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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裴宴之这句话,黄旭只觉如芒在背,恨不得立刻逃得远远的,哪里还敢再来招惹他。

他心中懊悔不迭,早知道裴明修来寻他的时候,他就该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若是当时应了,说不定还能从中狠狠捞上一笔钱财呢。

裴宴之站直身子,从怀中掏出帕子,将手上染上的脏污擦干净。

“该赔的钱,我自会给你,既然黄少东家没什么想说的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说这话时,裴宴之神色冷峻,目光从未落在黄旭身上。

黄旭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连连点头:“不用大人赔了,小民,小民不要了。”

他哪儿敢要裴宴之的钱啊,除非是他活腻歪了,不想在这扬州城继续待下去了。

裴宴之压根儿没搭理黄旭的推辞,也不管黄旭怎么说。

该给的东西,他自然会给,容不得他人拒绝。

到最后,黄旭战战兢兢地拿了裴宴之赔的钱,模样颇有几分狼狈地离开这里。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得赶紧回去找自己老爹,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万一裴宴之后面想对付黄家,他们也能有应对的法子才是。

收拾完黄旭后,裴宴之又将那犀利的目光落向朱章。

“扬州在朱大人的治理下,当真是……”

他话音一顿,朱章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直觉告诉他后面没什么好话要说。

“乌烟瘴气的很。”

这几个字一出,朱章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差点就要跪倒在地。

“大人……”

他还以为,明大人寻过自己之后,自己头顶的乌纱帽可以戴得久一点呢。

“太后娘娘最厌恶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从前扬州怎样,我不管,但今后,若是还有今日这样的事情,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裴宴之说完这句后,将手中的帕子扔到地上,而后抬脚用力碾压了一下,转身离开。

朱章俯身行礼,大气都不敢出,一直看着他走远后,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大人,您和黄家那边……”

师爷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这裴大人的意思,不就是让老爷今后不许再同黄家有勾结吗?

莫非,裴大人下一步是想整治黄家?

“黄家在扬州只手遮天的时间,也够久了,我没必要为了他们,把自己搭进去。”

朱章眼中露出几分狠色,只要他还是府衙大人,无论下头是谁顶上来,他都不会吃亏。

可要是他丢了头上的乌纱帽,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此时的扬州城,被一层薄薄的积雪覆盖,街道上行人稀少,显得格外宁静。

裴宴之从府衙离开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成华早已在门口候着,见到裴宴之的身影,忙上前。

“大人,裴明修已经离开扬州了。不过,他之前和苏家似乎在筹谋着什么,咱们要不要出手?”

闻言,裴宴之的眼眸瞬间幽暗下来,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微微沉吟片刻,而后缓缓说道:“不必。”

裴明修谋划的事情,他心中有数,无非是为了打压黄家,而后救出香凝。

正好,他自己也有整治黄家的心思。

黄家在扬州如此无法无天,肆意妄为,无非是仗着有官府的人庇护。

再加上黄家财大气粗,年年供奉大量钱财,以至于对很多事情,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冯太后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她最厌恶的,就是贪污腐败之风盛行。

可朱章的确还有用处,若非如此,裴宴之也懒得多言。

成华转身推开门,裴宴之抬步走进院子,小院安安静静的,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只有雪水从屋檐滴答落下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裴宴之径直走到香凝的屋子前,小厮早已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见到裴宴之,连忙行礼:“大人。”

“午时我给姑娘送完饭后,姑娘就在屋子里休息了。”

站在一旁的成华适时地说了一句。

裴宴之没有开口,神色沉静如水。

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香凝背对着人躺在床上,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香凝听到脚步声,立马睁开眼。

带着寒意的怀抱从身后拥来,那一瞬,香凝好似闻到了霜雪的味道,清冷而纯净。

“你……”

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裴宴之打断。

“别动,躺会儿。”

裴宴之满是疲惫的声音落在她耳边,低沉而温柔。

随后是靴子被脱掉的声音,裴宴之没有掀开被子,和衣而卧,连人带被紧紧地抱了个满怀。

“你想怎么处置黄旭?”

长久的沉默后,香凝听到裴宴之问了一句。

她没有说话,被他控住的双手握紧了被子,心中思绪万千。

“待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含着热气飘来。

裴宴之闭着眼,感受着她身上的香气,还是那般好闻的味道。

她似乎清洗过,身上已经没有血污,药香的味道混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让裴宴之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

他昨日到了扬州便去了监牢寻她,同裴明修谈完后,一夜未眠。

此时,裴宴之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致,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寒风吹打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如同低语。

屋子里炭火偶尔发出轻微响动,为这宁静的氛围增添了一丝暖意。

不远处的桌子上,用炉火烧着水,水汽袅袅升起,天地间似乎都静了下来。

清浅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中,香凝有些痒,想推开他。

只不过换来的,是他更紧的拥抱。

“阿凝,别闹。”

亲昵的称呼无比自然地从裴宴之的口中唤出,香凝嘴唇轻启,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不是待在他身边难以接受,是香凝接受不了她要一辈子都为奴为婢。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人。

香凝默默叹了口气,反正,只要她不死,她就一定会想法子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