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稍作休息后,便再次踏上了前往汀州的路。
一路上,成华时刻警惕着四周,生怕庆王的人再次追上来。
香凝坐在马上,心情也有几分沉重,她心里担忧路家,还对即将见到裴宴之感到莫名的不安。
毕竟她对裴宴之没说过一句好话,还说了自己忘了他,如今和成华同去汀州。
香凝实在是觉得心里有几分怪异。
但此时她也不能反悔回去了,要不然会给路家带来灾祸的。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
小镇不大,却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的,丝毫没受到上京政变的影响。
成华找了一家客栈,准备先住下,明日再赶路。
两人刚走进客栈,就听到周围的人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庆王正在四处抓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人,都下了悬赏令。”
“是啊,还说谁要是找到了,重重有赏呢。”
香凝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低下头,拉了拉斗篷,遮住自己的脸。
成华见状,连忙将她带到房间,关好门后,才松了口气。
“姑娘,看来庆王的人已经将消息散布开来了,我们得小心行事。”
香凝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忧虑:“我不能连累你,要是被他们发现你和我在一起,你也会有危险的。”
成华摇了摇头:“姑娘放心,爷给我下的死命令,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护好姑娘。”
“而且,爷要是知道我没保护好姑娘,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裴宴之将成华留在这里,本就是为了护着香凝的。
早在要做局时,裴宴之就想到庆王陆永康可能会用香凝来威胁他。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成华警惕地抽出匕首,走到门前,低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店小二的声音:“客官,您要的热水和饭菜来了。”
成华这才松了口气,打开门,接过店小二手中的东西。
用过饭后,香凝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路家被围的场景,还有裴宴之的那封信。
就在香凝辗转反侧的时候,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她立刻坐起身来,警惕地看向窗外。
只见一个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速度极快。
香凝连忙叫醒成华,成华也察觉到了异样,他拿起武器,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户。
窗外空无一人,只有微风吹过,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成华皱了皱眉头,正准备关上窗户,突然发现窗台上有一封信。
他拿起信,回到房间,和香凝一起打开。
信上只有一句话:“小心客栈老板。”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成华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我们被人盯上了,这封信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不过既然提醒我们小心客栈老板,那这客栈老板肯定有问题。”
香凝点了点头:“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今晚别睡太沉了。”
两人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成华和香凝便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客栈。
他们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客栈老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客官,这么早就走啊?不再多住几天?”
成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了,还有要事在身。”
说着,便拉着香凝往外走。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客栈老板大喝一声:“来人,把他们给我抓住!”
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出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成华连忙将香凝护在身后,抽出武器,怒视着客栈老板:“你果然是庆王的人!”
客栈老板哈哈一笑:“识相的就乖乖跟我走,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成华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还想抓住我们?”
说着,便和那些人打斗了起来,但成华毕竟不是行伍出身,很快就应对不来。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他带来的人,三两下就解决了那些敌人。
香凝定睛一看,竟然是路江。
“大哥,你怎么来了?”
香凝又惊又喜地问道。
路江擦了擦脸上的血,说道:“我担心你的安危,一路追了过来。没想到你们果然被庆王的人盯上了。”
成华也松了口气:“幸好路公子及时赶到,不然我们还真有些麻烦。”
路江看了看香凝,又看了看成华,说道:“不辞而别,你知不知道我和父亲有多担心你?”
听到路江的话,香凝刚要启唇,就被路江塞进怀中一个包裹。
“大哥知道你有主见,留在路家,的确也不安全。”
包裹里是路江和路为民为香凝准备的衣物还有金银。
路江在见到成华之后,心中隐约就有了些想法。
成华在这里,而不在裴宴之身边,想来,裴宴之应该是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既然如此,相对于凌安,裴宴之的身边,才是安全不少的。
他深吸一口气:“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大哥都支持你,我们阿凝从来都不是弱柳。”
所以自然不需要有风来扶。
她是坚韧的蒲草,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她都可以茁壮成长。
路江不会去干涉她的任何想法。
“大哥……”
听着路江的一番话,香凝的眼眸中不由得泛起些许红。
家人就是这般,无论何时,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路江知道她离开凌安是不想给路家招惹来杀身之祸。
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路江说他会留下来扫清这些尾巴。
香凝同他告别后,再次和成华踏上去汀州的路。
成华看着香凝有些不佳的脸色,开口道:“姑娘只有离开凌安,才能让路家安全。”
“如今爷在汀州城外召集了兵力,一定可以护着姑娘安然无恙的。”
说罢,他扭过去头,其实他没跟香凝说实话。
裴宴之说过,若是遇到危险,可以将香凝送到安全的地方,也并非一定是他的身边。
是成华觉得,若是香凝见了爷,去了他身边,说不准两个人有机会和好如初。
“这次是我欠裴大人一个人情。”
香凝十分客气又疏离的说出这句话。
闻言,成华欲言又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