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杨宏耀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惊骇不已。
“二弟,你是在开玩笑,还是病情又严重了?”
他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目光中满是探究,直直地向扬老望去。
不怪乎杨宏耀这样想,因为在扬老住进重症监护室之前,对外放出的风声是他的脑子已然恢复。
只不过由于病情太过严重,不得不转进去治疗。
这套编造的说法,实则是为了引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上钩,让他们狗急跳墙,自露马脚。
扬珊珊便是相信了这一言论,内心的惶恐与不安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她害怕老东西没死之前又清醒过来,万一将全部财产都留给那个姚佑溪,那自己多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思及此处,她恶向胆边生,起了要将姚佑溪一并解决的念头。
扬家人也都知晓扬老恢复了神志的消息,是以,杨宏耀听见他这么说,还以为他的脑子又糊涂了。
“我很好,也没有开玩笑。”
扬老的语气沉了沉,接着继续开口。
“当时唐晶进入病房,我的意识非常清醒,只是这身子虚弱得厉害,说不了话。
我看见她在我的输液管和仪器上动了手脚,而姚佑溪过来时,只不过恰好背了黑锅。”
扬老这话一出,扬家人全部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扬珊珊。
众人怀疑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量,瞧着她平日乖巧孝顺,不敢相信她竟参与其中。
唐晶全然不知扬老当时是醒着的,她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天旋地转,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陷入死寂。
“爷爷,就算是这样,可也不能证明是我让唐晶那么做的呀?”
扬珊珊愣了一瞬后,立马回神,开始为自己辩驳。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这些年,我对你尊敬有加,您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诬陷我啊?”
扬珊珊低低抽泣着,神情绝望又凄凉。
“还不将人带上来。”
扬老没再和他们多说,一声令下。
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走廊里便响起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两位解放军战士,带着冯妈大步走了进来。
扬珊珊在见到冯妈的那一瞬,脸色巨变,
但转念一想,她当时已经将人支开,冯妈应该也不知道内情。
如此思考着,她的心安定了些许。
“冯妈,你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讲一遍。”
“是,是。”
冯妈点头如捣蒜,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朵里。
“那天我接到珊珊小姐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请我回来继续上班。
还说给我买好了火车票,又特意强调让我路上不要耽搁。
我听了当然欢喜,兴高采烈地答应了,接着立即收拾东西,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哪晓得一进门,就得知这位唐同志偷了珊珊小姐的玉石项链。
可她不但不承认,在那儿百般狡辩,还想要趁我们不注意逃跑。
我自然是不肯放她走,拉扯间,玉石项链竟然从她的布袋里掉了出来。
当时我就要拉她去报公安,可被珊珊小姐拦住了。
然后珊珊小姐说自己饿了,让我去煮点东西上来。
我只得转身离开,可到了厨房一看,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于是我再次上楼,想问珊珊小姐做点什么东西吃。
结果走到房间门口,正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唐同志十分气恼的指责珊珊小姐冤枉她,而珊珊小姐竟也没否认。
她说让唐同志写认罪书,并且答应她一个条件,她就放过唐同志。
两人说话声音太小,什么条件我就没听清楚了。
只是后来唐同志答应了,珊珊小姐似乎还拿了一笔钱给唐同志,又说什么事成之后少不了她的好处。”
冯妈一口气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丝毫不敢隐瞒。
因为房子本身就不隔音,加上她耳朵比常人灵敏一些,所以将两人的对话都听进了耳里。
当下她就心头一紧,感觉事情不同寻常,但她没敢多嘴,悄悄回到了厨房。
后来她越想越后怕,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火车站买了票,打算不干了,回自己老家去。
结果刚坐上火车2个小时,就被人追了回来。
天知道,当她看见那两名解放军同志来抓自己时,魂都差点吓没了。
不过还好,弄清楚缘由后,她知道他们只是让自己说出那天的经过,不是要抓她去蹲监狱,这才稍稍缓过神。
不得不说,冯妈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是盖的。
她直觉扬珊珊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因此一卷包袱准备不告而别。
其实冯妈性格虽说有些泼辣,可干活是把好手,在扬家干了两年,一直兢兢业业。
那次被扬老发现小偷小摸,是因为她家中孙子生了重病,急需一大笔医药费动手术。
她钱不够实在拿不出来,一时情急,想着克扣点菜钱,应该没人发现。
可那日真是倒霉透顶,碰巧被扬老撞见。
扬老那时病情虽不严重,可极其容易发怒,故而一气之下辞退了她。
不过扬老到底是个心善的,后来知道了她家的情况,还给她汇去了孙子的手术费。
冯妈一直记着这份恩情,以为唐晶真的偷了扬珊珊东西,这才对她百般维护。
可架不住扬珊珊自己作死,冯妈不愿搭上自己。
所以她私下给邱世超寄了一封信,让他多注意点扬珊珊,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扬老那边她知道有军方保护,并没有过多担心。
是以,冯妈的证词,可信度极高。
也正是为了找到冯妈这个当事人,这才耽搁了不少时间。
而姚佑溪为了拖住扬珊珊,才陪她一直演戏。
扬珊珊压根不知道冯妈去而复返的事情,并且还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此刻,她气不打一处来,恨死了这些接二连三冒出来的绊脚石。
“冯妈,你是不是年龄大了,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扬珊珊还在那死鸭子嘴硬,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