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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之不喜欢扶柳,所以后面,香凝就让扶柳先在外间伺候。

反正不让裴宴之看到她就没事。

扶柳心中有些不甘,但也不敢不听香凝的话,将自己最后一条路给彻底堵死。

而香凝自从上次见到秦瑞后,心中就一直在记挂着这件事。

她想知道当初秦瑞为什么要追杀她。

这或许和阿娘最后留下的话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只不过没等香凝想通这件事,墨松苑中倒是来了个陌生的客人。

安平侯魏子骞。

见到他时,成华还有些纳闷,顺带着跟香凝说了下这魏子骞同裴宴之的关系。

两个人在朝堂上,大概就是魏子骞总是给裴宴之找麻烦,但是裴宴之从不搭理他。

成华说,裴宴之全当魏子骞是个跳梁小丑,对于他的挑衅,一向不怎么理的。

这也就导致魏子骞觉得裴宴之很嚣张,看不起他。

两人的关系,你要说好,那实在算不得,可你要说不好,魏子骞有时候还会帮裴宴之说话。

成华反正琢磨不透。

裴宴之听到魏子骞来探望他,倒是没把人拒之门外。

魏子骞是个穿着十分骚包的人,比起韩钧,他更像是那只开屏孔雀了。

香凝刚给裴宴之倒好茶水,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声音:“裴大人啊,死了没?”

这话说的,当真是让人有种想打死他的感觉,但是裴宴之却没搭理,只是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下一口。

魏子骞走进来,视线一下就落在香凝身上。

“裴大人在家中倒是好不自在,可把我害惨了。”

他也不客气,直接就在裴宴之对面坐下。

“你先下去吧。”

裴宴之开口,对着香凝落下一句,闻言香凝俯身行礼后离开这里。

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魏子骞开口道:“你可是把我害的够惨的。”

“裴宴之,你玩儿太脏了。”

人一走,魏子骞没忍住骂了一句,在以前,他可从来没想过,裴宴之这样的正人君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事实上,他不仅做出来了,还让魏子骞硬生生的吃了个哑巴亏,无处说理。

“安平侯自己揽的差事,怪我做什么?”

裴宴之微微抬眼看向他,魏子骞冷呵:“你就是故意的,用苦肉计,骗了太后娘娘,其实你早就知道,凌安那里,什么都没有。”

“说什么办事不利,我就不该信你这句鬼话。”

魏子骞越说越激动,就差站起来指着裴宴之鼻子骂了。

他这辈子犯过无数次的错,倒是没想到,每一次的错,全都是栽倒在裴宴之身上。

还真是次次上当,当当不一样。

裴宴之会办不好差事?他要是都办不好,这世上就没有能办好的了。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魏子骞越生气,就显得裴宴之越淡定。

听到裴宴之的反问,魏子骞道:“总该让我有个话去回太后娘娘吧,你惹出来的烂摊子。”

要不是实在没了法子,就是打死魏子骞,他都不想来这里寻裴宴之。

“这案子已经结了,再查也查不出来什么的。”

“不过,这就是安平侯求人的态度?”

裴宴之依旧神色淡淡,只是抬眼看了一下魏子骞。

这话一出,险些又把魏子骞气晕。

跟裴宴之斗了两年多,得亏他知道裴宴之的狗脾气。

“你想要什么?”

裴宴之的视线在魏子骞身上打量一番,突然笑了下:“安平侯应该不介意,多个妹妹吧。”

落下这句话后,屋子里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魏子骞才从裴宴之的屋子中走出来。

见到门口的香凝,他露出一笑,笑的香凝觉得心中有几分发毛。

“香凝。”

里头传来裴宴之的声音,香凝转身走进去。

“爷。”

“过来。”

裴宴之的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这倒是让香凝有几分捉摸不透。

不是说这安平侯同裴宴之的关系不太好吗?

怎么两个人谈完话后,心情看起来都很好?

“怎么了?”

香凝笑着走过去问了句,听到这话,裴宴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之前为着纳妾的事情,我去问了四叔。”

“四叔告诉我,可以给你寻个身份。”

他的话让香凝顿时一愣,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道:“那爷打算给奴婢寻什么身份?”

“魏子骞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也早已故去,虽说有侯爷的名头,但却没什么实权。”

后面的话不必裴宴之再解释下去,香凝也明白了。

他给她寻的这个身份,和魏子骞有关系。

“可成华说,爷和安平侯不和。”

香凝的话惹得裴宴之笑了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和魏子骞,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立场不同罢了,魏子骞既把他当做敌人,但是在心底,他也把他当做朋友。

朝中许多人都看不惯魏子骞的作派,明里暗里的,看不起他。

“他同意将你认作妹妹,到时候,你就是安平侯的妹妹,这样一来,就能将你抬做我的贵妾。”

裴宴之握住香凝的手,原本是想寻商户,但是他又担心将来旁人看轻香凝。

魏子骞这个侯爷的身份,倒是刚刚好。

“多谢爷为奴婢谋划。”

香凝笑着回了句,裴宴之握紧她的手:“你记得就好。”

他这段时日,一直在想的就是这件事。

魏子骞刚好撞上来。

如今事情解决,裴宴之心中也松了一半的气。

至于剩下的一半,则是在香凝的身上。

魏子骞离开后不久,就差人给香凝送了不少东西来。

以表达他这个‘兄长’的关怀之心。

他就知道,自己在裴宴之面前,永远没有胜算,如今倒好,还被他摁着头,认了个妹妹。

“他倒是有几分情深。”

魏子骞阖眸靠在马车车壁上,缓缓吐出这句。

不过他给的许多建议,还是挺有用的。

“进宫。”

他抬手敲了敲车沿,马车当即调转方向,朝着皇宫而去。

入夜后,香凝刚给裴宴之盖上被子,便他听他说。

“跟我讲讲你来裴府前的日子,我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