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姨吊起胃口的姑娘姑爷们,抓心挠肝的等着其他人睡醒。
屠姗是第一个醒的,他们到的时候就醒了。
不过她被凌漾八爪鱼一样搂着,自己和他们又不熟,就没有起床去招呼。
眼见中午,饿得不行了,扒拉开凌漾,起身下楼。
脚步声响起的瞬间,楼下等着的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去。
屠姗……这个压力还是有些大的。
“大家好。”
陌生面孔,所有人都猜,这个可能就是凌漾那个结婚十年,不待见十年,他们无视了十年的媳妇。
确实和传言不太一样。
秉着教养,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回应一句,之后相对无言。
屠姗不是个社恐,但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发挥社牛属性,跟他们亲切交谈。
默默的走进厨房。
“阿姨,饿了。”
阿姨见到屠姗笑得牙不见眼的:“三姐醒了,快来快来,知道你昨晚受累了,我特地做了拿手的烧卖,你快尝尝。”
就在昨晚,三姐这个称呼,已经风靡这一片别墅区。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这边,听阿姨喊三姐,觉得莫名其妙。
是姓三名姐?
还有,阿姨,你是不是过于殷勤了?
给她发工资的凌家本家人都没这待遇,才来一天的外来媳妇她凭什么?
“三姐,三姐。”
不等他们想明白为什么,别墅里响起崽子们高昂的呼唤,震醒了睡梦里的人,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等纷纷起床。
崽子们在凌漾屋子里没有找到屠姗,又往楼下找,扯着嗓门嗷嗷喊,真的很吵。
屠姗从厨房伸出脑袋:“这呢。”
“啊……三姐……”崽崽们蜂拥而来,尖叫声几乎冲破房顶。
从客厅一众人面前飞奔而过,把他们无视了个彻底。
客厅里的人磨牙,这些小崽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
不是没礼貌,是太激动,真没注意到。
跑进厨房就抱紧屠姗的腿,问什么时候再玩。
昨晚虽然尽兴了,但睡一觉兴趣又来了。
屠姗可不想再来了,虽然她不费什么劲,但闹腾。
开始画饼:“以后,等有时间,我带你们玩更好玩的。”
“有多好玩?”
“比昨晚还刺激的。”
“那我要第一个。”
“我要第一个。”
“我我我……”
话都说不清楚的急了:“啊啊啊……”
屠姗嘴角抽了抽:“一起,一起,我把你们打包一起扔出去。”
“啊……三姐最好了。”
成功哄住孩子,屠姗一人塞了两个烧卖让他们自己拿着吃。
叫了一晚上的崽子们回来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中午,确实饿了,吃的狼吞虎咽。
“三姐带的粮食真好吃。”
“水果也好吃。”
“菜菜好吃。”
昨天两顿饭加今天早上的饭,都是用屠姗带回来那些东西,完全俘获住了所有人的胃。
屠姗笑:“是阿姨手艺好,你们还不谢谢阿姨。”
“谢谢阿姨。”奶呼呼的谢,喊得阿姨脸都红了,连连摆手说不用。
表亲家的孩子看馋了,也跑过来表示想吃。
阿姨知道今天人多,特地做了不少,还有其他吃食,一人分了点。
一时间,厨房被小崽子占领。
其他人陆陆续续下楼,都有些没睡醒的模样,不过精神都很不错,尤其是嘴角,笑容比以往的假笑真切几分。
当然,除了凌母。
凌母是昨晚唯一没玩的人,她也想玩的,以为屠姗多少会顾忌她婆婆的身份,主动邀请。
但是没有,她在屋子里听了一晚上的尖叫,就是没有人来喊她一起玩。
气得砸了好些东西。
早上,其他人没起来,她也不起,其他人下楼,她也下楼,全程黑脸,比平时更黑,从谁身边路过都要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大家刚起来,心情比较好,没人跟她一般见识,都无视了。
在客厅里坐下,和自己关系亲近的人说话。
虽然都是一家人,也有亲疏远近,这是人之常情。
凌家姑娘们发现凌家媳妇都在,还挺意外,他们都不回娘家吗?
以往是初一晚上就会走。
今年倒是例外,导致原本宽敞的别墅客厅,显得格外拥挤。
不过,他们更好奇全家对凌漾媳妇态度的改变,也很好奇,为什么传言和现实不一样。
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凌漾的亲姐姐凌安然看了眼亲娘,她妈是不会跟她说的,应该是不会跟她说任何家常,她只会找自己要钱,要物,要各种东西。
自己对母亲来说,就是摇钱树。
凌安然也不指望能从母亲那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对这个母亲,她就只有那点生育恩了。
要说弟弟是爷爷带大的,她就是姥姥姥爷带大的,一直养到她十二岁,姥姥姥爷去世,她才回来。
那时候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姐弟俩对父母都没什么感情,但姐弟间的感情很不错。
毕竟,他们一母同胞,比起其他人堂亲,总要多些情分。
比起其他人的好奇,她更多的是担心和关心。
弟弟的婚事不顺,有父母的关系在,他自己闷葫芦被人算计了也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这么多年,过得浑浑噩噩的,她很担心,却不知道怎么做。
如今弟弟把人带回来,就说明认定了这个人,那么这个人值得吗?
人太多,她和凌漾又陌生,不好直接过去询问攀谈。
伸长了耳朵听其他人聊天,他们聊天的对象几乎全是凌漾的媳妇。
听起来,好似都是夸奖,就连自己那个什么都不管的爹,好像都夸了几句。
这个现象和以前真的完全不一样,以前但凡提到凌漾媳妇,无一不是贬低嘲讽厌恶。
忍不住频频往厨房看。
屠姗似有所感,探出身,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和凌安然对上。
凌安然愣了一瞬,忙扬起一个微笑,免得屠姗误会什么。
屠姗心里闪过一抹疑惑,也笑了笑。
老爷子也下来了:“都来了,自己家自己安排,三姐……”
称呼一出口,全场静默。
老爷子顿了一下,昨晚混在人群里喊了一晚上三姐,喊顺口了。
淡定改口:“三丫头,给我来两个烧卖沏壶茶。”他昨晚跟一群老头老太太荡了一晚上,说了一晚上,还跟着小辈闹腾了一晚上,回来倒床就睡熟了。
原本以为一把老骨头了,今天肯定起不来。
欸,没想到身体没有半点不适,还精神知足。
以往总是没什么胃口,现在觉得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昨晚参与者捂嘴偷笑,其他人则一脸问号。
老爷子是叫三姐吧?
三姐这个称呼,他们真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