的鞭子甩到了她的身上。
顾南枝见此扔下手里的盆子,边躲边求饶。
嬷嬷并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心慈手软,“你已经来这里一年多了,做事还是磨磨蹭蹭,你不被打谁被打?”
顾南枝畏畏缩缩地蹲在墙角用手臂挡着嬷嬷的鞭子痛苦地嚎叫着。
“嬷嬷,做错事你就会打,就会打,当初我可是琉璃阁的顾常在。”
她透过手臂的缝隙依旧不服地向嬷嬷辩解着。
“我管你是牛鬼蛇神,不管你之前多风光现在沦为辛者库的阶下囚就应老实本分做事。”
嬷嬷见她又一次提起了过往,她的脸色更是铁青。
“已经在这里一年多了依旧没有静下心来做事,整日做着青天白日梦。”
嬷嬷的鞭子依旧无情地甩在了她那瘦弱的身体上。
顾南枝那单薄的衣裳被打出条条鞭痕,鲜红的血迹从伤口处渗出已经粘染到了她的衣裳上。
她满脸的委屈与不甘心,紧咬牙关的她眼神里杀气重重。
嬷嬷见她虽然哭嚎着,但是那眼神依旧杀气重重。
看在眼里的嬷嬷见此,鞭子下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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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因喜静,于是搬离了东宫,住进了相对偏僻的长信宫。
这里环境清幽,甚是适合在此修身养性。
顾清鸢在此期间,见到皇后娘娘虽说表面甚是威严,但私下里却相当的柔和。
皇后娘娘平时修身养性,闲来无事便会教她一些在皇宫内的生存之道。
顾清远学起来很快,心思单纯的她获得了皇后娘娘的宠爱。
皇后娘娘说她性子太过倔强,个性太过张扬免不了日后会惹上麻烦。
需磨炼些时日她方能更容易在宫内生存。
她很听娘娘的话,平时无事便伏案练毛笔字。
“今日便是你那庶出的妹妹从辛者库从来之日,将近两年的惩罚不知会不会改掉她那嚣张跋扈的模样?”
皇后娘娘坐在她的旁边绣着她手中的刺绣,边抬眸看了一眼正练得入神的顾清鸢。
“如果妹妹依旧不能改掉她身上的戾气,那她可真是枉费了娘娘的一片苦心。”
“你不恨本宫?”
皇后娘娘见她面无表情,于是试探着问道。
“何来憎恨?当年可是奴婢费尽心机抓到的把柄,还能让她跑了不成?”顾清鸢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当年是你精心布局引本宫去抓现行的吧。”皇后娘娘冷笑一声。
顾清远正在手里的毛笔停顿了一下,“什么都逃不过娘娘您的眼睛。”
“你的计谋太过拙劣,本宫只不过顺应帮你一下,那个顾常在平日太过嚣张,全然不把宫内的规矩礼法放在眼里,也是她罪有应得。”
皇后娘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当年本宫看出你是想投奔于我。”
顾清鸢露出一副被看穿的表情,“皇后娘娘,当时你为何不问问奴婢为何执意要留在宫里?”
“你那么聪明,你想说的时候必会说,不想说的时候本宫问你也只会搪塞过去。”
皇后娘娘手里的针线在扇子上翻飞着。
“皇后娘娘,还是你懂我。”顾清鸢发出嗤笑,“当初奴婢投奔你没错。”
顾清鸢得知自己的庶出妹妹今日会离开辛者库,内心却隐隐担忧。
她那个妹妹她是清楚的,一年的时间妄想脱胎换骨简直痴人说梦。
从小在苏姨娘耳濡目染,她早已经把她身上沾染的习气学了来。
“娘娘,奴婢想去见她。”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抬眸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娘娘依旧埋头,把手里的针从扇面处翻飞出来:“去吧。”
顾清鸢想要去辛者库看她一眼是有自己考量的,她不相信自己的庶出妹妹短期内就会改掉那个性子。
还有她那个苏姨娘,女儿沦落到辛者库她又妄想利用自己的姿色疏通些关系把她救出来。
虽然她是徒劳无功,但母女两人依旧不死心。
顾清鸢对于两人一直是有顾虑的,并且在偌大个皇宫听来一些闲言碎语。
如果真是如旁人所说,她更不会放过母女二人了。
想到这时,她的步子加快了。
待她进入辛者库,与院里的管事嬷嬷进行对接才知晓,顾南枝早已经被皇太后的人接走了。
得知消息的顾清鸢内心咯噔一下,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得知此情况, 她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碎银了塞到了管事嬷嬷的手中然后飞也似的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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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个苏姨娘早就已经找好了救星。
也是投奔皇太后,是她早就料到的事。
今日前来也是想亲自去阻止两人的奸计,谁知她竟然慢了一步。
轻轻叹气的她失望地向长信宫走去。
今后两人背靠皇太后说不定依旧会整出何等幺蛾子事来。
近两年她在宫内并没有发现母亲被害的任何线索。
就在她快要放弃之时,却意外发现母亲被陷害竟然是因为母女二人做了推手。
她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调查出两人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令母亲身陷囹圄。
苏姨娘虽然嫁到了顾府,但是那些年却频繁出现在皇宫。
不仅把顾家的财产一点点变卖打通关系,还把她的女儿费劲地送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