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翰虽然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但还是没有推开她。
当看到温子茉进来的时候,萧煜翰的表情显得尤为复杂。
“温子茉,你还真好意思来这儿!”
他冷冷地说道。
萧煜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弄得温子茉一脸的不高兴。
她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在这种无端的指责下变得更加恶劣了。
“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
温子茉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气,整个人似乎都被一股莫名的怒火所包围。
原本就心烦的她,这会儿再被萧煜翰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指责,心里的那股火更旺了。
萧煜翰这时候终于松开了紧紧抓住韩欣欣的手,转过身来用凶巴巴的眼神瞪着站在一旁的温子茉与薄宴臣。
他的表情里满是愤怒与不解,仿佛是在质问面前这两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欣欣被人带到巷子里打了,那些人一直喊她是小三,还专门踢她的肚子。”
萧煜翰一字一句地讲述着发生的一切,每个字里都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努力保持住自己的理智,不让心中的情绪失控,“知道欣欣怀孕的人不多,除了我们之外也就只有你们俩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你意识到事情有多么严重?”
“所以,如果你真觉得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你现在可以站出来给我一个解释吗?”
萧煜翰阴沉的目光直接射向了对面站立着的二人,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能够穿透人心,看到对方灵魂深处的秘密。
当时欣欣打电话过来求助的时候,听到那个消息时的震惊让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即便对于这个孩子的母亲韩欣欣并没有太多感情上的寄托,可毕竟这是他的孩子,作为父亲的责任感促使着他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急忙赶到事发现场后,眼前出现的是捂紧腹部、面色惨白地瘫倒于地上的韩欣欣。
那一刻,尽管内心十分着急,但他还是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处理眼前的紧急情况。
好在检查后发现肚子里的小生命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若真有不测发生的话,对于孕妇自身身体也会留下难以弥补的损伤!
“行了,不要再提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这时,韩欣欣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叙述,“你可以把所有怨气和不满都发泄到我这里,但无论如何,请记得,那个还没有出世的生命完全是无辜的啊!作为一个曾经也经历过生育的母亲来说,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旁边站着的一位警察似乎是注意到了这场家庭纠纷的存在,但似乎碍于某些原因,并没有立刻介入进来进行劝解或制止。
“鉴于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我们会继续深入调查下去。截至目前为止,并没有找到能够完全指向您——温小姐与此事有关联的确凿证据。”
面对几位当事人激烈的争执以及复杂的情绪变化,负责此案的警员选择了比较温和的方式来进行回复。
然而,当听到这样一番官方表态之后,韩欣欣却依然不能接受,“难道真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可是当时那些打我的人不是都在不断地重复同样的说辞——”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在法律面前,并不仅仅只凭口头言论就能决定一切。想要证明某个行为是否确实存在,或者是证明某个人究竟出于何种动机去做了些什么事情,需要收集更多具体且强有力的实物性资料才能做出最终判断。”
温子茉平静却又不失威严地做出了回应,试图以更加理智的态度来看待这个问题。
温子茉冷冷地瞥了一眼韩欣欣,眼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那种神情仿佛在告诉她:你根本不值得我费心去注意。
温子茉本能地看了一眼韩欣欣微微隆起的肚子,目光停留了片刻,但很快便移开,没人知道她此时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从她紧蹙的眉头可以看出,她的心情绝不算好。
倒是韩欣欣显得情绪有些失控,只见她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脸色铁青,似乎在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与不满。
薄宴臣轻轻地搂住了温子茉的肩膀,示意她跟上自己的步伐,两人一起往里走去,完全无视了周围嘈杂的声音。
“你们在这儿慢慢闹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说完这些话,薄宴臣甚至连头都没回,就直接带着温子茉向局长办公室走去,显然并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更多时间解释什么或者安慰谁。
即便是已经走远了,温子茉依旧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股如同毒蛇一般冰冷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那是一种充满了敌意的眼神,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不过让温子茉觉得意外的是,这次韩欣欣为什么表现得如此激动?
要知道平时遇到这种局面,她都会尽量保持冷静与优雅的形象,今天怎么会突然这般失去理智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又是什么样的理由让韩欣欣愿意这样不顾形象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拼命呢?
想到这里,温子茉不禁皱起了眉头。
终于,在走进局长办公室后,温子茉才暂时将关于韩欣欣的事情从脑中搁置在一旁,毕竟眼前还有更加棘手的问题等着她去解决。
薄宴臣首先礼貌性地和局长握手打了个招呼,随即两人很快就切入了正题,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客套。
“关于这个案件,其实确实存在着一些难以解释清楚的地方,这也是为何至今我们都还没办法给出一个结论的原因。”
薄宴臣开口说道。
“而最让我们觉得困惑不解的是,死者妻子的态度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
他补充道:“按理来说,在丈夫离奇死亡的情况下,妻子应该是最为悲痛、也最急于找出真凶的那一方,可是在这件案子里面,死者妻子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仿佛整件事情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看着桌上摊开着的各种文件材料,温子茉一边阅读着当时所做的口供笔录,一边时不时揉着自己的腰部,似乎身体有那么点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