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后宫局势错综复杂,太子之位竞争激烈,有能力角逐的无非是容贵妃所出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以及其他几位妃嫔的子嗣。
在外人看来,楚凌风似乎与容贵妃一系有所关联,可李老爷子却深知其中隐情。
他暗自寻思,这背后的水太深了,郭家这般作为,定然是在执行容贵妃的隐秘计划,明面上与楚凌风交好,实则在暗中对楚家下黑手,还不止楚家,朝廷中的诸多股肱之臣也深受其害,这些忠臣与太子的关系日益恶化,恐怕也是郭家在其中搅弄风云。
李老爷子心中笃定,继续说道:“你们在明处迷惑众人,让楚公子他们错以为是盟友,实则在暗处不择手段地打压异己,楚家世代忠良,却被你们害得如此凄惨,还有那些为朝廷鞠躬尽瘁的大臣们,也都被你们一步步拖入深渊。”
郭梵宇听得心惊肉跳,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子竟然洞察了他们郭家隐藏最深的秘密。
这老头子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楚凌风也知晓了内情?
郭梵宇心中思绪纷乱,各种念头飞速闪过。
他望着李老爷子,目光中满是怨毒,恨不得立刻让这个多嘴的老头永远闭嘴,只有这样,他们郭家的秘密才能继续保守下去。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时,李老爷子突然转身背向众人,像是要对郭梵宇说些更机密的话。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郭梵宇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伸出手,死死掐住了李老爷子的脖子。
“爷爷!”李晓月吓得花容失色,不假思索地朝着李老爷子冲了过去。
李老爷子也着实吃了一惊,这郭梵宇都被折磨成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了,居然还能暴起伤人。
好在他常年习武,反应迅速,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银针刺入郭梵宇的死穴,郭梵宇的手这才缓缓松开,身体轰然倒下。
李老爷子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心中暗叹今日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可这往后的局势,怕是更加波谲云诡了。
李秋月发丝凌乱,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惶惑,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只见郭梵宇双眼瞪得犹如铜铃,那里面的不甘好似要冲破眼眶,下一刻,他的身躯便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朝后仰倒,“咚”的一声,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爷爷!”李秋月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几步奔到近前,待看清爷爷毫发无损后,她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长舒一口气,可那眼中的惊惶仍未完全褪去。
楚三面色凝重,疾步上前,蹲下身子,颤抖的手指缓缓伸向郭梵宇的鼻下。
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世子,他……死了。”
楚凌风剑眉紧蹙,目光如炬般射向李老爷子,那眼神好似能洞察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一时间,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箭般齐刷刷地射向李老爷子,有猜忌,有震惊,更多的是深深的怀疑与不信。
李秋月的心猛地一揪,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爷爷,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紧张的气氛哽住了喉咙。
在这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氛围中,慕容灵儿静静地站在一旁,宛如一尊优雅的雕像,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随风轻轻飘动,神色清冷。
方才李老爷子与郭梵宇的每一句交谈,都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其实,早在华诞宴上,容贵妃那看似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一次停顿,就已让慕容灵儿心生疑虑。
当时,容贵妃在向太后敬茶时,手微微一抖,茶水险些洒出,尽管她很快恢复了镇定,但慕容灵儿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不寻常。
而如今,李老爷子与郭梵宇的这番私语,更是让她笃定,这背后的黑手正是容贵妃。
就在众人的目光如芒在背,几乎要将李老爷子看穿之时,他却挺直了脊梁,神色镇定自若,宛如一棵苍松,任风雨侵袭,自岿然不动。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望向那阴沉沉的天空,心中清楚,从自己站出来的那一刻起,便已卷入了这深不可测的漩涡中心。
李老爷子缓缓整了整衣衫,神色平静地朝着楚凌风走去,每一步都沉稳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他微微拱手,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楚公子,此事错综复杂,我有几句肺腑之言,需与你单独详谈。”
楚凌风的目光犹如锐利的鹰眼,紧紧地盯着李老爷子的脸,试图从他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良久,他微微颔首,转身大步朝着大堂走去,衣袂飘飘,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李老爷子暗暗松了口气,稳步跟在楚凌风身后。
大堂内,昏暗阴森,烛火在角落里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来晃去,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楚凌风站定,缓缓转身,双手抱胸,目光冷冽地看着李老爷子:“李老爷子,如今这般局面,你有何话可说?”
李老爷子苦笑一声,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楚公子,此事说来话长,且容我慢慢道来……”
李老爷子苦笑:“楚公子,事到如今,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才能揭开这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
李老爷子定了定神,开口说道:“楚公子,此事要追溯到数十年前,那时,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医者,有幸被郭相府上收留,成为了师父身边的一个小学徒。”
楚凌风双手抱胸,目光紧紧锁住李老爷子,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
“郭相府当时虽说不上是名门望族,但也在当地有些声望,府中上下,对我师父极为敬重,毕竟在那个医疗条件有限的年代,一位好大夫就是全家老小的健康保障。”
李老爷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念,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有一年,郭相的夫人有了身孕,这本是府中的大喜事,可谁也没想到,临盆之时却遭遇了难产,府中乱作一团,丫鬟仆人们来回奔走,脸上满是焦虑与恐惧,我师父被紧急请进产房,那一夜,产房里的哭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让人胆战心惊。”
李老爷子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似乎当年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经过一天一夜的艰难挣扎,夫人终于诞下一个女婴,那女婴刚落地时,哭声微弱,气息奄奄,师父凭借着精湛的医术,不眠不休地照料,才让女婴逐渐有了生机,郭相大喜过望,对师父赏赐有加,整个府上也沉浸在新生命诞生的喜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